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書記發表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官話之後,就把會議主持權交給了薛新涵。
薛新涵提到了有關地宮文物的保護,督促考古隊儘快探明這座地宮的來歷,等等等等,但是話裡話外已經開始爲地宮文物定性爲國家寶藏了。
三位老爺子跟古都市簽署的那份聯合考古協議將政府推到了牆角上,完全使政府方面喪失了對地宮寶藏處置的主動權。
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寶藏怎麼可能讓上下五千年博物館獨得?就算是隻有展出權也是不可能的,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呢,沒見喬北方所代表的中國保利都跟着一起來了麼。
薛新涵沒辦法不頭疼,可是如果想要爲那些國有博物館爭取一些利益,那就意味着要跟上下五千年方面撕破臉,這絕對是薛新涵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她只能暫時先拖一拖,緩一緩,然後先跟唐豆接觸一下,看看唐豆是什麼意見,她相信,唐豆一定不會像三位老爺子這麼難纏的。
聽着薛新涵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楊一眼又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秦彥培看到楊一眼有所動作,急忙把手按在了楊一眼的大腿上,微微一笑望着x書記和薛心涵說道:“薛部長、x書記,在我們對這座地宮進行探索之初,也完全沒有料到會有如此重大的發現。這樣吧,我代表上下五千年博物館方面表個態,我們決定放棄原先簽署的聯合考古協議中的一切條件,這個寶藏是整個中華民族的財富,我們無權私下分配,我們認爲它們的支配權應該歸國家所有。”
會議室裡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秦彥培,心說這老爺子又在抽什麼瘋,你們上下五千年投入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而且這座地宮也是你們首先發現的,就算是利益重新分配,你們也應該拿個大頭纔是,如今你們竟然要放棄到手的利益?瘋了?還是說反話?
薛新涵咳嗽一聲,望着秦彥培笑道:“秦老,首先我代表文化部感謝您和上下五千年博物館的無私奉獻,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們上下五千年博物館方面作出的貢獻是無可否認的,您看這樣好不好,這次聯合考古依舊是由上下五千年博物館方面主持,文化部將這個項目作爲重點項目來扶持,前期你們投入的資金,我們會……”
秦彥培笑着衝着薛心涵擺了一下手:“請大家稍等一下。”
說罷,秦彥培站了起來。
唐豆急忙起身攙扶住秦彥培,秦彥培微微一笑,大步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猜出了秦彥培要去做什麼,一時之間會議室裡竟然變得鴉雀無聲了。
不大的功夫,唐豆攙扶着秦彥培回來,秦彥培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
坐回位置,秦彥培打開手中的文件袋從中拿出跟古都市以及其他那些相關部門簽署的聯合考古協議,向大家展示了一下,微微一笑,直接從中撕成兩半放回桌上。
這一回上下五千年以外的其他人都變得尷尬了起來。
桃子熟了,路人紛紛伸出了手準備摘桃子,而種桃子的人卻連摘桃子的權利都放棄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晚飯時間,這個尷尬的會議匆匆結束,原本薛心涵準備跟唐豆單獨交談一下的,如今也沒了心情,她向唐豆轉達了首長的表揚之後,也跟隨着x書記一起離開了考古隊駐地。
薛心涵在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間裡轉了無數個圈,突然伸手一拍自己的額頭,她發現自己鑽進了一條死衚衕,而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馬上轉頭走回去。
薛心涵向首長彙報了自己的想法,獲得了首長的大力支持。
次日,薛心涵再次來到考古現場。
阿房宮地宮的考古工作並沒有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而停頓下來,三位老爺子一早就帶人下到了地宮,唐豆自然也跟隨着一起下到了地宮。
在三位老爺子的主持下,地宮中心大殿的第一間宮室被打開了。
當人們見到第一間宮室中陳列的密密麻麻的竹簡時,忍不住頭皮都跟着陣陣發麻。
如此衆多的竹簡,而且保存的如此完好,這絕對是考古史上最重大的發現之一,其價值恐怕都不在九鼎之下,只是兩者代表着不同的意義而已。
第一間宮室居中陳列着一張供案上,在供案上整齊的疊放着一摞高達半尺的黃綾,在黃綾之上還放置着一個檀木匣子。
而考古專家們留意到,在第一間宮室的四角,殘留着炭盆燃燒過的痕跡,這明顯是在爲這間宮室進行真空處理而遺留下來的。
這座地宮的第一個懸疑由此產生,古人怎麼會懂得真空保存竹簡的原理?
迄今爲止,考古界發現的保存最完整的竹簡也不過只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因此纔會有竹簡傳書千年的說法。
而今,竟然在這座明顯是秦代或者秦代以前的地宮中發現瞭如此衆多的竹簡,而且保存還如此完好,這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蹟。
毫無疑問,那個供桌上的黃綾和黃綾上的那個木匣纔是這間宮室的重中之重。
誰都想搶先一窺那個木匣中到底藏着什麼寶貝,看到衆人的目光,秦彥培笑着揮了揮手:“我老了,怕自己手抖,你們年輕人來吧。”
胡衝自告奮勇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個木匣從黃綾上捧下來放置到了地上,在人們的注視下,伸手打開了那個木匣。
木匣中依舊是一塊摺疊整齊的黃綾,胡衝小心的將黃綾從木匣中捧出來展開,就着燈光看着上面的字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老、各位,這是一道聖旨……”
胡衝飛快的看向聖旨的落款,不由得驚叫了起來:“天吶,‘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是傳國玉璽,這、這竟然是秦始皇的聖旨,這座地宮竟然真的是秦始皇修建的……”
“老胡,快念一下聖旨上寫的什麼。”
“好好,等我戴上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