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中帶着危險的冷光望着來,敵意淺顯易見。海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到了楊銘的時候怔了一下,然後帶着淡笑走了過來。
“真讓人意外,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以爲你會回到曼哈頓去。”楊銘淡淡說道,目光卻是放在海登身旁的男子身上,身上漸漸散發出一些殺氣。
海登皺了皺眉,看向楊銘身邊的蘇清央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是你新的女友嗎?她比不上艾詩……”
蘇清央臉色微變。
楊銘也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道:“海登少爺,別以爲你身後的這個怪胎能夠護得住你,所以也請你依舊保持你的敬畏之心吧,否則我不介意再讓你吃一次虧的。”
海登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目光變幻不定的盯着楊銘看着,然後感受到那種危險的感覺依舊存在之後,他只能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嘆道:“我一直對華夏保持着敬畏之心……那就祝你宴會愉快吧。”
說罷,他轉身走開。
蘇清央神色有些懨懨的看了楊銘一眼問道:“我和艾詩比起來是不是很差勁?”
“呵呵,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嘛!他追求艾詩而不得,當然認爲艾詩是華夏最美的女人了!其實在我看來,你比艾詩可愛多了,那個女人可沒有你這麼有親和力。”楊銘聳了聳肩解釋道。
“那樣嗎?可大家應當會覺得那纔是女神範吧?”蘇清央這麼說着,眉眼間的神色卻已經釋然。
楊銘笑了笑,並不多說什麼,而此時唐瑜從那邊走過來看到這邊正在交談的兩人,頓時眼中帶着擔憂之色靠近過來,但走到兩人身邊的時候,眼中的擔憂之色已經全都消失。
“之前清央說你出了點事,還說很危險,是什麼?”唐瑜目光盯着楊銘問道。
“是私事,大概是碰上一個比較麻煩的仇人,但現在已經解決!”楊銘說道,目光看向不遠處朝着這邊走過來的周天元有些奇怪。
唐瑜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周天元帶着笑意走來,然後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示意一下,朝着唐瑜笑道:“好久不見啊,秦夫人!”
一般別人都喊唐瑜唐夫人,而喊她秦夫人的人在中海市也只有周天元,因爲周天元恰好是認識唐瑜丈夫的人之一。
“好久不見,祝周總你新婚大喜。”唐瑜也舉了舉酒杯淺飲一口,優雅笑道。
周天元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轉到了楊銘身上笑着問道:“聽說是憐風帶你來的,你就是楊銘?”
“你認識我嗎?”
“呵呵,如果不是耿家的那件小事,我倒還真的忽略了你,不過現在你到了中海市,讓我覺得有種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感覺。”周天元盯着楊銘平靜的說道。
“哦?也許這只是你的錯覺呢?”楊銘反問道。
周天元搖頭道:“人活得久了,關節對於天氣的變化就會有感應,而眼神則會對於不平凡的人也有感應,而你……讓我覺得身上帶着銳利的氣勢。”
“難道我不低調?”楊銘攤了攤手無奈道。
“剛纔奧本海默家的少爺在你面前吃了癟離開!我沒看錯吧?”周天元意味深長的盯着楊銘說道。
“哈,果然薑是老的辣!不過我很奇怪,關於海登,你還看出了些什麼?”楊銘問道。
周天元想了一下,微微皺眉道:“我的管家告訴我,他身邊的保鏢也很危險……”
楊銘的目光在周天元身後幾米外看到了一個端着托盤一直等待的老人,這才忽然發覺老人身上若隱若現的有着一股強大而隱蔽的氣息。
“難怪……”
“怎麼,你覺得海登的那個保鏢有什麼不妥嗎?”周天元問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一個大喜的宴會,本來不該辦成普天同慶的樣子吧?國外的勢力也能參加這個宴會,我覺得奇怪而已。”楊銘無所謂的笑道。
周天元皺眉道:“你在青杭市的事情我聽說了,但有一件事我可能得作爲見面禮送給你!這裡是中海市,經濟規模遠超青杭,而且任何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所有人都覺得中海市的節奏快,但其實沒有人明白在城市的這份快節奏之下,有着緩慢運行的東西一絲不苟的維持着!中海市很多年來都從來不缺梟雄式忽然崛起的人物,但皇甫江會告訴世人,並非每一個梟雄都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這句話我聽懂了,多謝你的善意提醒!”楊銘的目光一直放在那邊的老人身上,忽然間眼中好像看到老人頭頂竟然出現了一股紫氣,但瞬息消失,他無法確定。
周天元這才向唐瑜表達了歉意,而唐瑜當然不可能怪罪周天元這個東道主的失禮,兩人稍微一交談便有了共同的話題,蘇清央陪在母親身邊,而楊銘則找了一個理由告辭。
楊銘和樑媛媛在宴會的角落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夏憐風隨後過來也坐在了兩人對面。
“好啦,你們放心啦,之前的事情我都快忘記了……又不是外人,下次你們玩的時候其實也可以不用避諱我的啦。這種事情當然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嘛。”夏憐風打了個哈哈拍了一下樑媛媛圓潤的大腿說道。
樑媛媛只好嬌羞的擡頭盯着夏憐風嗔道:“說好了啊,這件事你要忘掉的,不然我也會把你的糗事揭發出去的。”
“哈?我有糗事嗎?”夏憐風哭笑不得的盯着樑媛媛有些無語。
樑媛媛頓時紅着臉蛋道:“你讓我說嗎?你的枕頭下一直有……唔……你捂着我嘴巴幹嘛?嘻嘻……怕了吧?”
