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栩栩僵住,手機差點從手心裡滑下去,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聽不到這邊的動靜,又輕聲的開口,“是栩栩嗎?叔叔他做完手術情況剛穩定下來,阿生他去送阿姨回家休息了,手機忘記帶了。”
“我知道了。”栩栩涼涼的回了一句,便要掛電話。
她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衣襬,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波瀾不驚。
至少讓電話那頭的人這麼以爲。
“栩栩,我正好在S市,聽說阿生的爸爸在做手術,順便過來探望一下。”
電話那邊熟悉的女音,真誠的跟栩栩解釋着。
栩栩淡淡的道:“你不用解釋,我懂。”
說完她立馬把電話給掛了。
放下手機,她伸手慢慢的將手機放到茶几上。
彎腰,一雙胳膊架在腿上,雙手將她的臉覆蓋,努力的讓心平靜下來。
爲什麼她想邁出這一步爲自己爭取一下就這麼難吶?
張嬸走過來,看出來栩栩的狀態不對勁,小聲的關心道:“小姐,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這麼早?”
栩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從臉上拿開,眼圈通紅。
她垂着眼簾,輕輕的對張嬸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完她起身,邁着虛浮的腳步上了樓。
剛纔電話裡方佳音說言二叔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所以她也該放心了,公司裡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無論站在他身邊陪他欣賞、坐享大好河山的人是不是她,她都必須要幫他守住榮盛這一座江山不是嗎?
因爲這是他們婚姻的初衷,是她的職責。
一整天的忙碌,把栩栩折騰的精疲力盡,她站在言如生辦公室的大落地窗前,外面灰濛濛的一片。
不知不覺,一杯咖啡已經喝完了,她低頭看了眼空空的杯子,轉身走到辦公桌那兒,嬌小的身子窩進了豪華的辦公椅上。
將自己邁進了堆積如山的工作裡。
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越想越悲涼越滄桑,她不想把自己弄到連自己都覺得可憐的地步。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
栩栩再擡頭,已經十點多了。
這個時候是Y國的早晨,栩栩想着,伸手拿起手機,撥通了慕麗的號碼。
通了之後,緊接着那邊就傳來慕麗的聲音,“栩栩啊,你還沒睡嗎?”
栩栩問:“二叔他情況怎麼樣了?”
慕麗道:“大夫說情況已經穩定了,你不用擔心。”
栩栩輕輕的‘哦’了一聲,抿着脣,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溫栩栩,我打你電話怎麼一直都是無法接通?”
忽然,電話那邊換了一個聲音,男人質問的語氣讓栩栩很不服。
她冷冷的回道:“信號不好。”
“你一天都去哪兒了?信號不好?”言如生狐疑的問,“你不會是把我的號碼拉黑了吧?”
栩栩答非所問,“你有什麼事嗎?”
實際上她就是把他拉黑了。
她承認,這個舉動很孩子氣很幼稚,但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別的發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