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恩濤看着疾馳而來的帕薩特,猛地站了起來,大步的迎了上去。
看到葉戈把糉子似的秦城從車上提了下來。苟恩濤立刻掏出手槍,毫不猶豫的對準他的四肢各開了一槍。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秦城慘叫一聲,險些沒有暈過去。
葉戈把秦城交給苟恩濤之後,立刻告別,上了帕薩特揚長而去。
“給他止血!”
廢掉秦城的四肢,是苟恩濤從他逃跑就升起的惡念。現在見到這個倒黴孩子終於回來了,苟恩濤立刻付諸於行動。什麼人道主義都去死吧!讓這個傢伙跑了,纔是對人道主義最大的犯罪!
秦城雖然人品不行,忍痛能力卻是蠻強的。被人粗暴的止血,擺弄傷口,居然沒有暈過去。他用已經發紅的雙眼死死瞪着苟恩濤。從嘴巴里擠出一個字。
“豬!”
苟恩濤冷冷看了秦城一眼,慢條斯理的戴上一雙白手套,左右開弓,給他臉上一邊來了一記耳光。
秦城的臉今晚可以算是多災多難,先是被蘇瑤抽了一記耳光,現在又被苟恩濤送上兩記。
不過這兩者簡直是天差地別,蘇瑤哪有什麼力氣,而苟恩濤卻是刑訊的大行家,兩記耳光上去,秦城的臉立刻高高腫起來,一副豬頭的模樣。
“你以爲到了現在,我還猜不出來,這件事是葉戈在背後搞的鬼嗎?”
苟恩濤冷笑:“可是我依然要裝傻!因爲不管葉戈對我怎樣,我始終是拿他當朋友的!我和他認識以來。他從來沒有做過讓別人失望的事情。這次,也不會!”
“去尼瑪的不會失望……葉戈就是個腹黑的禽獸……艹艹艹……”秦城終究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在心裡大罵,任憑苟恩濤把自己塞上了警車。
警車呼嘯着向警局駛去。這個時候,那輛帕薩特反向而行,向着陽山而去。
開車的司機已經換上了葉戈,他對陽山的地形比較熟悉,把車開的像是疾風一樣,沿着盤山公路迅速行進。
“好久沒有坐你的車了……還特麼真是懷念啊……”瘋神把一根香蕉塞給阿黎,靠在後座上愜意的說道。
葉戈嘆息一聲,沒有說話。當初他們開着破舊的皮卡,在巴黎香榭大道上飛馳。和維持秩序的警察大兜圈子,戲耍夠了他們之後,留下囂張的狂笑揚長而去。
那真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歲月啊……再也回不去了……
“身天王閣下的車技,讓人歎爲觀止!佩服!”高陽滿臉絕不僞裝的欽佩。在漆黑的夜晚,在廢棄的道路上,還能把車開的這麼又快又穩,實在讓人歎服。
很快,葉戈把車停了下來,用車上的衛星定位查看了一下座標,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裡!”縱司剛弟。
瘋神從車上下來,打着強光手電筒,看着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撓撓頭:“總特麼覺得不對勁。他們會藏在懸崖下面?這太不科學了……你確定那人不是在晃點你?”
“不會!”葉戈堅決的搖搖頭,眼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這裡。似乎是似曾相識的樣子……
葉戈很快想到,當初雷霆小姐在錦繡市攪風攪雨,打傷了顧釗,從市區一直逃到這裡,葉戈出手擒下了打傷過路雪的埃爾斯,而古蒂當時和年輕高手蔡富凱也是在這裡激戰,那個黑人羅德曼,就是從這裡跳下懸崖的。
雖然想起了當日的事情,不過葉戈並不知道,羅德曼在懸崖下面,經歷了很多驚險的事情。後來才逃到海上,被葉戈擒獲後,交給了警方。
後來在苟恩濤和炎黃魂的逼問下,羅德曼交代了自己在懸崖下面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炎黃魂對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視,立刻來到下面探索。
他們發現,羅德曼所說的那片彩色霧氣,並不是先前所猜測的瘴氣,而是一種從未發現過的飛蟲。這種比針尖還要細小的飛蟲,身上五彩斑斕,美麗無比,體內卻蘊含着可以腐蝕血肉的毒素。
這種毒素非常的奇特,不但可以腐蝕血肉,還蘊含着奇怪止血的效果。所以羅德曼的手臂明明只剩下白骨,卻依然可以活下去。
炎黃魂這些古老傳承者們,對此極度感興趣,索性駐紮在這裡,詳細的研究這種飛蟲。也正因爲如此,暫時沒有空閒把樑狄押解往京都市。而是囚禁在他們的營地中。
“你留在這裡吧,大家都方便一點!”
