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隻雪狼,倒不像是之前那些個一樣,見着只是隔着點距離,不靠近林滄海,但是,那眼睛裡面明顯的,讓林滄海看得出來的是,裡面沒有太多的敵意。
這倒是有些稀罕了。
林滄海看着面前蹲着的雪狼,稍微朝着他們靠近一些,或許是看着林滄海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竟然沒有離開,就這麼仍舊蹲在原地。
林滄海有些驚訝的將手放在雪狼的頭上,揉了兩下,竟然稀罕的見這些雪狼眯了下眼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應該,是之前你最早進雪谷的時候,用你的力量震懾住的那些個雪狼。”林滄海的莫名,讓腦海中的邪僧給他解答了出來。
像是狼這種生物生性孤傲,如果這幾隻,不是之前見識過林滄海力量的,那幾個絕對不會在林滄海面前,表現的這麼溫馴。
既然,能對着林滄海表現出來沒有攻擊性的一面,顯然,是被林滄海的力量給征服了,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
林滄海看着身邊的雪狼,對着邪僧開口,“將你說的邪性,渡在這些個雪狼們的身上行不行?”
邪僧所說出來的這個辦法,並沒有什麼定性,要在這個地方找一個活生生的人太不容易,但是,只要不是一個固定的死物就好。
畢竟要知道的是,在一個死物身上耗費了太大的力氣,最後的來的結果,是被心空輕易識破,那就有些太過於浪費力氣,眼前的這些個雪狼來得正好。
“試試看。”順着林滄海的手,邪僧將邪性勻出來了一些,到眼前雪狼的蹄子上。
雖然說不是很多,但是,這邊邪僧將邪性稍微轉移一些,在強制性的自行沉睡之後,恐怕,心空在想要找到他們,真的是需要再等兩天的時間。
這麼想着,林滄海蹲在雪狼的身邊,給雪狼打着商量,“交代給你一個任務,看得見我手指的那個方向嗎?”
“一直朝着那個方向跑,記得,如果遇見一個穿着奇怪的人,一定要趕快離開。”林滄海拍拍雪狼的腦袋,似乎真的聽懂了林滄海的話一樣,幾隻雪狼,順着林滄海指的方向,快速的飛奔離開。
而林滄海,再次扭動雪地車朝着山下衝去。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林滄海雪地車停在一顆松樹下,埋起來之後,這纔算是放心的朝着他們來時的旅店方向趕去。
還需要半天的時間,此刻時間對於林滄海來說,一絲一毫都浪費不得,林滄海連着眼睛都沒眨,馬不停蹄的,朝着小旅店的方向前進。
最近這幾天晚上,無慾都睡不安穩,只要閉上了眼睛,就能看見的是,林滄海遇見那個心空法師的畫面,鮮血淋漓的。
每每半夜都被驚醒,這麼操心着,無慾也就真的是睡不着了,也不知道的是,林滄海到底怎麼樣了。
所謂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無慾明白,近
些天晚上所夢見的那些,和她白天所思索的離不開關係,但是,林滄海和心空敵對的立場放在那裡,怎麼能讓她不擔心。
又是一個夜晚,無慾就這麼瞪着眼睛,準備熬到天明,然而,這會兒是後半夜了,無慾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這個時候聽見了敲門聲。
“誰啊!”難道是這裡面的服務員?來送東西?無慾站在房門前,猶豫着要不要開門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無慾,是我,開門。”是林滄海的聲音!
釘在門後的無慾,猛地拉開了房門,外面的夜色漆黑一片,屋子裡面也沒有開燈,因此,兩人僅能憑藉着雙方的手,來撫摸對方的輪廓。
生冷的空氣,因爲敞開的房門吹進了房間裡面,林滄海感覺着無慾的身子一個哆嗦,抱着無慾,這就關上了房門。
不過是稍微的紳士了一下,林滄海的呼吸就重了兩分,自然這與平常的反應是不同的,畢竟這一次,林滄海的身上實在是有太多傷了。
之前因爲林滄海站在門前的關係,讓無慾沒有來得及靠近,就被他攬進了懷裡,等着被攬進了懷裡之後,一股子無法掩蓋的血腥味,就從着林滄海的身上撲面而來。
加上被林滄海剛剛放下她,就聽見了林滄海明顯加重的呼吸聲,不對,林滄海一定是受傷了!
