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忘不了
男子走了過來，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一臉不屑地說：“該不會第一次到西餐廳吃飯吧，就點這麼點菜，幾年不見了，你勤儉持家的習慣是一點都沒變呢。”
葉飛覺得這傢伙的話好刺耳，每個字都透露着一股子酸勁，讓他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秦海的？”邢娜娜的表情倒是平靜，沉聲問道。
“回來幾天而已，這男的誰呀？”男子一副不客氣的模樣，問道。
“我同事。”邢娜娜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同事會單獨來這麼浪漫的地方吃東西？男朋友就男朋友嘛，我又不介意。”男子嗤笑了一聲，說道。
葉飛實在受夠這男人的腔調了，不耐煩地問：“娜娜，這傢伙什麼情況？”
“我在美國留學時候的同學，他叫程東亮。”
程東亮嘿嘿一笑，補充道：“不僅僅是同學，還是情侶。”
邢娜娜的臉色一陣慘白，但還是嗯了一聲。
“來，跟大家認識一下。”程東亮對旁邊的女人擠了擠眼，笑着說：“這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孟萍。”
邢娜娜的眼眸閃爍了起來，表情艱澀地說：“東亮，你把她當女朋友，那當我是什麼？”
程東亮玩味一笑，說道：“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麼。當時我們還是學生，又都是從華夏過去的，走到一起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只是後來我當兵去了，就再沒跟你聯繫過。”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摸了摸旁邊女人的下巴，幾分挑逗地說：“我走那會，她竟然還說一直等着我，根本就是順嘴胡謅的屁話。”
孟萍一臉輕蔑的笑容，說道：“你一回來，她卻在跟別的男人關係曖昧，這種狗血劇情，竟然會發生在你身上。東亮，你的心是不是覺得很受傷啊，用我幫你撫慰一下嗎？”
程東亮伸手在她的蜂腰上抓了兩把，說道：“當然需要了，我的心都他媽要碎成八半了，嘿嘿嘿。”
二人就這樣一唱一和地嘲諷着，每一句話都彷彿利刃一般，將邢娜娜的心刺透。她自覺不夠漂亮，不算優秀，也不是特別吸引人的那種人，但她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這種侮辱，更無法裝得強顏歡笑。
她是個好勝心極強的女人，在感情方面更是如此。可這回她並未爆發出來，因爲她的心被傷得太透徹，完全沒有的半點力氣反抗。
“程東亮，你鬧夠了沒有？你纔是背叛感情的人，而不是我。我和葉飛僅僅是同事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邢娜娜粗重喘息着說道。
“邢娜娜，你我之間根本談不上背叛與否，在一起的時候，你甚至連一次牀都沒跟我上過，弄得那幫老外同學還以爲我有問題呢。你很優秀、也很漂亮，但卻非常的失敗，因爲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個生活費和學費全靠勤工儉學的窮人，還把自己當成貴族大小姐似的，你也不怕別人笑話。我程東亮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你是唯一一個。我甚至經常懷疑，你是不是那方面太冷淡了，或者根本就是個石女。”程東亮冷言冷語地說。
邢娜娜握緊粉拳，黯然地低下了頭，對於這種男人，她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因爲不值得。她現在只希望這次讓人厭煩的偶遇趕快結束，因爲每一分鐘，對於她來說都彷彿一年一般備受煎熬。
程東亮掃了一眼葉飛：“娜娜，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記得你之前很有品味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竟然找了這麼一位極品吊絲，還公然在公共場所抽菸，真是太沒公德心了。”
邢娜娜的私人感情問題，葉飛本來不想攙和，只覺得程東亮磨磨唧唧地說完就能立刻滾蛋，可不想他竟然還沒完沒了了，而且還把炮口對準了自己，現在是想不收拾他都不行了。
“你還當過兵？”葉飛有些鄙夷地問。
“怎麼，你不信嗎？”程東亮臉上的笑容散去，冷聲問道。
葉飛掃了掃他那個形狀特別的皮帶扣，說道：“應該是烈風特戰隊的吧？”