夏憐風抱住樑媛媛的肩膀控制着她繼續說下去。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提起的啦,你也把我的事情忘掉吧。”夏憐風臉頰緋紅的低聲咬着樑媛媛的耳朵喝道。她哪裡知道樑媛媛會拿這件事出來在男人面前說?
說起來這個秘密其實也不算是夏憐風一個人的秘密。在還沒有楊銘出現的時間裡,夏憐風和樑媛媛其實偶爾都會到互相的住所偶爾居住一下,女人之間的秘密不太多,因此夏憐風的枕頭下放着安慰自己的器具這件事,樑媛媛很早就知道的,但由於她自己那時候其實也會用那東西,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但現在情況有點不同,樑媛媛有了楊銘之後就將那些東西全都扔到了垃圾桶清理掉了,但夏憐風的枕頭下卻肯定是還有的。原本樑媛媛怎麼也不可能拿出這件事來說事的,但女人就是這樣,在自己最羞恥的秘密展露在別人面前的時候,當然就會下意識的自保。而這時候夏憐風的秘密就理所當然的被拿出來出賣了……
樑媛媛眼看着夏憐風的臉色也是通紅起來,這才終於是把之前的心結放下,然後笑着和夏憐風說了幾句悄悄話,但她們恐怕都不會想到,楊銘無比清晰的聽到了她們所謂的悄悄話,差點一口酒液從口中噴了出來。
樑媛媛和夏憐風說的絕對是女人之間最隱秘的秘密,正當楊銘極力的隱忍笑意的時候,忽然間心神一動的朝着一道緩慢靠近過來的人影看了過去。
一個穿着燕尾服的陌生中年男子朝着這邊直直過來,然後停在了夏憐風面前。
夏憐風原本和樑媛媛笑鬧着,忽然擡頭看到了這個男人,臉色頓時間沉了下去。
“姐夫……”
“你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你姐有三年沒見你了吧?”中年男子微微皺眉盯着夏憐風嘆道。
楊銘和樑媛媛雖然認識夏憐風的時間不短,但事實上,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夏憐風身邊真正的親戚出現,所以俱都是同時間將打量的目光投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呵!是她在新西蘭不肯回來啊,不然怎麼可能見不到我?”夏憐風淡笑道,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憐風,就算你大姐在新西蘭,可你二姐就在燕京,你怎麼也不去看她?”
“燕京……我不喜歡那個城市,那裡乾燥的空氣會傷害我的皮膚,而我這麼愛美的。”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然後指着楊銘身邊的位置問道:“我能坐下來和你談談嗎?”
“坐吧。”楊銘客氣的笑道。
中年男子感謝了一聲,然後坐在楊銘身旁對着夏憐風說道:“你知道的,家裡人都從來沒有怪過你,是你自己選擇了疏遠身邊的人,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不該淡化親情吧?你姐她年紀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上的追求少了,經常唸叨你的次數變多了……我如果不是這次恰好來中海市,可能還碰不上你,因爲我聽家裡人說,你每次回來,都不怎麼肯回家裡去,哪怕是去,也就是問一下就走了,這是爲什麼呢?”
“姐夫……這些事我們可以不在這裡說嗎?”夏憐風的神色忽然間有些冷淡的說道。
中年男人怔了一下,忽然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晚點宴會結束後,我在外面等你……你姐這次剛好回來,你去見見她吧。”
夏憐風遲疑着,正要開口,忽然間眼神轉動一下,登時間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