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天譴宗名聲極大的林屹經過這一戰,名氣更大。甚至還有向着天譴宗以外的勢力宣揚的趨勢。只不過天譴宗宗主將嚴令將此事宣揚出去,算是爲林屹他們撐起的保護傘。不過衆人也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終有一天林屹他們會引起別人的注視的。
誰也不希望一羣極有潛力的小傢伙成長起來,所以林屹他們的噩夢與難關,正在緩慢地靠近着……
不過今晚,誰也沒有去想這些。
教頭直接私下讓雜役弟子們下山去買酒菜,在雜役院中辦了一個宴席。衆多雜役弟子也跟着沾了光,吃到了平日裡根本吃不到的上佳菜餚與美酒。
雜役院外一片寧靜,不過誰能知道雜役院內卻是喧鬧喜氣?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人能做什麼,因爲教頭纔是雜役院真正的主人。犒勞一下雜役弟子,也無可厚非。
被教頭、趙長老和葛長老三人聯手灌得微醉,林屹被琳大人拉着去了一個寂靜無人的角落。
“琳姐,怎麼了?”林屹疑聲問道。
琳大人有些扭捏地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一匹白色的衣料,攤開一看,這是一件製造有些不工整的衣服。原來這件衣服的布料就是林屹他們之前在山下城鎮中琳大人買的那布料,沒想到琳大人直接給林屹做了一件衣服。
“做得有些粗糙,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拿回去了。”琳大人臉色通紅,聲音細若蚊蟲。
林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這在別人看來高不可攀在自己面前卻溫柔似水的琳大人,故意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不過並未說什麼話。
琳大人瞥見林屹的表情變化,還以爲林屹是真的不喜歡這衣服,正準備紅着臉說拿回去的時候,卻被林屹一把抓住了衣服。
“琳姐,你幹什麼?我的衣服你都要沒收?”林屹玩味地對琳大人說了一句。
琳大人瞪了一眼林屹,雖然林屹這傢伙嘴上不靠譜,不過收下了她送出的衣服倒是讓琳大人心中一喜。不過表面上她自然不會流露出什麼表情來,在萬寶堂浮沉二十年,琳大人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
表面平靜地點了點頭,將白色衣服塞進林屹懷中,琳大人直接轉身回到了宴席之上。
林屹一人原地站着,有些錯愕地看着琳大人遠去。懷抱着那一身白色衣服,林屹苦笑道:“什麼世道?我拒絕有錯,不拒絕也有錯?”
看着懷中的衣服,林屹心頭一暖。這還是第一次有異性爲他縫製衣服,雖然這衣服的模樣有些不忍直視,並且林屹還能隱隱從白色之上看出許些殷紅。可對林屹來說卻是很重要。那些紅色的地方,都是琳大人的手被針尖刺破流出的血而染紅的。
收起了衣服,回到宴席之上,林屹見到了一臉若無其事吃菜的琳大人。
“林屹,快來喝酒!”葛長老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林屹催促道。
林屹端起一杯酒也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大笑着和葛長老他們碰杯……
“我敢對天發誓,我這一輩子喝的酒加起來都沒有喝過昨晚的酒那麼多!”萬邯第二天從葛長老肚子上醒來,他乾嘔了兩下,一臉苦逼地說了一句。
早就醒來的林屹笑了笑,他是起來的最早的一個。徐飛揚也在今早甦醒,這是一個好消息。施展招風印的後遺症,也就是精神力匱乏的模樣已經無影無蹤。此刻的徐飛揚看起來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怎麼昨天你們大戰一番,今日都沒有人前來提一句恭喜的話?”教頭揉了揉略微疼痛的頭,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下,便有一道身影飛速跑來。是一名雜役弟子。
“教頭,有長老前來了……”那名雜役弟子對教頭恭恭敬敬地說了句。
“來了。”林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光看眼睛的話,不知這是笑容還是其他的神情。
在林屹的示意下,沒有人去迎接那位前往雜役院的長老。所有人都明白,林屹這是在對長老們表示自己的不滿,畢竟當初他被大半個天譴宗針對,除去趙長老和葛長老外,可沒有任何一名長老對林屹表示過支持。縱使那些長老是之前叫嚷將林屹收爲徒弟最厲害的人。最爲氣人的可還不是這一點,而是那些長老們不僅沒有支持林屹,反倒還幫着叫囂着。
所以對天譴宗的長老們,除去葛長老和趙長老外,林屹對誰都沒有好感。或許其中還有一些心眼不錯的長老,不過林屹還沒有發現過。
葛長老和趙長老對視一眼,兩位老頭看出來對方眼底的欣喜和擔憂。爲自己成爲林屹朋友而欣喜,爲林屹這麼正大光明地讓門口長老吃閉門羹而擔憂。
出去的那名雜役弟子不多時又回來了,這一次不是他獨自一人,在他身後還跟着一人。
一名鬚髮皆白看起來一身仙風道骨的天譴宗長老。
這名長老看了一眼四處都是大醉酩酊還未醒轉的雜役弟子,這麼不成規矩的場景令他眉頭輕輕皺起來。不過隨後想起自己的任務,卻也沒有出言呵斥,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覺得和他的身份有些不協調。
“敢問林屹小友何在?”這名長老根本不在意林屹沒有出去迎接他的事,一進雜役院便開始問了起來。
林屹神色奇怪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教頭,自己的模樣在天譴宗之內竟然沒有被這些長老所熟悉,可有些不正常啊。
教頭顯然看出了林屹的疑惑,他傳音入密對林屹道:“這位長老名喚顧丹山,是宗門內的執法堂長老。爲人剛正不阿,時常被宗主委派出去做任務,你加入天譴宗的時候,正是顧丹山出去執行任務的時間。他應該是今天才回來的,所以並不認識你。”
“原來如此。”林屹默默地點了點頭,看向顧丹山的目光不再含有敵意。只因爲教頭的一句話:剛正不阿。
林屹做不到剛正不阿,甚至他有時候還非常狡猾。可林屹卻非常敬佩剛正不阿的人,他相信教頭對顧丹山的評價沒有假。這一點,從顧丹山剛進入雜役院看見地面盡是醉酒弟子卻欲言又止的舉動上便可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