程東亮猛然一愣，他這條腰帶上的龍捲風標誌，確實是烈風特戰隊的特有標誌。可這種特種部隊非常的隱秘，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沒錯，我就是華夏最隱蔽的特種部隊之一，烈風特戰隊的中尉。收拾你這德行的，一火車皮都不在話下。”程東亮挑釁性十足地說。
“哼！”葉飛冷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輕蔑，“磨嘰完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程東亮大爲詫異，不想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葉飛甚至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眼皮耷拉着，說道：“如此口出狂言，我還以爲是什麼牛×人物，原來僅僅是個中尉。就這麼點資本，也就能騙個不要錢的炮打，別把誰都當成你女朋友那樣白癡，好嗎？”
程東亮氣得夠嗆，鋼牙咬得吱吱作響，孟萍剛要大放厥詞，葉飛卻指着她的臉大吼道：“你給我滾，我不想打女人！”
孟萍被嚇了一跳，緊忙躲到了程東亮身後。
“娜娜當年一定是太單純，還沒有認清你這隻披着羊皮的狼。不過她今天總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我非常替她高興。滿嘴噴糞的狗雜碎，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葉飛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圓瞪虎目地說。
“想找死，我隨時奉陪！”程東亮雙拳握緊，雙眼光放地說。
“別這樣！”邢娜娜怕出事，跑到了二人中間。
程東亮還以爲她是在擔心自己，就看到葉飛攬住她的小腰，把她抱到了身後，溫聲說道：“放心好了，我今天不會宰人的。”
程東亮氣的夠嗆，以自己高超的戰鬥力，不弄死別人就是好事，不想這傢伙還如此大言不慚，實在可惡。
此時，不少西餐廳內的食客都投來驚詫的目光，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很多都被聽了去，都想瞧瞧這位神秘特種部隊的中尉，到底能有怎樣強悍的戰鬥力。
對於葉飛這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很多人也是暗暗的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程東亮有些按耐不住了，右腳往前一跨，伸出雙手去抓葉飛的右臂，想要將對方一回合撂倒。
葉飛冷笑了一聲，身體往旁邊閃了一下，便輕鬆閃過，幾分慵懶地說：“就這麼點手段，你這中尉是怎麼當上的？託關係嗎？”
程東亮不想對方還有些手段，體內的熱血沸騰了起來。身體稍稍躍起，快速施展了一記高鞭腿，直奔葉飛的腦門而去。
這一下子，威力非常之大，帶起陣陣勁風，發出虎嘯一般的聲響。
忽然，他覺得自己左腳的腳脖子位置一緊，身體往上一提，然後整個人就失重了。巨大的慣性並沒讓他栽倒在地，他的身體大頭朝下，穩穩的懸在半空。他定睛一瞧，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葉飛那個傢伙給倒着提起來了。
葉飛的動作快如閃電自不必說，招數也是相當的奧妙，乃是特種兵野戰派非常上乘的擒拿手法。
緊接着，程東亮就覺得自己的臉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他的心完全涼透，緊閉起雙眼，準備迎接這次親密接觸。
然而，就在他的臉距離地面還有兩公分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程東亮見機會難得，立刻用雙手撐住地面，想要扭轉身體來擺脫葉飛的束縛。
可就在這時，葉飛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踢得倒飛了出去。
程東亮高大的身軀走了一個拋物線，摔在了七八米遠的餐桌上。餐桌一分兩半，上邊的餐具七零八落地滿地都是，程東亮也是滿嘴冒血地趴在了地上。
程東亮倒也剛強，快速起身，用旁邊的桌布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雙眼冷厲的的望着葉飛，臉上竟然還浮現出貪婪之色。
他再次衝上前來，放棄了一擊將對手製服的想法，改爲使用拳擊的手段，或直拳、或擺拳、或躲閃、或前衝，每一個動作都很專業。
葉飛叼着菸捲的嘴吐了個菸圈，眉頭微微皺起，往後退了幾步。
程東亮乘勝追擊，趁着對手往後退步，他抓住時機飛身而起，用強有力的右手肘，猛撞對手的臉頰。
