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強愣了下，說：“黑鯊大哥你開玩笑了，我這不是澄清，是回答你的問題呢。我們一般情況說誰和誰有關係，就表示一條船上的，所以我就誤會黑鯊大哥你的意思了。”
李志龍說：“張隊長，你就不用掩飾了吧，你是搞刑偵的，有非同常人的反應，我是特種兵出身，反應不會比你差，你怎麼辯解，都無法改變你跟坦克軍在一條船上的事實，還是從實招來的比較好，中情局的人就在這裡呢，他們的手段你是應該知道的。”
張武強心裡被搞得非常不淡定了，不知道李志龍爲什麼咬定他跟坦克軍有關係，但他是搞刑偵的，知道有一種對犯人的審訊方式就是使詐，也許李志龍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有一些懷疑，只是詐他而已，當即拒不承認：“黑鯊大哥你這玩笑開得過分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先走了，局裡正大肆抓捕光頭黨，我還得主持呢。”
說着轉身裕走，但李志龍卻一伸手攔住了他，說：“看來搞刑警工作的人都有一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特姓啊，好，我就來跟張隊長仔細的探討一下，我爲什麼說張隊長跟坦克軍有關係的事情吧。”
頓了一頓，又說：“張隊長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如果超過兩秒鐘就表示你撒謊了，準備好了嗎？”
張武強不知道李志龍在弄什麼玄虛，看了眼楚冰瑤，楚冰瑤也正目光鋒芒的盯着他，他知道這個時候可能由不得他了，只好無奈地點頭，說：“黑鯊大哥請問吧。”
他心裡還是在想，他本來就和坦克軍沒幹系，沒有任何聯繫，僅僅只是給局長陳本源報了個信，安排了兩個人監視，都沒有出什麼岔子，如果陳本源沒有把他賣出來，李志龍怎麼都不可能把他和坦克軍扯到一起的，想到這裡又顯得有底氣了些。
但他聽完李志龍的問題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李志龍問：“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當我用槍頂住張隊長手下一個警察的時候，張隊長帶人來，其中一個張隊長的手下污衊我爲暴徒，張隊長說了一句話，說認識我，確實是一個暴徒，我想請問，張隊長是怎麼認識我的？”
怎麼認識的？張武強能說是在陳本源那裡看到過他的照片並且熟記於心嗎？他只要一說，動機就出現了問題。而在他的心裡，就已經堅信了陳本源和坦克軍有問題。他被這個問題問愣住，還在想理由的時候，李志龍已經開口提醒了：“超過三秒，張隊長，你在想着給自己找藉口。”
李志龍知道這個時候他得用方式打破張武強的固定思維模式，攪亂他，加重他的心虛和慌亂，亂了他的陣腳，尾巴自然會出來。
張武強趕忙否定說：“沒有，我是得仔細想一想，我確實認識你，但畢竟不熟，總得想想是什麼場合，怎麼認識的。哦，想起來了，是有次在龍州的時候，我跟一個朋友一起，意外的看見了你，我朋友有在一邊向我介紹過。”
李志龍問：“真的嗎？”
張武強很肯定地回答：“當然是真的。”
李志龍又問：“那張隊長爲什麼會說我是暴徒呢？難道張隊長看見我有什麼罪大惡極的暴行嗎？”
張武強的腦子還是反應很快的解釋：“沒有，沒有。只是因爲你是僱傭兵，僱傭兵就是拿人錢爲人賣命的，用武力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所以就是暴徒了。”
李志龍笑了：“張隊長不愧是搞刑警的，解釋得這麼合情合理。不過張隊長在絞盡腦汁的掩飾前面的破綻時，一不小心後面的話又穿幫了，如果我記得沒錯，剛纔張隊長向漂亮女人處長問過我是誰，漂亮女人處長說我是黑鯊，張隊長還重複的問了一遍，難道是首屆傭兵格鬥賽的傭兵之神？漂亮女人處長就反問，難道還有第二個叫黑鯊的嗎？從這兩句簡單的對話裡，很顯然的表示張隊長根本不認識我的真正身份，又何來聽得朋友介紹就知道我的事情？前後才一個小時不到，張隊長的話就自相矛盾了，這實在不是應該在一個刑警隊長身上出現的吧？我就更無須問張隊長和那個朋友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我的了。”
張武強只覺得如坐鍼氈般的不自在，汗水也從額頭涔涔而下，說：“一天事情太多了，加上今天發生了大事情，我這腦子一片混亂，記姓有點丟三落四的。”
李志龍一笑，加緊攻勢：“還有，我跟坦克軍有點私人恩怨，但他們根本無從找到我，我從江湖上消失了一年的時間，我的女人，兄弟，敵人，沒有一個找得到我。我住到這個房間裡來，才兩個小時不到，除了我告訴過的人，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坦克軍怎麼會知道，並且直接撞門而入開槍襲擊？只有他們非常確定我在這間房裡，纔會撞門而入。消息怎麼流露出去的？很簡單，張隊長你打的電話出去，對嗎？”
