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掩住嘴,眼淚又一次的滑落,心裡卻鬆了一口氣,活着就好。
荔枝也是如此,低聲道,“夠厲害。”
連奄奄一息的刑刀也露出的笑容。
唯有葉文德,臉上馬上了猙獰之色,拔出身上的手槍,吼道,“去死吧。”
碰!
槍聲響了,但手中的槍卻被擊落很遠。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江莫離。
葉文德一臉詫異,“江先生。”
“怎麼,你想陷我於不義?”江莫離一臉冷意。
猛吞了一下口水,葉文德結舌,隨即又幹笑道,“不是……江先生……那個……”
“在我沒有鬆口之前,勸你別動。”江莫離冷言道。
龍飛試了幾次,終於撐住身體翻了過來,首先看向的正是江莫離,喘了一口大氣,露出笑容,“我說過,你……你殺……殺不了我。”
“你很強。”江莫離道,看了葉文德一眼,“我的人情還了,你們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說完又看向龍飛,“你雖然撐住了,可今晚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
“多……多謝。”龍飛笑道。
江莫離點頭,選擇了離開,他很佩服龍飛的頑強,不想看到龍飛死在葉文德手裡。
等江莫離一走,葉文德又變得張狂,不屑道,“龍飛,你以爲你能活?”
撐住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龍飛顫抖的摸出一支菸點上,連吸菸都顯得有些困難。
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氣,龍飛看了奄奄一息的刑刀一眼,再看了被控制的荔枝三人,但臉上卻浮現了笑容。
“連他……都殺不了我……你葉文德更……更不配!”
“哈哈哈,龍飛,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葉文德朗笑,伸手指着刑刀,又指着荔枝三人,“你的人都在我手裡,你還能拿什麼和我鬥?”
龍飛又吸了一口,將剩下半截煙丟掉,吐完煙氣後,用力的深呼吸了幾口,自言道,“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差不多了!
顯然葉文德很納悶龍飛這話的含義所在。
轟!
轟轟轟!
就在這時候,從幾個方向傳來了震天的轟鳴,遙望遠方,那些發生爆炸的地方,還能看見隱隱的紅色光亮。
那是……
看了幾個方向的火光,葉文德心裡頓時一顫,而對面的龍飛卻笑了,“忘了告訴你,今晚我炸了你葉家幾個重要的地方。”
這一刻,葉文德那張臉哪裡還有笑容,急速被陰沉所掩蓋,伸手指着龍飛,但手指卻有些顫抖,“你找死。”
“也許找死的是你!”
“殺……給我殺,殺了他們。”葉文德像一隻瘋狗一樣咆哮。
噗!
槍聲響了。
但倒下的不是龍飛,也不是刑刀或者說荔枝,而是葉家一個出現的練氣者。
怎麼回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滿臉驚詫。
噗噗噗!
帶着消聲器的槍聲連續的響了起來,只見葉家一個個槍手不斷倒地,看到這一幕,葉文德臉色再次發生了改變。
當然,葉家的槍手也不是吃素的,在己方被射殺的同時,就握槍開始尋找暗中偷襲的目標,逐漸開始交火起來,讓貨場又陷
入了一片混亂。
龍飛的臉腫得跟麪包似的,卻掛着笑容,看上去有些滑稽,“怎麼,你葉文德也會害怕。”
“龍飛,你麻痹耍詐!”葉文德震怒。
“別忘了是今晚你要殺我,難道我真要等你來殺,葉文德,我說了,你不該來招惹我。”龍飛冷笑起來,還一步步走向葉文德。
看着龍飛晃晃悠悠的靠近,葉文德心中充滿着恐懼,同時又滿臉疑惑,這些是什麼人,爲什麼龍飛手下會有這麼多人。
“你很疑惑?”龍飛莞爾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
“靠!”葉文德罵了一聲,急忙退向一個練氣者,在對方的保護之下向遠處逃去。
看着葉文德逃走的背影,龍飛咬牙,“我會讓你逃走嗎,笑話。”
…………
“你是誰?”江莫離剛剛竄出貨場,就被渾身黑衣,還帶着連體帽的身影給攔了下來。
對方沒有立即作答,在暗處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江莫離知道攔住他的人不簡單,而且來者不善,但他多少也是一個地級高手,有着那份自信。
“閣下究竟什麼意思?”江莫離帶着警惕問。
終於,這人說話了,發出低沉的聲音,“你是江家人?”
“我是。”
“很好,很好。”這人連續說了兩個好,“如果江家成爲他的敵人,或許能讓他進一步的成長。”
聞言,江莫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不明白對方的話,卻隱隱猜測到一些,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應該不出意外就是龍飛。
“你要殺我,可我沒有那麼好殺。”江莫離渾身神經緊繃,對方既然有他殺心,就說明不會懼怕,實力一定不簡單。
這人輕笑,但笑聲之後卻動了!
