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
劉長今雖然一如以往一樣,一臉的從容,周身風範顯得大氣,但他的催促已經足夠證明,他此刻十分的緊張。
“書記,轉個彎就到了!”司機老黃聽到劉長今再次追問,不禁心裡有點苦澀,心裡暗奇到,“到底是什麼事讓劉書今天如此騰雞(緊張)的?出門不到二十分鐘就連問三次到了沒有。”
“……”有幸坐在劉長今身側的張重張了張嘴,本想說話,但是話到脣邊又不禁吞回了肚子裡。
老黃心知劉長今焦急,也不再多想,專心把鈦盤操持好,速度更快了三分,已經超速了。也幸好劉長今的車牌整個江陽市的交警也認得,所以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敢攔截。
認得劉長今車牌的在江陽市內並不止交警部門,還有河源區公安局,只見一個掃地大媽看到了劉長今的車急停在公安局門口,把她剛掃好的垃圾吹散,本想大罵的她忽然看到了劉長今,不太確定地揉了一下眼睛。
見果然是劉書記,到了嘴邊的罵聲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
周正中正在房間外焦急,來回踱步的他心裡也沒有底:“如果宏圖集團真的來搞投資,但卻讓我搞砸了,那我……還怎麼混啊!”
“不好了不好了……”
“叫什麼叫?”就在周正中心中正煩的時候,杜莊忽然叫喊着跑了過來,惹得周正中當場一怒。
“周隊,不……不好了!”杜莊無視周正中的冷臉,只因外面發生的事比起自己犯錯,周正中要革自己的職來得更恐怖。“劉……劉書記……來了。”
“劉書記來了?”杜莊還沒說完,周正中便臉色一變地問道,心裡同時想,“果然來了。”
杜莊至今還沒回過氣來,但是他猛點着的頭告訴了周正中,他猜對了。杜莊與李有財捉了一個乞丐回來,裡面更出了點枝節,多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而這女人卻引來了劉長今這號人物。
“周隊,我們怎麼辦?”杜莊終於回過氣來,小心翼翼地對周正中問道。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辦!”周正中也知道自己大難要至,口氣也變得不好。想了一想,人還是要迎接的,“你,叫上李有財,一起去接劉書記。”
“周隊,阿財他去醫院了!”杜莊照實回答,的確,李有財的傷不及時去醫院可不成啊。
“這滑頭!”
周正中聽得李有財不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了一頓,他帶上李有財與杜莊,爲的就是在必要時給一個交代,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現在人少了一個,會不會讓劉書記不滿意呢?
“罷了罷了,你跟我一起去接劉書記。”周正中心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拉上杜莊就要離開,而這時,迎面傳來一個聲音,“不用接來接去這麼麻煩了!”
聲音一傳出,周正中便看到劉長今大步走來,他的身後跟着的自然就是張重,張重不單止長得有點俊,而且本人海拔也不低,跟在劉長今的身後,襯托出劉長今的大氣。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劉長今才喜歡去到哪裡都帶着張重,爲的就是他給自己所帶來的氣勢增復。
在談判桌上氣勢比一切都重要,這一條算是爲官者的金科玉律,作爲一市書記的劉長今自然不會不懂。
“劉書記!”周正中也算人物,看到劉長今後定了定神,迎了上去,擠出一副笑得不算熱情但又不冷淡的笑臉。
“嗯!”劉長今點了點頭,直接就問道:“端木小姐呢?”
“劉書記這邊請!”周正中透出一口長氣,心中怨道:“該來的終於來了,看來我是跑不掉了。”
——
林天楚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端木己悅覺得他很奇怪,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來了!”林天楚忽然蹦出一句,他這話一出,端森己悅也收起了對他的好奇,變回原常的冰冷。
變臉一成,門便被打了開來,劉長今走了進來,一個人走了進來。劉長今是一個精明人,自然知道一個人會見還是“嫌疑犯”的端木己悅不合規距,但是想到宏圖集團的宏大,所以他還是先一個人進來與她通一通氣,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他都自信可以兜得住。
“劉書記?”
端木己悅一臉的冷清,看到劉長今後點了點頭,並沒有過份親熱,這讓劉長今有點愕然。端木悅己此刻的神情怎看也不像等待自己來相助一樣的。
“是的,端木小姐的事劉某人也略有耳聞,但是因爲小張說得不清不楚,具體還是不知道怎麼幫端木小姐處理的。”
劉長今還是決定,要先搞清楚端木己悅是犯了什麼罪責才被“請到”公安局來,同樣一句老話,只要不是捅破天,他都可以兜得住。
而張重在這個時候便成爲了他最理想的出賣對象,上位者不知道的事永遠都不會是他本人不去關心,而是手下的失職。
本來,端木己悅只是一時意氣要整治一下週正中,本人有點冷傲的他並不願意與劉長今這類人物多打交道,主要是不願意欠他人情。但是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只好把事情的起沒添減了一部份說了出來。而添減的那部份正是自己與林天楚相遇的原因。
過程是怎樣不重要,端木己悅說的是真是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劉長今一聽不是什麼大事,已經決定了這個人情怎麼也要賣一賣,而他的表現卻讓一旁靜着不說話的林天楚有一種仿如隔世的感覺。
來了這個世界三個月,三個月裡雖然沒有說什麼,有九姐,有鐵柱子相陪,但林天楚卻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很孤獨。在這個世界裡,他沒有了朋友親人。
某些夜裡,他居然還會犯賤地想念起八百年前刺自己一劍的她,總感覺到她那一劍刺得如此的蒼涼,蒼涼得把他的心刺得支離破碎。
而這時,他看到劉長今的表情變化跟一個人很似,八百年前那個沽名釣譽的武林盟主跟眼前的劉長今一樣,都是一個變臉比變天更快的人。
只見劉長今的表情十分的到位,先是驚訝,後是氣憤,最後更是拍着桌子大罵張胖子違法亂紀,周正中執法不正,他一系列的動作都表明了他爲端木己悅抱不平,他欠的只是沒有罵娘而己。
“上位者,善變!”
這句說話是八百年前那武林盟主一次被自己逼得走到絕路時有感而發的,到今天,林天楚才明白這句話的真諦,對,上位者善變。
“這幹我什麼事呢?”林天楚想着想着,忽然發覺自己想遠了,“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這些事情我好像不應該去摻和啊!”
一想通這節,林天楚又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做着過場動作,爲端木己悅抱着不平的他劉長今忽然心有所感,悄悄地望了林天楚一眼。
一眼,只需一眼,他居然感覺到一股像是積聚了數百上千年的孤獨,這孤獨濃重得讓他也差點端不過氣來。而他不知道的是,林天楚的這份孤獨,真的延續了八百年。
“劉書記,拜託你了!”見劉長今不說話,端木悅己知道過場動作完了,於是示意劉長今開始辦事。
“哦!”劉長今心裡有點抱怨,我是怎麼了,居然會在這個場合走神,反應過來的劉長今微笑一下,對着端木己悅說道:“端木小姐放心,這一切包在劉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