張武強心裡一驚，但還是負隅頑抗的否認：“怎麼可能？我根本就不認識坦克軍的人，據說坦克軍是某黨派控制的超級暗殺組織，我不過一個縣城的小警察而已，怎麼可能跟坦克軍有聯繫，黑鯊大哥你這是太看得起我了。”
李志龍說：“我知道張隊長跟坦克軍沒有關係，這是我還這麼客客氣氣跟張隊長說話的原因。”
張武強被李志龍給搞糊塗了，問：“黑鯊大哥的意思是？”
李志龍說：“我的意思是，你跟坦克軍沒有關係，但你爲他們做了事，因爲你被人利用了。所以，只要你告訴我，把我的消息流露給誰的，你就沒事了。”
張武強心想李志龍肯定是在跟他玩詐術，像他審犯人一樣，先對犯人講坦白從寬，只要交代了，從輕發落，而真的一旦交代了，就是等死了。所以他還是不承認，說：“我真沒有流露消息出去。”
又想起了一樣令他振奮的東西來，說：“我一整晚都跟十幾個警員在一起，沒有分開過，黑鯊大哥你可以問他們，我除了在說案子的事
情，沒有說過其他的。”
李志龍一笑：“隨便上個廁所，或者找個什麼空擋，打個私人電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實問到這裡，整件事情我心中已經有底了，現在就讓我來爲張隊長復原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吧，張隊長認識我，只是認識我這張臉，所以應該是通過一張相片認識我的，而這張相片應該是某個人給張隊長看的，讓張隊長幫忙找這個人，但某個人並沒有告訴張隊長我是誰，所以張隊長一開始說認識我，後來聽說我是黑鯊又感到了意外。所以，我才說張隊長跟坦克軍沒關係，但給照片張隊長看的這個人卻跟坦克軍有關係。因爲張隊長髮現我之後，就在一邊把我的消息告訴了背後這個人，於是背後這個人就通知了坦克軍，於是，整件事情就一清二楚了，我沒說錯吧，張隊長？如果你還要否認的話，我們就只能走刑事程序了，那樣對你似乎真不好，你覺得呢？”
張武強終於覺得已經無可抵賴，他也是幹刑警工作的，而且本事不差，但在李志龍面前，他什麼都不是，他從沒有見過李志龍這麼可怕的人，這些細節中的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法瞞得過，李志龍能通過丁點的蛛絲馬跡，再串聯起來，復原整個事件的事實，這令他感到崩潰，看來“黑鯊”這個傭兵之神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長長地嘆出口氣，張武強說：“沒錯，事情正如黑鯊大哥你說的這樣，我跟坦克軍並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幫人找黑鯊大哥，但事先我並不知道這個人跟坦克軍有關係。”
李志龍問：“這個人是誰？”
張武強說：“我們局長。”
李志龍點頭，說：“這就對了，這個讓你做事的人必然比你強，要麼權力很大，要麼勢力很大，才能讓你一個刑警隊長爲他赴湯蹈火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把我的消息告訴他之後，他應該吩咐你安排人盯着我的吧？”
張武強遲疑了下，還是點頭：“有安排人在外面看着，他讓我隨時把情況彙報給他。”
李志龍說：“行了，事情是說清楚了，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爲我做點什麼來彌補你的過失呢？”
張武強問：“做什麼？”
李志龍說了四個字：“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張武強覺得有些迷糊，問：“怎麼做？”
李志龍說：“你被我發現的事情就不用說出去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繼續的監視我，爲你們那個局長提供我的行蹤，大家裝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沒問題吧？”
張武強也是聰明人，頓時明白李志龍的意思，問：“黑鯊大哥是準備爲坦克軍挖陷阱？”
李志龍點頭：“沒錯。他們這一次的刺殺失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只要將我的行蹤告訴你們局長，他又會跟坦克軍聯繫，坦克軍就會再次向我動手，但是，他們再來，我早已經給他們挖好了陷阱！不，不是陷阱，應該是墳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