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間到了,警察們見送飯老頭髮放飯菜的時候,犯人們沒有再鬧了,一個個老實的就像好孩子,拿着飯就走,只是,那眼神看着滲人,彷彿在看死人一般,讓警察們渾身不自在,隱隱中,大家感覺要出事,仔細盯防,只是,大家發現犯人們非常老實,拿着飯菜去了各自房間,誰也不亂跑。
羅錚的飯菜由送飯老頭親自送過來,羅錚客氣幾句,讓對方離開後自己吃了起來,吃完這一頓,後面還有沒得飯吃就不知道了,必須吃飽,十分鐘後,羅錚吃飽喝足,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拿着打溼的毛巾出來門口,朝不遠處正關注的劫傑夫點點頭,傑夫會意的冷笑一聲,忽然伸長脖子長嘯起來:“嗷——!”
所有人紛紛看向傑夫,眼睛裡不是好奇,而是興奮之色,開始了,終於要開始了,能不能活着出去誰也不在乎了,轟轟烈烈的鬧一場,總有幾分希望,負責斷掉的馬上撤掉了線路,製造短路。
一陣噼裡啪啦聲響,電線短路後燃燒起來,火苗順着線路飛速奔跑,像個頑皮的小孩,監獄很快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警察們頓時大驚,紛紛打起手電筒詢問情況,監獄長也意識到出事了,馬上命令啓用備用電,搶修電閘。
只是,監獄其他地方可以通電,監獄裡面的線路全部燒燬,還怎麼通電照明?就在所有警察驚怒的時候,忽然又是一聲長嘯,所有警察頓時意識到事情沒完,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無數人抱着點燃的被子衝了過來,丟在出入口附近。
被子燃燒起來,將周圍照亮,映出了警察那驚慌的表情,躲在暗處的犯人們看到這一幕,更加幸福了,更多的人抱着點燃的被子衝了過來,丟在通道出入口的鐵門附近,任憑被子燃燒,見到警察開槍,紛紛趴在過道地面,過道有護牆,正好擋住射界,子彈打不到大家。
面對忽然變故,警察們慌亂起來,又不敢開門衝進來鎮壓,除了開槍,沒有更好的辦法,監獄是鋼鐵澆鑄而成,可燃燒的東西並不多,連消防栓都沒有安排,根本沒辦法滅火,更多的犯人卻興奮的抱着點燃的被子過來,藉着護牆掩護,待近了些後,將被子丟過去。
被子熊熊燃燒起來,火勢升騰,將鐵門燒熱,濃煙滾滾,附近的警察不得不後退了些,舉槍瞄準,但所有犯人都躲在護牆下面不露頭,手上拿着拆下來的鋼管,都死訓練有素的人,知道該怎麼做。
羅錚來到門口,冷冷的看着這一幕,笑了,目光落在出入口監獄長的臉上,監獄長也發現了羅錚,臉色陰沉,內心後悔不已,早知如此,一開始就鐵血鎮壓,絕不貪那麼點錢了,果然是報應不爽啊。
“你到底想怎樣?”監獄長冷冷的看着羅錚大聲喝道,心裡面很清楚,這一切恐怕又是這個傢伙搞出來了,監獄好幾個月無事故發生了,自從眼前這個人來了後,自己就沒消停過,沒想到現在鬧的這麼大,已經沒辦法收場了,一羣被激發出獸性的犯人是難以阻擋的,想要阻擋,就只能找眼前這個人。
“自由。”羅錚冷冷的暴喝道,彷彿飽經滄桑的智者,發出了千年吶喊。
“自由——”所有人聽到羅錚的怒吼,都是狂熱起來,跟着也發出了怒吼,聲音在監獄裡震盪中,久久難以消散。
“吼吼吼!”所有人繼續怒吼着,相互打氣,戰意如虹。
“瘋了,都瘋了。”監獄長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知道事情已經完全沒有了迴旋的餘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給我開槍,鎮壓。”
“噗噗噗!”無數警察開始開槍了,但大家都躲在過道護牆下面,根本打不中,浪費子彈不說,還將犯人們的戰意徹底點燃,怒吼聲更甚了,彷彿萬千猛獸在吶喊,在呼喚,在渴望。
特工也好,軍人也罷,從某種角度來說都不算政治犯,只是因爲立場不同,換個角度來說,這些人在自己國家都是英雄,至於政治犯,也是立場不同罷了,談不上犯罪,只是影響了對手的前突和事業,就成了犯人。
羅錚帶着這些人反抗不公,爭取人權,理所應當,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見更多的人冒着危險將被子丟上火堆,升騰出許多濃煙,頓時笑了,濃煙已經將出入口占據,能見度很低了,警察射擊過來的子彈越來越沒有準頭,是時候發起攻擊了,便看向對面的傑夫。
“嗷——!”傑夫再次怒吼一聲,所有人聽到號令,藉着天井護牆小心摸了上去,來到出入口附近,用溼毛巾捂住了嘴臉,隱約看到了煙霧中的警察,迅速將手上的鋼管砸了過去。
鋼管穿過鐵門間隙,呼嘯而去,發出嗡嗡聲響,一聲慘叫響起,有人被鋼管砸中,頓時鮮血直流,其他警察嚇了一大跳,紛紛後退起來,胡亂開槍掃射,但犯人們很有經驗的躲起來,避開了子彈,等一輪攻擊過後,繼續偷襲。
更多的鋼管飛出去,砸中了外面的警察,頓時倒下去好幾個,鮮血狂飆,有嚴重的傷了眼睛,倒在地上嗷嗷亂喊,監獄長也差點被砸中,趕緊後撤,其他警察見監獄長都撤了,也都順着樓梯後撤下去。
“不許撤,給我打!”監獄長憤怒地吼道,但哪裡擋得住迎面攻擊過來的鋼管?投光管的都是特別挑選過的軍人,手法熟練,精準度很高,專挑要害部位招呼,打完就趕緊躲起來,警察在明處,犯人們躲在暗處,佔據了優勢。
“噗!”一名警察胸口被鋼管刺破,鮮血順着鋼管中空流了出來,滴滴答答,這名警察臉色蒼白的看着監獄長,直挺挺的往後倒去,死不瞑目。
“快,手雷,催淚彈,射擊。”監獄長滿臉震駭的看着倒下去的警察,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頓時暴怒,大聲命令道,這場暴動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不是犯人們死,就是警察們死,沒有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