葉飛只是扭了下臉，身子還站在那裡。一聲悶響發出，程東亮的手肘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雖然被命中，但葉飛的身體紋絲未動。
程東亮得意地笑了笑，說道：“你雖然力量很大，但技巧不如我，看我如何用精湛的格鬥技巧把你擊敗！”
一招得手後，程東亮的氣勢大漲，出招的速度明顯比剛纔快了許多。
他已經將自己中尉的身份完全放下，雙眼冒着紅光，一拳快似一拳，一拳猛似一拳，恨不得將葉飛打成齏粉。
數招過來，葉飛看出這小子還是有點小手段的，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淺笑，然後噗的一口，把菸頭吐到了程東亮的臉上。趁着他遲疑之際，葉飛掄起胳膊就招呼了過去。
“啪！”
這一聲響，脆生生好像炸雷，那巴掌啪在程東亮的臉上，就好像一記沉悶的鐵錘，程東亮頓時好像斷線木偶似的，癱軟在了地上。
他的嘴和鼻孔都在冒血，身體一直哆嗦着，好像發了羊癲瘋似的。他努力了一下，想要站起來，卻根本無法做到。
葉飛一臉煞氣地說：“格鬥技巧固然重要，可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根本屁都不是。”
西餐廳內頓時鴉雀無聲，只能聽到程東亮病狗一般的喘息聲。空氣好像凝固了似的，每個人的臉都隨之僵硬了起來。
“東亮……死了！”孟萍驚懼地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好像看餓虎一般看着葉飛。
邢娜娜也是嚇得不輕，對葉飛道：“你下手太重了，他固然討厭，可也沒必要殺了他。”
“沒事的，他還活着呢。”葉飛鄙夷地掃了那傢伙一眼：“還他媽特種兵中尉，根本就是個繡花大草包。”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樣一番話，邢娜娜一定會認爲是在吹牛，可那畢竟是葉飛，她深信不疑。即便是再厲害的特種兵，在葉飛面前都宛如螻蟻一般。
看程東亮嘴裡哼哼哈哈的，好像在說什麼，邢娜娜終於鬆了口氣，確定他真的沒死。
經過這場風波，邢娜娜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秒都不想再耽擱，拉住葉飛的胳膊，說道：“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二人離開之後，程東亮又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目光兇悍地看向周圍的看客：“看個屁，是不是都他媽欠揍！”
有的人被嚇到了，買單之後匆匆走人，有的則坐回座位，繼續吃東西。
看他那滿臉是血的狼狽模樣，孟萍一臉鄙夷，冷聲說道：“一直說自己很能打，現在卻被一個小職員揍成這樣，真廢物。”
程東亮甩手便是一個大嘴巴，打不過葉飛，收拾個女人他還是可以的。
孟萍的小臉火辣辣的疼，委屈地說：“你這個廢物，就知道欺負女人，咱們完了！”說完，她便掩面哭泣着跑了。
程東亮越想心裡越窩火，本想將葉飛打得滿地找牙，來給邢娜娜瞧瞧，不想自己卻被收拾成這樣。這口惡氣要是出不來，他誓不善罷甘休。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話筒中傳出一名男子慵懶的嗓音：“幹什麼啊？我正要休息呢。”
“表哥，我他媽被人給揍了！”程東亮咬了咬牙，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然後道：“你身手那麼好，誰能揍得了你？”
“嗨，別提了，那王八蛋偷襲我，我又喝了點酒，一點狀態沒有，才讓那傢伙撿了便宜。”程東亮苦哈哈地說。
“他叫什麼名字？”
程東亮怔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啊。”
“你這傢伙腦袋裡少根筋吧，被揍了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查清楚了再來找我，我要休息了。”
“表哥……”程東亮還想再說什麼，對方卻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初秋的夜風已經帶着絲絲涼意，讓邢娜娜不禁想要用雙手抱住胸口，這時她才忽然發現，原來她的左手還跟葉飛握在一起。她想要抽出來，卻不料對方握得更用力了。
她的俏臉通紅，眼神閃閃爍爍地低下頭，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葉飛，我給你添麻煩了。”
“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是把手癮過足了，不是嗎？”
