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
陳海炎沒料到莊步凡竟然如此大膽，居然當衆說出他的短處來。
他似乎感到了周圍人羣傳來的吃吃的笑聲，他立馬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
確實，他知道自己的短板，但是他更是深知自己的長處。
他絕對不會用成績來比成績，而會用職位來壓職位。
誰讓他是總監呢……
雖然說會話並不犯法，但是說多了難免會讓其他人反感。特別是在自己壓根就沒有業績的時候。
他的心一直是空蕩蕩的虛着，有時候說話都沒那麼有底氣。
因此，他才一次又一次地找莊步凡麻煩。
這個公司，怎麼能夠存在又能說會道，又業績頻出的人！
這……這不科學。
陳海炎愣在原地，周圍的嘲笑聲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
“你們笑什麼笑！給我閉嘴！”
他突然朝周圍的衆人發難道。
然而他指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笑，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敢擡頭看他。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出現了幻聽嗎？
耳朵……我的耳朵有問題？
陳海炎用力地掏了掏耳朵，還是嗡嗡作響，他又使勁地拍了拍，那嘈雜聲，才一點點的消散去。
他心中是一陣的惶恐不安，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衆人的面前一般。
赤裸裸的，毫無隱私可言。
又如一個被人看破了所有招數的武林高手，毫無還手的機會，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莊步凡……莊步凡……我……我跟你勢不兩立！
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像是緊盯着食物的禿鷲，盤旋着不肯放鬆。
來自陳海炎的怒值、恐值，+527……
“陳總監，放輕鬆，不要這麼計較。我也是隨口說說，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說的話咯。”
莊步凡淡定依舊，一身輕鬆地說道。
陳海炎擡起頭，看着嬉皮笑臉的莊步凡，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就把莊步凡打得頭破血流，肝腦塗地！
他的手指微微顫動着，跟嘴角保持着相同的頻率，活像一個正在抽風的人。
“陳總監，你沒事吧？”
莊步凡心中有些惶恐，要是自己活活把陳海炎給氣死了，那自己要不要負法律責任？
看來回去要好好查一查，要是他的家人訛上自己了，那還有個應對。
算了，今天就放他一馬吧，改天再氣氣他。
“好了，陳總監，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莊步凡揮了揮手，像是趕走一隻蒼蠅一般的厭惡。
然而陳海炎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若飢鷹，緊盯着莊步凡不放。
莊步凡往左偏了偏腦袋，陳海炎的眼珠就朝左轉了轉。
莊步凡又朝右擺了擺頭，陳海炎的眼珠又朝右動了動。
我靠！這還陰魂不散了？！不會死了吧？！
莊步凡嚇了一跳，趕緊抓住陳海炎的肩膀，前後搖晃起來，衝着他的臉咆哮如雷。
“陳總監！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快來人啊！陳總監要出人命了！我要把陳總監氣死了！”
莊步凡臉上是焦急萬分，但是心裡確實喜滋滋的。
這陳海炎怕不是傻了吧……
“去尼瑪的！你才死了！”
陳海炎緩過一口氣來，怒罵了一聲。
“太好了！陳總監你沒事吧？！”
“你不在我就沒事了！？”
陳海炎感覺有些頭昏腦脹，被莊步凡使勁地搖晃着，讓他有些神智不清，眼冒金星。
馬德，又被這小子佔了便宜。
他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極力想要鎮定住自己想要殺人的心情。
“滾一邊去！”
他甩開莊步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惡聲惡氣地吼道。
“陳總監，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有些泛青……”
莊步凡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我知道！”
陳海炎的臉現在就如一攤死水，毫無生機又惡臭無比。
“那你……”
“閃開！”
陳海炎不想再跟這莊步凡較勁了，每一次對壘的效果，都是自己完敗。
這不是典型的自討苦吃的沙壁嗎？
明知道自己話術不行，還非要雞蛋碰石頭！現在不僅蛋碎了，連特麼的雞都要沒了！
莊步凡實在是太厲害了，彷彿能夠無時無刻看穿自己的內心，自己任何的波瀾起伏的心情他都能夠瞬間抓住，然後再做出應對。
這不是一個嘴賤和反應快能夠解釋的。
他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還有！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陳海炎抓耳撓腮，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陳總監走了啊？”
“滾！”
“我就是想要提醒你，你今天遲到了，你剛纔跟我吵架的時候忘記打卡了……”
莊步凡指了指時鐘，賤笑地說道。
陳海炎心中一驚，慌忙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錶。
艹！
果然過時間了！還特麼的過了半個小時了！
奶奶的，都怪這莊步凡！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天的工資又去了一半了。
雖然他一天也不幹什麼活，就是泡泡茶看看雜誌上上網，頂多監督一下衆人的工作。
但是半個小時就扣掉半天的工資，還是有些心痛的。
不能讓莊步凡看出來！
他極力地鎮定臉上的表情，把扭曲的五官放歸回原位，哼了一聲，走回到工位上去了。
身後似乎又傳來了莊步凡放肆的笑聲。
是你逼我的！
本來大家相安無事，和和睦睦，美美滿滿。
但是你莊步凡的橫空出世，威脅到了我陳海炎的地位，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是你逼我的！
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讓我的工作一再遭到質疑，讓我用人的能力顯得如此的幼稚可笑！
不行，一定要找機會除掉他。
必須除掉他！馬上除掉他！
陳海炎在工位上顫顫巍巍地想着。
雙手雙腳因爲激動兒顫抖不已，而這激動中，又夾雜着一點點的恐懼。
絕對不能讓他阻止了我的升職之路，趙曉龍不幹，那就我陳海炎來幹！
慫貨！都是一羣慫貨！
任何擋我路的人，都得下地獄！
陳海炎的腦子在這一刻已經混亂不堪了，只有一個念頭在的腦海中不斷地出現，佔據了全部的思緒。
讓莊步凡，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