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牆破破爛爛,就如位於邊遠山區的黃土屋一樣,只要望上一眼,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感覺——這房子快塌了。
但是這只是表面而己,其實,這座外牆破爛的房子內裡卻是別有洞天,起碼房子裡那四面牆上所鋪設的隔音綿便需要花上大價錢,不是一般民居可以應用得起的,更別說安裝在吊頂上多隻天眼了。
林天楚由吳星領着走進了這這座由三合會贈送的三座倉庫中其中一座,這是一座小型的倉庫,面積有將近一千平方米,用作民居的話算是佔地極廣,可如果用作倉庫儲物,他便遠遠不足了。
這倉庫樓層不高,只有三米三分高,而每橫隔五米、豎隔五米五就有一根五百公分乘五百公分的主體樑柱豎立而起。
看到這樣的結構,就算不懂建築的林天楚也知道,這倉庫大概是由十家差不多佔地一百平方,彼此緊靠的民居打通建成的。
“這就是程香主送贈給我兄弟會的倉庫?”
林天楚左右張望一下,雖然兩會已經開始步署第一期的走私活動,裡面堆了十數二十箱由水果箱裝載的貨物,但一切也只是準備階段而己,還未可以馬上實行,因爲對於兄弟會而言參與走私真活動還真的是第一次,沒有半點經驗它必須要小心一點,以免陰溝裡翻船。
“是的。”吳星十分的興奮,幸好的是興奮的他沒有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向林天楚訴說起這一座倉庫的優劣勢。“這座倉庫位於我們兄弟會的大本營沙華路以西三十里,大路不平整,交通不太便利,所以一般來說罕有人煙,更沒有白道方面的人來查處,這樣將有利於我們的走私活動。”
“交通不便?”林天楚沉吟一聲,“雖然沒有人煙是好事,但交通不便始終限制了我們的發展。”
林天楚也不是真的介懷,因爲他知道魚與熊掌,又豈可兩者兼得呢?想要不被查處,那麼這點不便利是少不免的。
但是吳星卻不爲林天楚的擔憂所動容,反而卻十分的自信,笑得很有深意,道:“本來這的確是一條沒有多少作爲的死路,大大地防礙了我們的私貨運送,曾加了我們的成本,但是其實不然……”
“哦?”林天楚雙眼放光,望向吳星,只見吳星指向一面牆,道:“林大哥,我們有一個兄弟就住在這附近,他對我們說在那面牆後是一座名叫鳳凰山的矮山,鳳凰山山腳有一個防空洞,而防空洞的洞壁下面,你猜一下是什麼?”
“什麼?”林天楚臉現疑問之色。
“據那兄弟說,防空洞的洞壁其實不厚,也就是二、三十公分厚而己,只要把洞壁打穿,那麼就可以看到一條寬闊得足夠容下魚艇的地下水道,那兄弟更說他小時候貪玩,跟幾個小夥伴在那地下水道中探險過……”
“那地下水道雖然看起來兇險,然其實水流不急,而且水淺得很,大概就有一米深而己,最主要的是這條地下水道極之綿長,直接就鳳凰山另一邊的景德村……”
吳星越說越是興奮,而景德村林天楚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城鄉發展計劃中第一批被改造的城中村,經過幾年的發展,那裡交通網絡完善,但畢竟前身是城中村,雖然外來人口極多,但是生活富足,所以除了小偷小摸外並沒有什麼幫派駐紮。
因此,村裡的治安管理也是十分的寬鬆,而且景德村不大,有點什麼風吹草動,村民一定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林天楚聽到這裡自然就明白,私貨在這個倉庫儲存,然後通過鳳凰山那防空洞的下水道走向景德村,再利用影德村的交通網絡面向全市的各個走私點,再運向港澳,乃至國外,這活脫脫就是一條吸金量驚人的黃金通道。
“不錯,多跟那兄弟談談,讓他吸收幾個本地的夥伴進來,保證那一條地下水道在我們兄弟會的掌握之中。”林天楚讚歎一聲,“對了,貨物運送的時候注意防水,不要出什麼意外。”
剛纔在來的路上,林天楚已經看過第一批走私貨物的清單,第一批貨物運送的居然是一絲上低的海產品。
鮑魚、魚翅、海蔘、海膽……
這些光聽就會讓人食指大動的海產成本價居然也要三百多萬,如果把這批產品運到經濟發達的香港,一經轉手,利潤空間起碼可以暴升三倍。
有人說,走私是走多少,賺多少的活兒,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故此,林天楚也開始重視這一走私生意,只要有人有錢,那麼勢力纔可以長存下去,到時他想要保護的人,纔可以安靜地生存。
“知道。”吳星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他比林天楚更緊張,“對了林大哥,我們第一批貨物我計算了一下,雖然賺得不多,但我也想挪用三成的利潤。”
“不多?”林天楚還真的沒有想過吳星的心這麼的大,三倍的利潤還不多?眉頭一皺,向吳星問道:“你要錢幹什麼?”
