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過了這個山頭,前面就是艾克森他們的軍營駐地……”
一處不算太高的山間小路旁,血屠停下腳步,指着山頭另一邊朝林寒介紹道,“要不,我先過去探探他們的虛實?”
哪裡用血屠去探什麼虛實?神識稍微一延伸,山巒另一邊,一處宏偉無匹的建築羣已經清晰無誤的呈現在腦海。
不得不說,這個林科國過來的艾克森的確有些鬼門道。據血屠解釋,原本漢森和胡達通兩人的軍隊都是駐紮在城中心的,不過自從艾克森以強硬姿態收復二人後,就命令所有軍隊開來這處可說是惡魔島最適合駐兵的地方。
背朝大山,三面環海,只有一條幽深小道沿着山澗直通駐地,那是真正進可攻退可守。單此一點,足可證明那從林科國過來的艾克森並非草包。
而此刻,經過數十分鐘的佈置,在那條通往軍營深處的幽深小道兩旁,以顆顆撐天大樹又或荊棘草叢爲掩護,密密麻麻埋伏了不下上千人,其中各式輕重武器更是不計其數。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通過神識掃瞄,林寒發現,就在那些埋伏士兵的地底,每相鄰百米的距離,都暗藏得有一顆烈性炸.藥。
如果僅僅是伏兵加上炸.藥,林寒最多認爲那個艾克森是一個擁有臨場應變和指揮能力的職業軍人,可是剛纔一通掃瞄,林寒竟然發現,即便是那些靠着炸.藥很近的士兵,臉上亦不帶半分異色。
林寒可不相信那些士兵真的視死如歸,視生死如無物,既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些地方埋藏的炸.藥,艾克森是秘密進行的,並未通曉這些隱藏的士兵知道。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爲什麼周圍士兵全都表情淡定,毫無異色的原因。
這是把自己人也算計在內啊!
可以想象,如果是換了另一個人來,沒有神識的先知先覺,就算過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伏兵,就算髮現了,但同樣無法保證安然渡過。又或者某人實力滔天,可以和衆伏兵做過一場,但即便如此,你同樣無法倖免。
因爲你哪怕解決掉所有伏兵,也無法在第一時間找出如此多掩埋的炸.彈,或者說你壓根就沒有尋找炸.彈的機會,早在你和衆伏兵膠着戰鬥時,人家就已經引爆了炸.彈。
好毒的心機!
林寒一直認爲,如果只是對別人狠,那並不算多了不起,唯有對自己同樣狠,這樣的人才真正難以對付。
可惜,諸般假設,終究只是假設而已。
林寒並不是別人,他擁有神識,那艾克森縱然奸猾似鬼,碰到他林寒也只能喝洗腳水。
“你先留着這裡,等一會自己見機行事。”
林寒朝血屠吩咐了一句,轉身就朝前面的小徑走去,血屠在後面一把拉住他,“林老大……”
林寒眉頭一皺,“有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血屠猶豫了一下道:“那個,老大,你真決定一個人進去?”
“那你以爲呢?”
“林老大你或者不知道,這地方地勢險要得很,易守難攻,如果我是艾克森,又準備和你死磕到底的話,那道路兩邊一定是最好的埋伏場……”
“還用你來提醒?”
林寒淡淡一笑,“行了,我有分寸,你顧好自己吧。”
……
一處蒼翠茂密的草叢中,兩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大兵靜靜的趴伏在地上,手裡端的是龍國產79式衝鋒熗,冷冷的注視中底下的道路中央。
“阿爾瓦,你說咱們待在城中的日子多快活?爲什麼要聽艾克森那狗日的來這邊受苦?”說話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看起來偏東南亞人種的亞洲人。
“卡爾,別說了,你以爲我想來這鬼地方嗎?可咱們有什麼辦法?漢森老大現在都聽他的,反正幹完這最後一票,老大已經說了,讓我們可以在島上隨便放鬆三日,嘿嘿,到時候多大的委屈咱們也賺回來了不是?哈哈哈……”
阿爾瓦嘿嘿一笑,腦海裡浮起一抹美妙的倩影。
那個女人名叫克勞迪婭,在米國進攻譯拉克時逃難來到惡魔島的,之後帶着兩個孩子在島上開了一個縫補衣服的小攤過日子。
阿爾瓦曾經花了很大的心思追求她,可那個臭婊子因爲他爛賭和酗酒的嗜好,而拒絕了他,最後選擇了一個普通的漁夫過日子。
阿爾瓦雖然心有不甘,可那時候萬人往還在,島上的軍隊雖然擁有很大特權,卻嚴謹擾民,阿爾瓦再是懷恨在心也沒有半分。
沒想到後面機會終於來了,可惡的萬人往死了,島上的秩序也一下混亂起來。阿爾瓦在混亂一開始,就徑直闖進了克勞迪婭的家,不僅殺了他的丈夫,連同兩個孩子也給活生生折磨到死。
至於那個覬覦已久的婊子,最後當然是收歸他的膝下。
“真的很夠勁啊……”
舔了舔嘴脣,阿爾瓦又想起了這些天來和那婊子婉轉承歡的滋味,小腹一下就變得火熱起來。
“阿爾瓦,你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一旁的兄弟卡爾又開始抱怨起來,“你說,那艾克森明明只帶了兩三百人過來,咱們可是有上千的兄弟,爲什麼漢森和胡達通兩個老大都要聽他的?”