葉戈打了個手勢,瘋神關上了強光手電筒,兩人和阿黎一起向下攀援。
高陽探頭探腦的看了看黑黝黝的懸崖下面,也明白葉戈沒有叫上自己的意思。這種險惡的地形,自己完全就是個累贅……
再想到葉戈說的那句話,高陽滿臉的黑線,雖然身天王已經說的夠含蓄了,怎麼還是感覺太直接啊……
“師妹……爲什麼還不休息?”
蔡富凱站在金銘真的後面,看着她仰頭望月那出塵的模樣,滿臉擔憂的開口問道。
師妹從上次回來之後,就在臉上罩了一層面紗,從不取下來。並且終日落落寡歡,嘆息聲灑遍了林間的每滴露珠。自己也曾經問過她,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肯說……
“我不想睡!”金銘真沒有轉頭,聲音飄渺,窈窕的身軀灑滿明月的清輝,像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境。
“夜露深重,師妹,你穿的太少了!”蔡富凱走過去,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大衣,披在了金銘真的身上。
“謝謝!”金銘真的聲音,冷淡的好像葉上凝結的露水。蔡富凱嘆息一聲,默默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仰頭看着天上缺了一角的明月。
月若無恨,月長圓!
在樹林的另一側,熊二提着一隻野雞,在熊大面前晃了晃:“師兄,我做烤雞給你吃啊!”
“不稀罕!”熊大不屑的撇撇嘴,悄悄的嚥了口唾沫。
“那我就自己享用啦!”熊二知道師兄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這些天在懸崖下面吃乾糧罐頭什麼的,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別看他現在嘴硬,一會他聞到香氣,怎麼可能不服軟!
熊二手腳麻利的把野雞開膛拔毛,用桶裝水清洗過後,刷上佐料,穿上木棍,點上篝火,慢慢的烤起來。
一滴滴的油脂,落入了篝火之中,橘黃色的篝火爆出點點星火,一股誘人的香味,在這蒼茫的夜色中瀰漫開來。
熊二緩緩轉動着烤雞,讓它均勻受熱,雞肉慢慢變得焦黃,他斜眼一看,熊大正在用手抹着口水,心裡暗暗一笑,從懷裡掏出一瓶錦繡川白酒。
“把酒問月,人生幾何,有雞有酒,夫復何求!”
誘人的酒香和雞肉的香味摻雜在一起,一邊假裝矜持的熊大再也hold不住了。他一屁股坐過來,伸手奪過了熊二手中的白酒。
“做的什麼破詩……簡直是狗屁不通!”
“喂,你不是不吃嗎?”
熊二看到熊大伸手扭下一條雞腿,故作生氣的說道。
“別裝了!咱們哥倆從小一起長大,我難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熊大狠狠咬了一口雞腿,被燙的呲牙咧嘴,含糊的說道:“行啦,我知道你一直爲船上的事情懊悔。我之所以一直不原諒你,是想讓你多個教訓。就好像葉戈說過的,做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擔當……”
熊二見師兄把話說開了,心結也就打開了,他尷尬一笑,從熊大手裡拿過白酒灌了一口。
“師兄,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是那天在船上,當生死考驗真的來臨的時候,我才特麼發現,自己還真是個俗人……”
“就算看得破,也不一定能躲得過……”熊大酒勁上來,蠻有深度的做哲學狀:“你看這隻野雞,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裡,如果不是遇到你,會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
“所以說這就是個人的緣,個人的活法。我們不一定有頂天立地的能耐,但是我們可以有那樣的決心……”
熊大的話未說完,眼前忽然一花,一道黑影從他們面前掠過,他們拿在手裡的烤雞,立刻不見了蹤影。
“什麼人!”
熊大熊二立刻站起來追過去,可是那道黑影忽然一轉頭,那猙獰的臉孔,嚇得兩人險些沒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