“林大哥,我聽說西省發大水了,所以市緝私局局長現在很發愁……”
“那緝私局局長是西省人?”林天楚終於明白,吳星是想用錢去打通關節,的確,一千多萬三成的利潤也就是四、五百萬而己,用來行賄還真的不太足夠。
“不是。”吳星搖了搖頭,“緝私局的劉局長是地道的羊城人,只是……他的三兒是西省人。”
“哦。”
林天楚不在乎,只要這錢有理由送出去,他不會在乎是送給那緝私局局長本人還是送給他的小三,效果一樣就好了。
“好了,這些事情你負責處理好,現在帶我去看看洪冬生,剛纔雖然同車而來,但我卻沒有問過他什麼,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吧。”
林天楚一聲令下,吳星便馬上在前面帶路,只因正如林天楚所說的,雖然剛纔同車而來,但林天楚一直都沒有理會洪冬生,更在來到現場時把這傢伙交給自己的兄弟去處理。
對於林天楚來說,一個小小的洪冬生,甚至是那個大大的洪泰,也及不上這一座倉庫來得吸引,只因這是一條黃金線路的開端。
穿過數條原民居住宅的主柱,吳星領着林天楚來到了唯一一個房間之內,林天楚一入房間,發覺房間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計算器,紙筆,看來是用來充當倉庫的出納統計辦公室的了。
而在桌子前的一張椅子上,一個青年正被麻繩子綁住,昏迷了過去。而昏迷的青年青是洪冬生。
辦公室裡的三個小弟本來坐在地上打着牌,一看到林天楚進來,馬上便站了起來,咬在嘴上的菸頭隨便往地上一吐,連帶口水一同吐出。
林天楚眉頭一皺,心知道道自己勢力的雛形雖然形成了,但是卻欠少精英份子,整個兄弟會,除了陸羽這三名打手,還有吳星這名智囊,其餘的人等也上不了檯面。
吳星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心中暗自抑怨,“這些傢伙在幹什麼?一點規距也沒有,讓他們看好洪冬生,他們卻聚在一旁抽菸打牌?”
“林大哥,星哥……”
三人經驗有限,自然看不出兩人的臉色變化,更不知道林天楚還是吳星都好,已經決定了自己三人不可能升適到高位了。
“把他叫醒。”
林天楚不想跟這三人過多接觸,在他的心中有一句格言:只有同樣是猛虎,才能與虎爲伴。
所以八百年前的沒有朋友就是這個原因,到現代爲止,讓他真正記在心中的也只有七殺一人,甚至連方成龍等保鏢隊隊員也入不了他的心房。
三名手下提來一桶水,一把淋在了洪冬生的身上,被冷水一凍,昏迷的洪冬生馬上便清醒過來。
“呸……”呸出一口冷水,血水伴着而出,張開滿是血絲的雙眼一望,只見林天楚站在自己的面前。
“林天楚?”洪冬生心中大驚,有點後悔,怎麼自己不服氣而去找林天楚場子的麻煩呢?
“廢話不用說了。”吳星看到了林天楚對自己使的眼色,也不等林天楚開口便先行說話:“兩幫雙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搞我們的場子本來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但是我現在給你一條活路,你要走嗎?”
“活路?”
洪冬生本來就是一個庸才,如果他真有本事,他也不會只帶幾個人便去林天楚的場子鬧事。
在他看來,林天楚一定會顧忌自己老子洪老泰,所以不敢對自己怎樣,所以纔會作出如此白癡的行爲。
“對,是活路……”
吳星悄悄望向林天楚,眼中帶點詢問的意味,而林天楚卻不作聲息,顯然,吳星的決定是對是錯也好,他也不會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