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
身後,一陣溫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沈辰的思緒。
沈辰微微一怔,轉頭,充滿殺氣的眼神瞬間化爲水一般的溫柔。看着眼前的妻子,眉似遠山之黛,目若三月桃花,縱然傷痕未去,卻依舊難掩她的美豔。
“你醒了?疼嗎?”沈辰輕撫她的傷痕。
秦萱沒有言語,默默的搖了搖頭。擡頭看向他,見他溼潤的眼眶,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痕,“你不要難過,我和思思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嘛。”
“萱萱,對不起,我……”
秦萱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嘴脣,打斷了他的話語,“不要說對不起。”
雖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既然她能夠回到這裡就足以說明是沈辰不顧危險將她救出。就憑這一點,她就已經心滿意足。這世間,有多少男人可以爲了自己的女人置生死於不顧?
“都怨你啦,剛剛大伯給我打電話,明天國際最大的藥業集團遮天集團的代表團會到江城考察,讓我去跟他們洽談合作事宜。我現在這樣子,怎麼見人啊。”秦萱表情有些苦惱,眼神裡滿是對明日洽談事宜的期待。
沈辰明白,這是秦萱想要在爺爺的面前證明自己,想要挽回和拉近那份疏遠的親情。秦家在江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旗下的秦朝集團也是頂尖的藥業集團,秦萱的爺爺秦肇天在江城也算是呼風喚雨,雖然無法跟趙家相比,卻也不妨多讓。
可是,秦萱未婚生育,讓秦家顏面盡失,成爲無數人茶餘飯後的笑柄。爲此,秦家便冷落秦萱,更是將她趕出秦家大宅,原本疼愛她的爺爺秦肇天更是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雖說仍留秦萱在秦朝集團工作,可儼然已是形同陌路,毫無親情可言。以至於,這六年來秦萱母女的生活可謂是悽慘潦倒。
“遮天集團?”沈辰愣了愣,眉頭微微一蹙,腦海中不禁浮想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有些頭疼。
“公司近些年困難重重,業績不斷下滑,如果能談成這次合作的話,對公司未來會有很大的幫助。而且,爺爺和大伯一定會對我改觀,從而接受你和思思。”秦萱眼神堅定,滿是期許。可是,想到臉頰上滿是傷痕根本無法見人,眼神瞬間有些黯淡。
沈辰默默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只怕是“你本將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秦家的人如果真的顧念那一絲親情,豈會如此對待秦萱?在公司坐着經理的職務,待遇卻是連普通管理都不如,他們卻還一副已經格外開恩的樣子。
就衝他們對待秦萱和秦思辰的態度,沈辰對他們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若非是因爲秦萱一直努力的想要修補好他們的關係,沈辰甚至連話都不想跟他們說一句。
“要我說,你乾脆辭職算了,咱們沒必要向他們證明什麼。”
想起秦萱沒日沒夜的工作,沈辰的心疼不已。
“辭職?辭職我們一家人吃什麼喝什麼啊?靠你這家破醫館?”秦萱剜了他一眼,調侃的笑了一聲。頓了頓,秦萱接着說道:“其實我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他們覺得我丟了秦家的臉,讓他們臉上沒光很正常,我不怪他們。現在這是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只要他們承認了我,也就能接受你和思思了。”
說來說去,秦萱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希望秦家人可以肯定沈辰和秦思辰,可以接納並認可他們。
沈辰無奈的笑了笑,輕輕颳了刮她的瓊鼻,“你忘了我是醫生了?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你明天醒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真的?”秦萱不敢置信。
就算是整容,也沒有那麼快吧?
翌日。
當秦萱醒來時,臉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不但如此,而且連一絲疤痕也沒有留下,膚如凝脂,滑如絲綢,禁不住驚喜萬分。
“你那藥膏的配方可以給我嗎?”秦萱有些激動,“如果可以大規模生產的話,肯定會很暢銷,公司必然會因此扭虧爲盈。”
“你還是先談好跟遮天集團的合作吧。”沈辰訕訕一笑。
不是他不願意把配方交出來,而是他不想讓秦家的那些人佔了便宜。必須要在秦家舉步維艱的時候拿出來,那樣才能夠凸顯出秦萱的重要性,才能讓秦家的那些人乖乖的低下頭。況且,他也不太相信秦家的那些傢伙,很難說到時候他們不會過河拆橋。
秦萱剜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強求,“你送萱萱去幼兒園,我要趕着去公司準備資料,跟遮天集團的合作我必須拿下。”
說完,秦萱便迫不及待的離開。
看着秦萱那迫不及待的神情,沈辰無奈的笑了笑,不過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說來說去,秦萱也是想讓秦家接受他們父女,無可厚非。
百悅酒店。
秦萱帶着秦朝集團的詳細資料,包括近兩年的財務報表,以及連夜趕製出來的合作計劃書徑直來到遮天集團代表團下榻的酒店房間。
這次的合作計劃對秦朝集團意義深遠,非常重要;對她個人而言也至關重要。想要改變秦家對待她的態度,想要秦家接受沈辰和秦思辰父女,緩和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就必須拿下遮天集團。
“秦小姐,對不起,我們經理很忙,沒時間見你。”一名年輕男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態度冷漠中透着些許高傲。
作爲國際頂尖藥業集團的經理助理,在秦朝集團的面前,他有着驕傲的資本。
“麻煩您再去跟賀先生說一聲,我相信他看過我的計劃書以後一定會同意跟我們合作的。”秦萱擺低身架,低聲哀求。
“對不起,秦小姐,您還是請回吧。”男子的態度依舊冷漠。
“那……麻煩您將這份計劃書遞給賀先生可以嗎?我明天再來拜訪。”秦萱訕訕一笑,表情尷尬。
男子不屑的笑了一聲,“秦小姐,我想沒這個必要了。”
秦萱愣了愣,有些進退兩難。
“讓她進來吧。”
房間內,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