阿爾瓦回過神來,鄙視的看了卡爾一眼道:“小子,你他媽傻啊?那艾克森帶的人再少,但背後有個林科國撐腰,如果咱們的萬島主還在,當然不怕,可是現在,只要敢動他一根毫毛,說不定馬上人家就開動大部隊上來剿滅我們了。”
說道這裡,阿爾瓦的眼中又露出了一抹淫.靡的光明,怒其不爭的看向卡爾道:“我說小子,你別一天盡琢磨這些,咱們做這僱傭兵是爲了什麼?金錢?女人?前幾天我看見你去了東城,明明搶了一隊姐妹花,我看着都眼饞,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開處?”
“靠,別提了,那兩個小婊子性子烈得很,動不動就已死相威脅,看得着摸不着,還平白浪費老子的糧食,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白癡,你他媽好歹還是扛熗的,對兩個小娘們都沒辦法?卡爾,聽哥哥一句話,這女人,就他媽屬驢的,不抽不聽話,等這事完了後,你帶我過去,我保證把兩個臭婊子給你製得服服帖帖的,讓你也嚐嚐女人的滋味,哈哈哈……”
一想起兩個嬌滴滴的並蹄蓮姐妹花,阿爾瓦的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那克勞迪婭身材雖然也不錯,可到底已經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了,下面鬆得厲害,嚐嚐鮮還行,干時間長了也膩歪了,如果能夠挑唆這個卡爾白癡分一個姐妹花來,那日子該得多爽啊?
這樣想着,阿爾瓦就準備再挑唆兩句,他知道卡爾這人,就是一大猩猩,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然也不會到嘴的美食平白這樣給放着。
“咦?卡爾,你幹什麼?表情怎麼那麼古怪?”就在這個時候,阿爾瓦突然看見卡爾臉色蒼白,甚至帶着幾分猙獰和扭曲,心頭就有些不爽,“怎麼着?哥哥幫你調教女人,分一個來玩也不行?”
“呃……嗚嗚……”
卡爾不再沉默了,但說出的話卻無法連成句,更像是極盡痛苦中的嘶吼。
“你怎麼了?靠,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阿爾瓦終於看出了不對勁,此刻的卡爾不僅臉色蒼白扭曲,連整幅身子都在顫抖,汗水更是已經模糊了他整個臉龐。
“你說話啊?是不是犯什麼病了?真要命,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犯病了?究竟怎麼樣了?”
到底是一起廝混過的好兄弟,看見卡爾越來越痛苦的樣子,阿爾瓦也顧不得還在執行埋伏任務,掀開身上的荊棘草叢就準備去看看卡爾究竟怎麼樣了。
可是就在他剛剛一起身的瞬間,忽然渾身一顫,下一秒,刻骨疼痛蔓延全身,令的他不斷的痙攣抽搐。
巨大的痛楚襲來,阿爾瓦忍不住就想放聲大叫,卻連一個字都發不出,想挪動身子緩解痛楚,更是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爲什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惡事做太多,老天爺的天譴嗎?”
眼睜睜看着一股透明火焰從腳底升起,很快就把兩條粗大的長腿給燃成了灰燼,阿爾瓦無聲吶喊,卻硬是發不出一個音符。
眨眼朝卡爾看去,心神爲之一驚。
哪裡還有什麼卡爾的存在?剛剛還在旁邊聊着女人的好兄弟,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地上一堆黑色的灰燼,無聲的證明着卡爾的存在。
“如果有來生,我要做個好人……”
當火焰蔓延自心扉,呼吸和思緒停止的前一秒,阿爾瓦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遭受天譴的滋味,真的真的太他媽難受了啊……
“第一百三十二個了。”
從一顆樹幹中走出,林寒隨意掃了一眼地面上兩堆不大的灰燼,心頭有些鬱悶,差不多快五分鐘過去了,竟然才解決了九分之一的人。
看來自己的速度還得加快才行,不然讓艾克森提前知道了消息,引爆炸.彈,雖然未必能夠把自己怎麼樣,可封了路,再想一網打盡就麻煩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