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澤嘆了口氣。
他知道,秦萱和沈辰跟秦家的恩怨已經到了一種無法緩和的地步,可他又能做什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不想到最後真的弄到要兩敗俱傷,不死不休。
“三叔,你也聽到了,我也不想。他們想盡辦法把我趕出秦家,我忍了,既然他們不拿我當一家人,以後大家各走各路就是。可是,他們卻還要置我於死地。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秦萱的語氣柔和了許多,面對秦家這位唯一把她當成一家人的人,她很難做到決絕。
秦天擎牙齒緊咬,心裡也是五味雜存。
事到如今,他也都全部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秦鴻圖的陰謀詭計,而他,卻也有眼無珠被玩弄在掌心。
“萱萱,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秦嘉澤冷冷的轉頭看向秦虹,嚇得秦虹渾身一顫,滿臉驚恐。不待秦虹說話,秦嘉澤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只聽秦虹一聲慘叫,跪了下去。秦嘉澤抓起他的手臂,用力一擰,“咔嚓”一聲,秦虹的手臂當場被折斷。
“萱萱,這樣你滿意了嗎?”
秦萱微微一怔,沒想到秦嘉澤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她也沒有想過要追究秦虹的責任,默默的嘆了口氣,點點頭。
“沈辰是吧?你很好。”秦嘉澤看了看沈辰,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轉身憤而離去。
秦天擎也是一臉的羞愧和無地自容,哪裡還好意思繼續留在這?憤憤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掙得。鴻圖,適可而止吧,鬧下去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謝君堂淡淡的看了看秦鴻圖一眼。
秦鴻圖哪裡還敢說什麼?眼下這種情形,再鬧下去的話,丟臉的只能是他。冷冷的看了看沈辰,秦鴻圖轉身而去。身後,馮琳趕緊扶起秦虹,狼狽的走了出去。
這一次,也算是徹底的跟秦家撕破臉皮,再也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秦萱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禁不住雙眸泛淚,眼眶溼潤。沈辰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她,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鬧出這樣的事情,讓大家見笑了。來吧,大家繼續,吃好喝好。”沈辰呵呵的笑了笑,彷彿剛纔什麼事情也沒有似得。的確,秦家的那些人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如果不是怕秦萱爲難,就憑秦虹指使田豐破壞工地施工,傷害秦萱,沈辰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他們走。
宴會,繼續進行,大家有說有笑,剛纔的事情完全被人拋諸腦後。只是,很多人想起,都不禁暗暗的嘆了口氣,心知只怕秦家以後很難再在江城立足。縱然沈辰不殺他們,也難免會打壓秦朝集團吧?他們知道,秦家再也不會是以前的秦家。
“沈先生,我……”邢雙湊到沈辰身邊,輕聲支吾。
“有什麼事待會再說。”沈辰淡淡的說道。
他可不想再有任何事情影響到宴會,不想破壞宴會的氣氛。這可是他第一次給女兒舉辦生日宴,可不想讓女兒留下不好的印象。
生日宴,在很完美和諧的氣氛中結束,江城的所有名人大佬也從今天開始知道,在江城有一位完全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大人物存在,一個可以連謝君堂都要虛心以待,就連鄭達都要巴結討好的人。
“你帶女兒回去吧,我跟謝君堂有點事情談。”宴會結束,沈辰湊到秦萱耳邊輕聲說道。
“沈辰,你……你準備怎麼對付大伯?算了吧,不管怎樣他們始終都是我的親人,饒了他們這一次。只要以後他們不再爲難我,我們自己過我們的日子。”秦萱聲音低柔。
“我明白你的心思,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他們不會活到現在。你放心,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可他們如果不懂得好自爲之,最後只能是作繭自縛。”沈辰默默的嘆了口氣,對妻子的善良有些哭笑不得。像這麼善良的女人,如果沒有自己在身邊保護她的話,她將來還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欺負。
“謝謝!”秦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傻丫頭。”沈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趕緊帶女兒回去吧,這瘋丫頭今天是玩瘋了。”
回頭看了看跟小朋友嬉鬧的女兒,秦萱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兒像今天這樣嬉鬧玩耍,心裡真的很開心。
送走賓客之後,沈辰和謝君堂來到茶樓。
在包間坐下後,謝君堂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口氣,開門見山,“沈先生,田豐的事情我確實是不知曉,犬子也是被他給利用。雖然他跟我算是有點親戚關係,可我對他所做的事情一直都不是很認同;所以,我並沒有因爲他而想跟沈先生爲敵。至於犬子上次的冒犯,我在這裡替他賠個不是。”
沈辰微微一愣,有些沒料到謝君堂竟然可以如此擺低身架求和。
淡淡一笑,沈辰說道:“謝老先生不用如此,我沈某人做事向來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謝家的人不與我爲敵,我也不會爲難你們謝家的人,大家和和氣氣不是更好嗎?這些年的江湖廝殺我已經很厭倦,所以,如無必要的話,我一般都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謝老先生放心,令公子的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有沈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謝君堂呵呵一笑,“沈先生胸襟廣闊,氣度非凡,老夫也是佩服萬分。將來沈先生但有任何需要,只要知會一聲,我謝家必然會鼎力相助。”
“我只怕這只是謝老先生的一廂情願。”沈辰聳了聳肩。
謝君堂微微一怔,“沈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謝家在江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乃是江城隱形的第一大家族。謝老先生的意思未必可以代表謝家其他人的意思,也許會有人覺得我威脅到了你們謝家,想要置我於死地也非不可能。”沈辰微笑着說道。
“沈先生說的是誰?”謝君堂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