…………
雲天楊今晚約了葉雲昌喝茶,兩人各自都打着自己的算盤,起初接到電話的時候,葉雲昌很奇怪,但他自問葉家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而且就算被雲天楊知道了一些事,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對他下手。
論輩分,雲天楊和葉雲昌是一輩的,論年紀,葉雲昌卻要大上雲天楊十幾歲。
“雲昌兄,咱們兄弟好久沒有像這樣喝茶了。”雲天楊輕笑道。
葉雲昌也打着哈哈,“是啊,這人年紀大了,就不想在外邊跑了,就想安安靜靜的呆在家裡,不過你天楊要喝茶,我這當哥的肯定要陪的。”
雲天楊半笑不笑,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後放下,“雲昌兄,你太謙虛了,咱們華夏和很多國家都不一樣,你看看,國家領導人,哪個不是六七十,你啊,正直壯年,現在纔是打江山的好時機。”
看着雲天楊臉上的笑容,葉雲昌心裡泛起了嘀咕,但是現在還吃不準雲天楊今晚的用意。
擺了擺手,葉雲昌道,“算了算了,我對江山什麼的不感興趣了,要說壯年時期,你纔是呢,況且東方和東南都是雲家的天下,這裡的江山是你雲家的。”
“是嗎?”雲天楊笑了笑,然後搖搖頭,“雲昌兄有所不知,現在有人看我雲家不爽,暗中對雲家下手,雲家的江山恐怕是保不住了。”
聽到雲天楊的話,葉雲昌心裡一顫,到了這個時候,他敢肯定雲天楊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今晚所謂的喝茶其實是問罪來了。
“居
然有這種人,哼,膽子也未免太大了。”葉雲昌故作氣憤,繼而試探,“那天楊你準備怎麼對付呢?”
雲天楊再度端起茶杯,到了嘴邊的時候又放下,眯着眼睛看着葉雲昌,說道,“那雲昌兄認爲我應該怎麼對付?”
葉雲昌沒說話。
“人永遠都是不知足的動物,得到了好處還想着更多,就連狗啃慣了骨頭,也想有天能夠爬上桌子。”
這句話讓葉雲昌臉色變了。
“雲昌兄,你說狗能上桌嗎?如果狗不能上桌,它偏偏要上桌,作爲主人,是不是應該弄死這畜生。”雲天楊依然面不改色,他要激怒葉雲昌,而現在開始奏效了。
都說薑是老的辣,葉雲昌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他忍住了,乾笑道,“俗話說狗急了也會跳牆,到了那時候,主人也未必會好過。”
雲天楊搖頭,“可是畜生終究是畜生,雲昌兄,畜生要想變成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碰!
這一次,葉雲昌終於沒有忍住了,一巴掌拍在茶臺上,將茶壺裡的熱茶震翻,冷臉看着雲天楊,“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雲天楊挑眉道。
“哼,看來今晚你不是爲了喝茶。”葉雲昌冷言道。
看了被震翻的茶壺,雲天楊一笑,將龍飛給他的資料丟到了葉雲昌面前,“看看吧。”
看着資料,葉雲昌皺眉,卻沒有去拿。
“怎麼,自己做的事不敢看?”雲天楊的語氣終於也冷了下來,“葉雲昌,葉雲兩家一直交好,我們的老一輩是世交,你忘了他們的話,真以爲我雲天楊脾氣很好。”
葉雲昌拳頭緊握,依然沒有看資料,到了這個地步,看與不看已經不重要了,雲天楊知道了他對雲家下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雲家眼裡,在你雲天楊眼裡,我葉家算什麼?”不等雲天楊說話,葉雲昌又道,“在你眼裡葉家只是你們獲取利益的工具,雲家在東方和東南有現在的地位,沒有我葉家,你們能做到嗎?”
“哈哈哈,可是到後來我們得到了什麼,好處都讓你雲家拿完了,我們只能喝湯,憑什麼?”
面對葉雲昌的咆哮,雲天楊沒有做聲。
“你剛纔也說了,我葉家只是一條狗,我不甘心,我也想上桌成爲人,雲天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訴你,葉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對付。”葉雲昌用力甩了一下手。
“說完了嗎?”雲天楊很是平靜。
葉雲昌冷言道,“雲天楊,是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無義。”
就在這時,一個人神色慌張的跑進來,伏在葉雲昌耳邊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當聽完之後,葉雲昌臉色大變。
“好,好得很,雲天楊,你有種。”葉雲昌指着雲天楊,氣沖沖的離開。
等他走後,雲天楊將沒有倒掉的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臉上也浮現了冷意,“我雲天楊可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
“雲先生,用不用……”同樣一個人進來,在脖子旁邊做了一個橫的手勢。
看了他一眼,雲天楊道,“他沒有那麼好殺,況且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了他了。”
起身站起來,雲天楊臉上再次被陰沉代替,“他做決定那一天,就應該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沉重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