他指的是揍程東亮的事，而邢娜娜則意會成了牽手，緊忙把手縮了回來。
“對了，我還沒告訴你爲什麼今天對我很重要呢。”
葉飛哦了一聲，然後做聆聽狀。
“今天是我的生日，四年前的今天，也是我和程東亮相識的日子。”她一臉自嘲地笑了笑，“可笑的是，我記得這麼清楚，人家卻早就忘了。”
“對於那份感情，你還是覺得無法割捨？”葉飛看了看她的表情，問道。
邢娜娜的柳眉一凝，說道：“不，從看到他跟那個女人貼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的心灰意冷了。葉飛，我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提程東亮，就當今天的事從未發生過，好麼？”
葉飛呲牙一笑，說道：“那人的名字比吃屎長大的狗還臭三分，我沒事提它幹嘛。”
邢娜娜屏住呼吸，想要忍住，但最終還是笑出聲來。
“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走，我去買個生日禮物送你。”葉飛拉住她的手，也沒管對方是否願意，直接往前走去。
“你是真的想送我禮物？”邢娜娜縮了縮手，站在原地，問道。
“當然了。”
“可我要的東西，你未必願意給。”
“別這麼肯定嘛，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那三個你贏來的一拳超人手辦，送給我吧。”邢娜娜慢吞吞地說。
葉飛微微一怔，不想她想要這個東西，自己已經表示過要送給林思雨了，她不會忘了吧，還是選擇性失憶？
看葉飛有些猶豫，邢娜娜的目光轉到別處，嘟了嘟小嘴，說道：“捨不得給我就算了，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要。”
她完全沒有料到，葉飛竟然表情很認真地說：“好，我送給你。”
邢娜娜臉上的笑容褪去，沉思了片刻，說道：“事實上，當你想要把它送給林思雨的時候，那東西就已經是她的了，我不想跟別人搶東西，尤其是我的好姐妹。”
葉飛點了點頭，仔細回味了一下這句話，覺得她的口氣和語調都非常像林思雨。
步行街上的人不少，雖然秦海晚上已經有些冷了，但卻不影響居民們出來遊玩的興致。
在許多人面前，被葉飛拉着手，邢娜娜多少有點惴惴不安。
“你還想送我生日禮物麼？”邢娜娜笑着問。
葉飛嗯了一聲。
“你不怕那個有點兇的黑道女人知道？”
葉飛有些哭笑不得：“送生日禮物是很正常的事，並不代表着有什麼特殊關係。更何況你還是我的領導，就權當是哄領導開心了唄。”
“不管我挑什麼都行？”
“只要別太貴，我一個月就賺那仨瓜倆棗，你也知道。”
二人在都是服裝店的街道流連了一會，讓葉飛欣慰的是，邢娜娜放棄了普拉達、lv那些大品牌，選了一家兜售意大利冷門品牌的女裝店，走了進去。
店裡的空間不小，但是卻沒什麼客人，那種極其安靜的感覺，讓人有種想睡覺的衝動。
這裡邊的服裝很有特點，大多色彩鮮亮、對比色調強烈，如果不是非常趕時髦的潮流女性，很難將其駕馭。
葉飛甚至懷疑，邢娜娜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還是僅僅抱着好玩的心態進來瞧瞧。
百無聊賴的店員看到邢娜娜來了，立刻抖擻精神，大跨步走了過來，微笑着鞠躬致意：“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據說你們意大利芬妮詩品牌剛上了一批新貨，我想瞧瞧。”
“您的身材這麼好，肯定穿什麼衣服都好看。來，這邊請。”
來到西邊的貨架旁，店員接着道：“這裡就是您說的新貨，看上哪一件可以試穿的。”
邢娜娜用目光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一件女士風衣上邊。
上面少有的掛有銀色金屬鏈條，襯托着純黑色的衣身，顯得相當有質感。還有那緊身的設計，完全是爲身材好的女人量身定做的。
店員順着邢娜娜的目光望去，說道：“這件風衣具有高度凸顯女性特質的優點，以黑色的基調爲主，亮銀色的金屬爲輔，形成的視覺效果非常強烈，意在表達一種掙脫束縛，得到徹底綻放的感覺。”
“我要試一試。”
“好的。”
葉飛一把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衣服，眯眼說道：“脫衣服吧。”
邢娜娜稍稍吃了一驚，臉上慍怒劃過。
“別這麼緊張嘛，我又沒叫你都脫掉。”葉飛呲牙笑道。
邢娜娜瞪了他一眼，將外套脫了下來，拿着風衣向試衣間走去。
葉飛拿着她的外套聞了聞，發現上邊有一種叫做“南夢”的香水，那種略帶刺激性的香味，和她天然的體香混合到一起，充滿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誘惑之感。
