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黃昏時分,北冰洋外圍一個偏僻小鎮上。
小鎮看似破敗,房屋簡陋,建築都是泥土爲牆,屋頂用粘土和雜草混合修建而成,平頂,都只有一層高,但居住着一千多戶,因爲毗鄰冰原的緣故,這裡成爲無數冒險家休息,補寄的集中地,許多冒險家來到這裡修正一下,第二天才進入冰原狩獵,冰原上海豹,海獅等動物,異常珍貴。
小鎮中心是一排排飯館和酒吧,一些打扮妖豔的人在門口吆喝着生意,一派繁榮景象,這個小鎮距離其他城鎮有上千公里,可謂千里荒蕪,原本只有幾戶漁民,靠打漁爲生,隨着冒險家的不斷涌入,漸漸發展成了今天的規模,倒也難得。
飯館和酒吧坐滿了客人,正放肆的喝酒聊天,說着一些曖昧的話題,時不時引起一番大笑,因爲天氣寒冷的緣故,這裡的人穿戴臃腫,帶着防風帽子,一個個帶着槍,卻沒人慌亂,就好像本該如此一般,就連服務員都見怪不怪了。
因爲小鎮是所有冒險家的休憩地,在搶奪獵物的時候難免會鬧出糾紛,這些糾紛慢慢積累下來肯定不淺,就有了一個不成爲的規矩,誰也不許在這裡鬧事,否則就是所有人的公敵,畢竟將這個小鎮毀了對大家都不好,再大的仇怨都留到冰原上解決,看誰不順眼都得忍着。
喧鬧的吆喝聲,罵咧聲傳出去很遠,但秩序井然,沒人鬧事,哪怕喝醉了酒也會被同伴扶着離開,生怕被商家組成的維持隊伍盯上,得不償失。街道上聽着許多雪橇車,雪橇車旁趴着許多拉車的大狗,正眼神不善的盯着四周,放佛怕有人動雪橇車一般。
忽然,許多大狗站起來,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冰冷的眼眸鎖定了前方緩緩走來的一個人,這個人戴着皮毛,高聳的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穿着厚厚的大風衣,大風衣筆挺,一看就是高檔貨色,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和儒雅。
這樣看上去很斯文的人和周圍粗鄙的漢子格格不入,大狗們呲着牙低吼着,全身繃勁,身體微蹲,一副要進攻的架勢,但來人走進了些後瞪了這些人大狗一眼,一股無形的殺氣爆發出來,有如實質一般朝大狗籠罩過去。
一個看上去很儒雅的商人身上居然有那麼濃烈的殺氣?能將這些兇殘的大狗嚇住,這股殺氣得多犀利?需要多少人的生命才能養成?大狗們對危險異常敏感,驚恐的連連後退幾步,趴在地上低聲嗚咽起來,就連頭都趴在地上不敢擡起,眼神中流露出對來人的忌憚。
來人身上的殺氣一閃而沒,不再看這些大狗,而是信步朝前繼續走去,經過這些大狗身邊時,所有大狗都不敢吭氣,搖着尾巴一副討好的樣子,直到來人過去,所有大狗才轉頭身子看着來人離開的背影,低聲嗚咽起來,放佛在交流着什麼,但沒有一條狗敢再呲牙咆哮。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周圍沒人留意到這一幕,來人走到小鎮最大的酒吧門口,擡頭看了眼門牌,正好有人出來迎接,便跟着對方大踏步進去,酒吧大廳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冒險者,三五成羣的喝酒聊天,看到來人都愣了一下,不做聲了。
敢來這裡冒險的個個都是膽大包天的主,手上沾着不少人的血,搶奪獵物留下的,好些個心狠手辣,但無一例外,都是粗鄙打扮,和土匪差不多,像來人這樣打扮的人很少見,但只要一出現,就會成爲許多人討好的對象,無他,每次出現的都是收購獵物或者下訂單的老闆。
酒吧裡的所有人都講來人當成了來這裡下單的老闆,普通訂單不會親自過來,隨便找個熟人走就好了,只有大訂單,而且要的急,纔會親自來小鎮,這些都成了大家熟知的不成文經驗。
服務員熟練的張羅來人坐下,來人卻直奔靠窗的一個小桌坐下,熟練的要了杯啤酒,一副常客模樣,看得周圍冒險者一怔,都收起了輕視之心,以往不凡外行來這裡親自收購獵物,但都被當成冤大頭給宰了,冒險者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低聲交流起什麼來。
來人對周圍冒險者視而不見,品了一口服務員端來的啤酒,見服務員沒有走,熟練的摸出一張鈔票遞上去當小費,服務員一看面額不小,頂的上自己一個月薪水,知道遇上了大老闆,熱情地笑道:“老闆,我是本地人後代,從出生就在這裡了,沒人比我更熟悉這個小鎮,有什麼能爲您效勞的。”
“喲,老闆,一看您就是有主見,有智慧的人,何必要一個服務員效勞。”一位打扮妖豔的女子湊上來,一臉笑意地說道,笑的臉上的粉底都在抖動,紅紅的嘴脣看上去就像一朵玫瑰花,黑黑的眼圈,藍色眼睛,穿着厚厚的棉襖,卻戴着一雙潔白的手套。
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子,不動聲色的端起了啤酒繼續喝起來,女子也不氣餒,放佛本該如此纔對一般,笑吟吟的在對面坐下,摸出一張現鈔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識趣的接過錢迅速後退,女子這纔看着來人笑呵呵地說道:“老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是‘逆天’狩獵隊的副隊長,你可以叫我血玫瑰,我喜歡玫瑰,特別是沾滿了鮮血的玫瑰,妖豔,冷傲,你說呢?”
“沒聽過。”來人絲毫不給面子的淡淡說道。
“喲,老闆真是有個性,我們‘逆天’狩獵隊可是有着上百人的隊伍,這次正好全來了,可以說,這個小鎮上的狩獵隊不少,規模比我們大的也不少,但上百人全部來到小鎮的恐怕只有我們了,而且,我們隊員全部都是軍人出身,怎麼樣?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叫血玫瑰的人笑呵呵地說道,並不介意來人的冷傲。
“就憑你們恐怕不行。”來人淡淡的輕聲說道,一臉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