張局長笑，“我們要感謝三少您大義滅親的精神，要不然我們警方還不知道要兜兜轉轉到何時呢。”
“我不明白張局長的意思。”言如生高高的挑着眉，眼中閃着疑惑。
大義滅親的精神？話音明顯是在諷刺。
張局長答非所問，“三少要不去我辦公室坐着喝杯茶？”
言如生說，“不了，我想見一見王斌。”
他雙手插在筆挺的西裝褲口袋裡，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比他矮將近一個頭的張局長面前，儼然一副冷傲王者的姿態。
他知道，對方既然搶先了一步，那麼該做的肯定也爭分奪秒的做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裡跟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寒暄。
言如生想着，目光掃了眼張局長那張堆滿橫肉的臉，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反正他在這個位置上也做不久了。
張局長被言如生眼裡剛纔閃過的那一抹冷冽驚了一下，目光心虛的閃了閃，繼而他點點頭，臉上又皮笑肉不笑，“可以，我這就給您安排。”
言如生抿着脣，沒有說話，目光與張局長來說，仍然是居高臨下的。
張局長有些尷尬，又恨懊惱，本以爲他會來跟他說一番好話的，沒想到他還是這麼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
而他卻不能正面跟他對着幹。
王斌被關在審訊室裡，張局長推開審訊室的門，站在門口，手指着裡面，笑呵呵的對言如生說道：“言總，請！”
言如生從他的面前走過去。
過去的那一剎那，張局長眼裡閃過一道冷光，然後他咬牙，狠狠的瞪了言如生的背一眼。
待言如生走進去坐下後，張局長將審訊室的門關上，然後加快腳步往外面走，邊走邊掏手機打電話。
“言總。”
言如生坐下後，坐在對面的王斌看着他，喊了他一聲，聲音憔悴的明顯。
那張已經有了些皺紋的臉，也和他的聲音一樣憔悴，身上穿着的灰色襯衣也好像是有一陣沒換過似的，整個人看上去不但憔悴，而且還很狼狽。
塑料小椅子，言如生坐在上面略顯擁擠，他一雙幽深的黑眸，牢牢的盯着王斌的臉，一言不發。
王斌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簾。
氣氛一直這樣沉默着，言如生兩手插在口袋裡，始終沒有拿出來過。
許久，他坐直了身子，然後開口，“我就是來看看你，畢竟你是我奶奶一手提拔的老人。”
平靜無波瀾的語氣，令王斌一怔。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王斌微微仰起頭，看着言如生，眼裡瞬間充滿着愧疚。
然而，言如生的視線，卻只是冷冷的從他的身上掠過，轉身擡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審訊室。
張局長在大廳裡，看到言如生出來，他立馬又笑微微的迎上去，“言總。”
“謝謝張局長了。”言如生走到張局長身邊，瞥他一眼，腳步並沒有停留，徑直走出了警察局大門。
車子就停在院子裡，他伸手掏出鑰匙，打開車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