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大哥,你認識紅珠姐?……不對,林大哥,林大哥,你是……你是林寒林大哥?”
蘭心雅忽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可是林寒卻似乎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話裡的語病,反而直接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林寒,心雅,你剛纔說紅珠怎麼了?是不是她出事了?”
“林大哥?真的是你?”
蘭心雅見林寒真的承認自己是“林寒”,忽然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哭着撲進了林寒的懷裡,“林大哥,可讓我找到你了,紅珠姐說只要找到你,她就有救了,我還以爲,還以爲……不說了,林大哥,太好了,肯定是老天開眼,讓我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你……”
“心雅,別急,究竟怎麼回事?你先冷靜下,好好給我說說可以嗎?”
林寒伸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同時渡入一縷真勁進入她的背心,幫助她安撫起紊亂激盪的心情。
“林大哥,你一定要救救紅珠姐,紅珠姐被他們抓走了,那些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果紅珠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
感受到流淌在心脈附近的暖流,蘭心雅終於穩定下心神,隨即就帶着哭腔焦急的朝林寒講述起事情的經過來。
事情果然如林寒猜測的那樣,蘭心雅正是紅珠之前說在遠光鎮約好見面的小姐妹。
在和林寒分別後不久,紅珠去到約定的地點,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蘭心雅。遠光鎮雖然地處邊塞,龍蛇混雜,是三不管的地方,但憑藉紅珠“紅蜘蛛”的威名,倒也並不懼一般的麻煩。
兩人很快就在遠光鎮購買了一套農家小院,過起了平靜的隱居生活。
在渡過了最初幾天惶惶的日子後,兩個小姐們的心情就越來越放鬆,甚至於把“集團”的過往經歷都逐漸的淡忘出腦海中。
於是乎,就在幾天前,在農家小院無聊透頂的兩人,決定出門找點樂子,遂在當天晚上,去到遠光鎮最大的酒吧,流浪酒吧哈皮。
卻不想,剛到酒吧屁股還沒坐熱,就碰到了同樣來酒吧消費的邊塞第一大幫,沙幫的人。
平心而論,無論是紅珠還是蘭心雅,都是難得的美人,尤其是紅珠,天生一副大長腿,看着就晃人眼皮,之後很順理成章的和沙幫的人幹了一架。
卻不想這一揍反而揍出了事端,當來人被揍跑後,很快就派出了第二波人,而這第二波人,竟然是她們避之唯恐不及的“集團”S級殺手。
紅珠的身手雖然不錯,可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在集團S級殺手面前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接下來兩女又順理成章的被帶到了沙幫。本來她們都已經做好自盡的打算了,因爲同樣出自集團的她們非常清楚,集團對於叛徒的處罰,那是普通人連想也不敢想的。
沒想到的是,二女被帶走後,並沒有受到爲難,對方只是讓她們交出那份從組織盜走的病毒方程式資料,並且直言承諾,說只要交出資料,組織可以既往不咎,饒她們一命,甚至她們想脫離集團,過普通人的生活都可以。
兩女都不是蠢人,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第一時間就知道那份資料纔是二人的護身符,隨即就虛與委蛇。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一連幾天詢問無果後,集團的人開始失去了耐心,就在昨天晚上,紅珠被沙幫的人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蘭心雅之所以能夠藉機逃出來,是因爲在半夜裡,一個看守她的沙幫成員突起歹心,想找她玩玩。
蘭心雅也是個妙人,當即敷衍那看守,說希望在一個僻靜點的地方辦事,之後果然被帶到一個無人的小房間,趁着那看守猴急時踢爆了對方的子孫根,這才發生了先前林寒看見的那一幕。
“好了,心雅,你不要太難過了,紅珠既然說找到我就會沒事,你應該相信她,我問你,你現在還找得到沙幫的總部在哪裡嗎?”
“當然找得到,那地方並不太難找,……咦?林大哥,你,你不會是想就這麼直接過去救人吧?”
聽林寒忽然問起沙幫的位置,蘭心雅立刻反應過來,林寒是準備現在就去救人啊,可是這怎麼可以?
林大哥雖然身手算是不錯,但那裡可是隱藏得有集團“S級”殺手,哪怕見識過林寒剛剛隨手消滅長髮男一行人的手段,她也不相信林寒憑藉一個人就能對方那幫“S”級的變態殺手。
林寒一看蘭心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當即也不解釋,只是淡笑着道:“你剛剛也說過了,你紅珠姐被帶走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想來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現在就帶我去好嗎?……嗯,或者如果你害怕,可以告訴我具體的位置,之後你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也行。”
“不!那怎麼可以?”