恍惚之間，不着一物的邢娜娜，彷彿已經俏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換好衣服走出來的邢娜娜，葉飛失神了，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彷彿散發出了靈氣。
她輕輕轉了個身，用手隨意撫弄了一下長髮，露出自己白皙修長的粉頸：“好看麼？”
葉飛摸着下巴點了點頭：“這風衣就好像長在你身上一樣，根本就是設計師專門爲你設計的，不過我想要是不穿衣服的話，那才叫完美。”
“讓你亂說！”邢娜娜撇着小嘴，舉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不過力道軟綿綿的，對於葉飛來說完全沒有殺傷力。
“腰上再捶幾下，好舒服啊。”
就在此時，店員忽然一陣咳嗽，然後非常謙卑地鞠躬九十度，說道：“林總，您來了。”
葉飛的心登時一緊，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名充滿高貴氣息，長髮飄飄的女子正看着自己這邊，臉上的表情極其淡漠，好像一汪毫無波瀾的潭水。
邢娜娜整個人僵住了，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眼神閃閃爍爍的，好一會纔出聲道：“思雨……啊不是，林總，你怎麼過來了？”
事實上，這家店面也是素美旗下的產業。這點不只是葉飛，甚至連邢娜娜都不知道。
稍稍錯愕了一下，林思雨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剛從公司出來，沒什麼事，就進來隨便瞧瞧，不想你們也在這裡。”
葉飛呲牙一笑，小跑着來到林思雨身旁，幫她拎起小皮包，一副諂媚模樣地說：“親愛的，你下班好晚啊，肚子都餓扁了吧，走，回家去，老公給你做點好吃的。”
“算了，你忙你的吧。”林思雨沉聲說道。
葉飛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臉上的表情極其尷尬。
邢娜娜的心滿是懊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葉飛做出如此輕佻的舉動，還讓林思雨給撞個正着。對於此時林思雨的感受，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空氣凝固住了一般，林思雨直接轉身離開，這也是她此時最好的選擇。
“我會找機會跟思雨解釋的，不好意思，讓你這麼難堪。”邢娜娜表情誠摯地說。
葉飛假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咱們倆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算做了，她一個女人也得忍着。”
“住嘴！”邢娜娜的眼睛瞪得老大。
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店員遲疑了一下，還是插嘴道：“請問這件衣服要包起來嗎？”
“不必了，我不要了。”邢娜娜的心好像亂麻一樣。
葉飛皺着眉頭說：“不要怎麼行，這可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包起來。”
葉飛拿着包好的衣服，付了錢之後，和邢娜娜走了出去。
邢娜娜迎風甩了甩自己輕柔的髮絲，將心中的煩悶情緒全部甩掉。走了一會，她看到一家酒吧，說道：“陪我進去喝一點吧。”
“算了。”葉飛搖了搖頭。
邢娜娜臉上浮現出黯然之色，有些失落地說：“好吧，畢竟你是有家的人。”
“跟家沒關係？”
“那是因爲什麼？”
“因爲我害怕啊，你要是喝大了勾引我咋辦？我又不是正人君子，到時候甘乾柴烈火的，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就不好了。”
邢娜娜氣得小嘴鼓了鼓，說道：“你是不是正人君子我不知道，但你的臉皮真是出奇的厚，厚得讓人髮指。”
酒吧的空間不大，但環境非常的清幽寧靜，非常適合一些喜歡安靜的人閒聊。
對於邢娜娜頗大的酒量，葉飛還是有點意外的。不過細想想也正常，畢竟很多宴會林思雨不喜歡參加，邢娜娜就成了主要的代班之一，以素美優品今天的商業地位，要參加的名流聚會一定少不了，沒有點酒量的人根本無法駕馭。
事實上，酒桌上的學問就是如何把別人灌醉，這點邢娜娜相當清楚，不過今天她卻儘量的灌自己，好像怕葉飛喝了浪費似的。
“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葉飛着實心疼。
邢娜娜幾分酒酣的笑了笑：“對，你知道我的心事是什麼嗎？”
“忘不了那個程東亮。”
“不，我只是在可憐我自己。”邢娜娜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