這麼想着,無慾扭亮了牀頭燈,林滄海身上已經不在是鮮血色的血漬,就這麼印入到了無慾的眼中。
一瞬間無慾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無法相信的是,這些全部都是林滄海的血。
認識林滄海這麼久的時間,他們一起經歷過那樣多的事情,在她的眼中,當真是將林滄海當成是超人一樣的存在,然而,這個與人不同的男人,竟然會這麼重的傷勢。
無法相信,更是心疼。
無慾的手有些顫抖的,摸着林滄海的臉頰,哽咽的說不出來話。
林滄海扯着脣角笑笑,“給我找些消毒的藥抹抹,稍微休息一會兒,等到天亮咱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無慾眼中的神情,林滄海看得清楚,林滄海想說些話來寬無慾的心,然而,無慾只是抿了抿嘴,明顯是不想解釋聽的樣子,起身就去幫着林滄海尋找消毒的藥了。
自然解釋無慾是不想聽的,想來,從林滄海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沒有大礙,不過是小傷之類的話。
她又不是看不見,林滄海衣服上那麼大片的血漬,難道,還不能證明的是這次遇見的人的兇狠嗎?
這個時候,她不需要的是林滄海的安慰,她只想要的是,幫着林滄海能夠分擔一些壓力,哪怕是分擔痛苦,她也心甘情願,低着頭的無慾眼圈紅紅的。
將旅店裡面的備用藥包拿來,等着林滄海將身上的衣服,有些猶豫的退下去之後,站在林滄海背後的無慾,沒有忍住的是眼淚,瞬間就淌了出來。
青紫相見的痕跡,幾乎是遍佈了整個脊背,更有的痕跡,都成了紫黑色,看着就令人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皮外傷……嘶……”林滄海正說着,無慾手中沾着碘酒的棉花,就已經落在了林滄海的後背上。
力道並不是很大,但是也絕對不輕,就這麼一下,林滄海就繃不住的發出了聲音,腦門上,更是因爲無慾的這一動作,出了一點薄汗。
心空下手實在是太狠了,皮下血都被他給打出來了,後背脊骨上不適的感覺,格外明顯,林滄海知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包紮就夠的傷勢。
但是,顯然在這個地方,他們沒有條件治療,更或者說沒有時間來治療。
“我……我輕一些……”原本看見林滄海後背的傷勢,就已經夠心疼的了,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想到,林滄海還要說是什麼小傷之類的話。
沒有忍住的情緒,讓無慾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但是,感覺着林滄海身體的顫抖,聽着林滄海那一聲壓抑的聲音,讓無慾原本有些硬起來的心,就又軟了下來。
“傷的這麼重,咱們找醫生來看看吧。”幫着林滄海將碘酒擦完之後,無慾滿是擔憂的看着林滄海開口。
現在情況緊張,林滄海知道,在他以爲無慾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因此他也就繃緊心思,沒有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的意思。
只是搖搖頭說,沒什麼大礙,別的就什麼都不肯說了。
無慾知道,林滄海這次是又想讓她放心了,現在她能做的事情,就是裝作不知道心空已經來了的事情,不讓林滄海爲她擔心。
天色剛剛亮起來,林滄海就彷彿是有感覺一樣睜開了眼睛。
身邊的無慾一直都沒有睡,看着林滄海躺進被窩裡面之後,就一直睜着眼睛看着林滄海的安睡的樣子。
皮膚被山風颳的粗糙了不少,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圈,看着他眼睛下面重重的黑眼圈,無慾無聲的嘆了一聲氣,真不希望林滄海在這樣累了。
林滄海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身邊的人正在做着,稍微愣了會兒,看着無慾開口,“你沒睡?”無慾笑着搖搖頭,“我剛起來,你不是說咱們要離開這裡嗎?去洗臉吧。”
聽無慾這話,林滄海一軲轆下了牀,直接用冷水三分鐘搞定了洗漱之後,連同着無慾兩人將東西收拾了一遍這就出了旅店。
原本這個季節外面的人就少,再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十分空曠,因此匆匆趕路的一路上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無慾也林滄海並排着走在路上,林滄海一路,都將無慾的手緊緊的攥着,那力道,真是恨不得將無慾的手給捏碎了一樣。
林滄海的無意,更讓無慾感覺到的是,林滄海從來沒有的緊張心緒,她加快腳程,無聲的跟着林滄海前行,離着住了一個月之久的旅店越來越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