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誰啊?你想幹什麼?”白大褂看見突然冒出一個男人來抓住自己手臂,急忙驚呼着叫了起來。
“嬸兒,你沒事吧?”林寒並不理睬醫生,而是朝婦人關切的問了起來,“嬸兒,你的手受傷了,怎麼不在病房裡休息?”
“啊?小林子?你怎麼來了?”
婦人看清楚眼前的青年竟然是林寒後,一下回過神來,不過很快,她臉色就沉了下來,一把朝林寒推搡過去道:“你還來幹什麼?你不是一直巴不得你二叔去死嗎?現在好了,你二叔真的已經不行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現在你滿意了吧?嗚嗚……”
“我……”
林寒苦笑,看着婦人一邊朝自己推搡大罵,一遍痛哭流涕的模樣,心頭不禁有些發酸,他鬆開白大褂的手臂,任由着婦人大罵了一陣後才說道:“嬸兒你放心,二叔不會有事的。”
“還說不會有事,醫生都已經宣判他死刑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
“嬸兒你相信我,說他不行的都是庸醫,我這趟來就是爲二叔治病的。”
“什麼?”
兩雙驚異的眼睛一齊投向他,一雙是他二嬸懷疑的目光,而另一雙則是那白大褂憤怒的眼神,任誰被人指着鼻子罵庸醫只怕心頭都會不爽。
林寒不去管白大褂的怒火,繼續朝婦人道:“嬸兒,我想進去看看二叔。”
“小……小林子,你,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救好你二叔?”婦人也是二叔當年從鄉下帶來的糟糠之妻,雖然跟着二叔過了一段富貴日子,可是本質裡鄉下婦人的性格並沒有什麼改變。
在她心目中,大學生已經是文曲星下凡了,而像林寒這種燕京大學的高材生,那更是文曲星中的文曲星,有時候他的話甚至比醫生的話都來得真實可信。
“一派胡言,姑且不說病人受了很嚴重的外傷,就是肝癌一項,是你說治好就能治好的嗎?”
沒等婦人說話,那醫生就看着林寒譏諷的說道,而原本對林寒一番話頗有信心的婦人,在聽了醫生的話後又變得懷疑起來。
“嬸兒,你聽我說,小林子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我可是西北省頭名狀元,文曲星下凡,我不會騙人的,好了,嬸兒,先讓我進去看看二叔再說吧。”
林寒知道二嬸兒農村婦人骨子裡的愚昧,巧妙的應了句就準備朝特護病房走去。
“站住,你不能進去。”
見林寒真的要進去,那白大褂急了,一把閃過來攔住他,“這裡是特護病房,沒有醫生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隨便進入。”
“閃開。”
林寒哪裡肯聽,直接擰起白大褂就把他扔一旁,任由着對方在外面罵罵咧咧,叫囂着他要爲自己行爲負責之類的廢話。之後噗通一聲把門反鎖上,甚至連窗口的窗簾都給拉了起來,把整個特護病房給遮擋得嚴嚴實實。
整個世界一下安靜下來,林寒卻感覺自己鼻子有些發酸。
已經多久沒有正式的見過二叔了?林寒不知道,只是看着牀上那個身上打着夾板,頭上纏滿繃帶,臉色蒼白,憔悴不堪的老人,心頭很是難受。
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林寒細心的替二叔撤掉綁帶,取下夾板,之後活動了下身體,控制全身潛力區新人類的真勁到雙掌之上,緩緩的朝二叔斷掉的肋骨外按摩下去。
不多時,隨着一股股熾熱的勁道流淌進二叔身體,那斷掉的肋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着,如果是在千萬倍的顯微鏡下,甚至可以看清楚,在那股淡淡光暈的幫助下,肋骨癒合處的細胞緊閉咬合,恢復後的肋骨甚至比從前還要堅韌結實。
肋骨的恢復只是外傷,林寒僅僅只用了兩分鐘不到就已經完成,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感覺雙腿發軟,腦門上滴落大片汗珠。
稍微一番調息後,林寒又摒起兩指,準備接下來的醫治。像肝癌這種病症在現實世界或許算是絕症,但從末世走來的林寒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不了,頂多治療起來麻煩些而已。
又是十多分鐘時間過去,林寒已經控制自身真勁,刺透入二叔的體內,把那些擴散壞死的癌細胞一一刺死,
看着二叔臉上的蒼白變爲紅潤,林寒這才暗鬆一口氣,擡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連續這樣大範圍動用自身真勁,饒是林寒已經是解開第二重潛力區的新人類,依舊感覺身體發軟,一股股強烈的虛弱感由腳底冒起,令他有種幾欲癱倒牀上,狠狠睡他個三天三夜的衝動。
嘭!
