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雪沒有任何不悅,靜貴人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常態,上前熱絡地拉起寒雪的手,眼含秋水地做出驚喜中還帶着點兒心疼的樣子。
“寒雪妹妹,”靜貴人慌亂地捂了嘴,“呀!靜萱還是習慣這麼喊寒雪妹妹呢。寒雪妹妹的位份比我高,是靜萱失禮了,寒雪妹妹不介意吧?”
“呵呵,不介意。”寒雪僵硬地抽了抽嘴角,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怎麼會介意呢?而且,這位靜貴人什麼時候喊過自己“寒雪妹妹”呢?聽着就好肉麻。她要演戲嘛,她陪她就是了。
“唉,這一年,真是苦了寒雪妹妹了。你都不知道,你被禁足的時候,靜萱跟葉美人都哭了好幾天,以爲再也見不到妹妹了。如今,陛下正了妹妹的雲嬪之尊,真是可喜可賀。”
“說到這件事,哀家很好奇,很想知道一年前陛下怎麼會突然禁了雲嬪的足呢?”太后沒有理會靜貴人梨花帶雨的矯情哭訴,只是很期待地問出了盤桓在心中好久的問題。
太后這個問題一出口,立刻將衆人的注意力再度拉回到寒雪的身上。就連一向淡然的年嬪,也好奇地望向寒雪,想知道這背後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
寒雪早就想好了隱晦的說辭,若讓別人知道她當初被禁足的理由,恐怕,又將引來一場無妄之災吧。
“回太后娘娘的話。是嬪妾不懂事,惹怒了陛下,這才被禁足的。”
“就這麼簡單?這倒是稀奇得很。”一直沒有開口的緋容華冷笑着呷了一口茶道:“陛下一向是個溫和寬厚的人。倘若只是因爲雲嬪妹妹初入宮廷,不懂事才觸怒了龍顏將雲嬪妹妹禁足,而且一禁就是一年,這樣的舉動,可不像陛下平常會做的事。”
這一番話,立刻吊足了衆人的胃口,誰都聽得出來,緋容華話裡有話,分明是說雲嬪此番說辭有欠真實。可是,帝王的心思,卻不是她們能夠隨便揣測的。
“湘兒多慮了,據本宮所知,雲嬪是因爲侍寢當夜身體不舒服才無意惹怒了陛下。陛下雖然生氣,也是爲了讓雲嬪好生將養身體,這纔對明華宮下了禁足令。”皇后好心替寒雪辯解。
“哦?不舒服?”緋容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豔的笑弧,“嬪妾記得,當初陛下禁足令的聖旨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
緋容華的話駁的皇后面子有些掛不住,她本是想息事寧人,可是偏偏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亂。這個蕭湘,到底是打翻了醋罈子,還是藉着這個雲嬪的事,專來尋她的晦氣呢?皇后的臉色青了一下,隨即笑着撿起一塊糕點遞到太后的手中。
“看來這宮中的有些事,湘兒倒是比本宮還要清楚幾分,本宮這皇后,也要多‘學習學習’妹妹的‘八面玲瓏’纔是。”
蕭家姐妹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更不是隻言片語便能說的清楚。原本,蕭皇后想維持自己端莊大度的形象,可屢次面對蕭湘的挑釁,她便不由自主地與她針鋒相對起來,就是不想讓蕭湘佔了上風。
“呵呵。嬪妾不敢託大。不過,嬪妾卻是知道,雲嬪妹妹雖然只見過陛下一面,可陛下卻是很喜歡聽雲嬪妹妹吹簫呢。而且,還聽了有近一年那麼長。陛下喜歡上宣政殿批閱奏章,多半,也是因爲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