蘭心雅不等林寒話說完就堅決的反對起來,“我這條命是紅珠姐救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好,咱們現在就過去,既然林大哥都不怕,大不了心雅不要這條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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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爲了表明自己的決心,蘭心雅說完後就挺了挺自己傲人的小胸脯,隨即主動離開林寒的懷抱朝來路走去。
林寒看得直搖頭,卻並沒有立刻追隨她而去,而是徑直走到公路旁邊,從地上撿了許多指甲蓋大的小石子,直到把自己兩個大褲衩兜都揣得滿滿的,這才緩緩起身向着蘭心雅消失的公路追去。
……
遠光鎮。
一處依山傍水,風景宜人的小山腰處,赫然聳立着一棟充滿歐式風格的小別墅,如果是久居遠光的人一定會知道,這裡,正是整個遠光鎮地頭蛇,同時也是整個龍緬邊境第一大幫,沙幫幫主何坤的老巢。
何坤年近五十,看起來卻比四十來歲的男人還要年輕。
據道上傳言,當年何坤隻身來到遠光,那時的遠光鎮可謂羣魔亂舞,各種境內境外大小勢力不下數百股。
可何坤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硬是憑藉一雙拳頭,在無數勢力中殺出一條血路,最後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幫派——沙幫。並且又只用了半年時間,就一舉奠定了沙幫作爲遠光第一幫派的殊榮。
道上的人只知道何坤能打,敢打,無論再大的幫派,再多的人,再多的槍,只要碰上的是沙幫,是何坤,最後都無一例外的人間蒸發。
可是沒有人知道,實際上何坤是來自一個遠古聖門宗派的外門弟子,而且本身修爲已經達到了荒級巔峰。
而他之所以從內陸花花世界來到遠光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開創基業,也並非外人猜測的那樣是犯了什麼國法,而是觸犯了門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用一包迷魂散強暴了門主的小女兒,最後爲了逃避宗門追殺才不得已潛伏在此地。
可就是這麼一個大猛人,堂堂荒級巔峰的強者,此刻卻跟個三孫子一般,端着酒杯諂媚的朝着另外兩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敬起酒來。
“來來來,溫侯先生,東林先生,乾了這杯,放心,那小娘皮逃不了多遠,我已經派心腹手下狼猜去抓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那小娘們追回來的。”
“哼,何坤,我看你是二十年的幫主生活做得太舒服了,你知道這件事對組織究竟有多重要嗎?別的不說,那個小娘們如果抓回來還好,如果抓不回來,我們哥倆雖然難辭其咎,但你第一個活不了。”
說話的是一個皮膚黝黑,臉型如同一張大餅的男人,面對何坤低聲下氣的敬酒並不領情,而是狠狠一巴掌拍桌子上,朝他冷冷的訓斥起來。
“是是是,我知道,請溫侯先生放心,我保證一定把那小娘們抓回來,如果真的抓不回來,不用組織動手,我親自自裁以謝罪。”
“哼!壞了組織的大事,你以爲是你想死就能死那麼容易的嗎?還有,我們讓你去查兩個月前和紅蜘蛛一起的那個男人,究竟有沒有消息了?”坐在桌子旁邊另一個長着方臉,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又是一聲低哼。
“東林先生放心,已經有眉目了,我的人已經查到,那小子兩個多月前和紅蜘蛛分開後,就買了些東西朝龍緬山脈去了,至今還沒見人出來,不過我已經派了人進山去找,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
何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無法把此人和叱吒遠光幾十年的黑道巨擘聯繫在一起。
“很快很快,何坤,你他媽總是說很快,我們哥倆來這裡都快一個星期了,你告訴我們,究竟得到了什麼?還是獲得了什麼有用的消息?何坤,不是跟你開玩笑,最多三天,如果三天我們還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你就自己向上面交代吧。”
東林似乎對何坤極爲不滿,不等他話說完,又再次朝他訓斥起來,說完後像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讓你審問紅蜘蛛那娘們的事情,究竟辦得怎麼樣了?你說你這老大究竟是怎麼當的?連個娘們的嘴都撬不開?難道真的要我們幫你嗎?”
“東林先生請息怒,不是在下無能,實在是那娘們的嘴太硬了,我都試過所有的方法了,可那臭娘們就是死撐着不開口,我……”
“你你你,你什麼?媽的廢物,算了,我也不想在聽你囉嗦,你現在就去把那臭娘們帶上了,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我東林的傢伙硬。”
東林說完,眼中就浮起一抹邪光,旁邊的溫侯忍不住一笑,“老二,難道你對她有興趣?我看還是算了把,已經被打成那個樣子了,你要真想玩,讓何坤給你安排什麼樣的沒有?”
“切,老溫,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這個時候玩才更有味道,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何坤,趕緊的,快把那娘們給我帶上來!”
“你很會玩嗎?”
忽然一把冰冷的聲音傳進屋子,隨即就是“嘭嘭”兩聲巨響,兩具渾身淌血的屍體砸破房間的門,重重的落在三人喝酒的桌子上,滿桌的酒水頓時濺起三人身上到處都是。
“大膽,你是誰?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何坤猛的從椅子上站起,惡狠狠的朝林寒吼了起來。
他在溫東二人面前裝了半天孫子,心頭早已憋着一股氣,現在看林寒突然闖進來,一股殺念瞬間就從腦海中升騰而起。
林寒心頭冷笑,淡淡的掃了眼屋中的三人,很快就把目光落在東林身上道:“剛纔是你說要好好玩玩紅蜘蛛的?”
“不錯,閣下是誰?如果你也有興趣的話,不妨咱們一起?哈哈哈……”
東林臉上哪裡有半分懼意,說完後更是連看也不看林寒一眼,轉而朝何坤大聲道:“何坤,剛纔的話你難道沒聽見?趕快去把那臭娘們給我帶上來,這位朋友既然有興致參觀,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表演表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