就在林寒拖着疲憊的身軀,準備趁着二叔還沒醒過來離開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暴力撞開了。之前那個白大褂當先一頭衝了進來,緊隨其後是一羣身着保安服的男人和其他一些年輕的白大褂醫生。
“可惡,小子,你究竟對我病人做了什麼?我告訴你,你要負全責,你要對我病人負全責知道嗎?保安,還不把他……咦?”
醫生咆哮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下頓住了,因爲他驚奇的發現,那原本看起來蒼白憔悴的病人,此刻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紅潤與活力。
作爲一名勉強還算資深的外科大夫,他當然看出了這算是一種反常,根本再顧不得去責備林寒,白大褂幾乎是飛奔着跑到病牀前,抓起旁邊的醫療器械就開始給二叔做起全身檢查來。
“奇蹟,真是奇蹟啊……”
一番檢查下來,當看見病人已經從沉睡中幽幽醒轉過來時,白大褂第一時間就是要拉住林寒,仔細的詢問一番他究竟是如何醫治好病人的。如果可以,他甚至甘願拜他爲師。
可當他回過頭來,想去尋找之前那個極爲看不起的瘦小子時,房間裡卻哪裡還有林寒半點身影?
……
林寒知道他醫治好二叔的病一定會引起轟動的,所以在白大褂帶頭衝進來的第一時刻,他就偷偷的溜了出來,甚至與二嬸告別都沒有。
此刻的他身體依舊很疲乏,睡意昏沉,但他並沒有打算去睡覺。報仇不過夜是一回事,最關鍵是冰姐還在對方手裡,經歷過早前的事情,尤其是徹實感受到二叔對自己真切的關懷後,即便洛冰從前對自己再不待見,林寒都不想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至於對頭是誰,究竟該去哪裡尋找,這根本就難不倒林寒。
從之前李哥告訴他對方自稱姓何,林寒就已經猜到,一定是何家的第二波報復開始了。現在唯一有些難題的就是,如果他就這樣冒然闖過去,面對的很可能就是一個超越荒級,達到洪級的古武高手。
“洪級高手,何猛……罷了,既然你已經找上我,那就讓我看看洪級武者和第二重潛力區新人類的差距吧。”
林寒並沒有太多猶豫,事實上事件發展至今,也由不得他猶豫。從未來末世走來的他,經歷過太多風風雨雨,跨過太多崇山峻嶺,千軍萬馬的喪屍堆都闖過來了,難道還會怕區區一個洪級武者?
少許,林寒從衣服裡掏出手機,稍微回憶了一下就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陳悅嗎?我是林寒。”
“林寒?是你?真的是你?你在哪裡?明天就是我爺爺過大壽了,你沒忘記吧?可一定要來啊。”
林寒心頭苦笑,說起來如果不是對方提醒,自己還真把這茬給忘掉了。
不過此刻有求於人,他當然不會直說,很爽快的答應了明天的事情後,林寒話鋒一轉,貌似不經意朝對方問道:“那個,阿悅啊,我想問你一件事,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何鑫何大公子,你知道他們家住哪裡嗎?我找他有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