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豆的名氣越來越大之後,他每天接到的陌生電話也越來越多,實在是令他不堪其擾,既擔心是騷擾電話,又擔心錯過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電話接通之後,從聽筒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唐先生麼,我是何先生的助理,昨天給你打過電話,是你太太接的。”
唐豆神情一凌,急忙回道:“你好,我昨晚聽我太太說了,正準備晚一點給你打過去。請問,何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中的何先生助理確認了唐豆的身份之後,客氣的開口說道:“唐先生請稍等,何先生要親自跟你通話。”
唐豆急忙應了一聲好的,心中揣測何賭王找他有什麼事情。
他跟何賭王之間的交集除了那個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銅像之一的羊首之外,並沒有其他交往,不過那次交往還是他跟何賭王爲了羊首競價的緣故,如果就事論事,他那次可算是掃了何賭王的面子,不過當時何賭王表現得很大氣,甚至還站出來力挺唐豆,因此唐豆才能以六千萬元的價格順利拍下那隻羊首。
不過他跟何賭王之間的交集也就到此爲止,說句心裡話,唐豆對何賭王從事的營生從心裡是有些牴觸的,他實在想不出何賭王找上他的理由。
不大的功夫,電話中傳來了何賭王蒼老的笑聲:“唐先生,我是何xx,冒昧打擾你不會見怪吧?”
唐豆急忙笑着應道:“何先生您好,上次競買成功那個羊首還要感謝何先生的大力支持。”
何賭王哈哈的笑了起來:“客氣話咱們就不說了,唐先生,我正好在金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咱們見個面吧。”
“您在金陵?”唐豆眉梢挑了一下,急忙說道:“好的何先生,您說個地方,我馬上趕過去。”
何賭王哈哈笑着說道:“用不着那麼麻煩,這樣吧,我看你那個博物館就不錯,你看咱們在那兒見面好不好?”
唐豆楞了一下,他沒想到何賭王竟然跟他約了在博物館見面,急忙連聲應下:“好的何先生,我在博物館恭候大駕。”
何賭王哈哈一笑說了一聲等會兒見,掛斷了電話。
唐豆急忙走出瓷窯直奔前院,招呼了郭強一起開車直奔博物館。
這個時候還早,博物館還沒到正式開館的時間,不過此時博物館門口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參觀的人。
羊首迴歸,使得上下五千年博物館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已經參觀過博物館的人又第二次第三次前來博物館,博物館的門票預售早就已經排到了一個月以外,對博物館這個行業來說,唐豆的上下五千年可是絕無僅有的火爆,僅靠門票收入就已經完全能夠支付博物館的正常運轉以及館藏品的日常維護了,甚至還會有一些盈餘,這令那些博物館同行們垂涎不已。
如果僅從上下五千年館藏品的質量上來說,如今的上下五千年絕對蓋過了國內所有的博物館,包括故宮博物院、中國國家博物館這些絕對超一級的博物館都不得不承認,上下五千年的館藏品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每一件都能令他們垂涎不止,尤其是傳國玉璽、羊首、《蘭亭集序》、《青囊書》、曹操手書……算了,數也數不過來了,總之上下五千年隨便拿出一件館藏,都足以在收藏界引起轟動,現在國內很多家博物館都向上下五千年提出了展品交流的意向,不過除了少數幾家以外,那些普通博物館提出交流的展品也實在無法令上下五千年產生興趣。
曾經有業內專家爲上下五千年的館藏做了一下市場估值,據他保守估計,上下五千年館藏品的市值應該最少在兩千億元以上,至於傳國玉璽、《蘭亭集序》等十幾件國寶級的藏品,其價值根本就無從估量。
因爲這位專家爲上下五千年做出的市場估值,國內某些雜誌已經將唐豆列爲了當今中國真正的第一首富。
唐豆纔不會在乎什麼第一首富的名頭呢,他這些東西又不會拿出去變賣,市值多少跟他有什麼關係?
在停車場泊好車,唐豆和郭強走上博物館長長的臺階,此時距離博物館開館還有一會兒時間,唐豆摸出電話給館長張復陽打了個電話,不大的功夫張復陽從博物館裡小跑出來。
唐豆笑呵呵的跟張復陽打招呼,張復陽請唐豆到博物館裡坐,唐豆笑笑擺了擺手:“先不急,等一位客人。”
唐豆話音剛落,幾輛烏黑的高級轎車護衛着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拐進了博物館的停車場,引起了在廣場上等候開館的遊人們的關注。
唐豆見到那溜車隊,微微一笑,不用問,一定是何賭王來了,除了他,恐怕一般人也擺不出這麼大的排場。
唐豆走下臺階,向那支車隊迎去。
車隊在停車場停穩,那幾輛高級轎車裡迅速跑下來十幾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分守各處護住了當中的那輛勞斯萊斯。
車門開處,何賭王笑呵呵的從車裡鑽了出來,遠遠地衝着正走過來的唐豆揮了揮手,笑道:“有勞唐先生久候了。”
唐豆滿臉堆笑的迎過去,遠遠衝着何賭王伸出了雙手:“何先生大駕光臨,小子實在是惶恐之至。”
何賭王哈哈笑着迎上唐豆,握住唐豆的手輕輕搖了搖:“唐先生客氣了,實不相瞞,昨天我就到你這個博物館來了,沒想到手下人辦事不利,竟然沒有搞到門票,只能抱憾而歸,哈哈哈哈,老頭子今天約你在這兒見面,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跟你蹭票來了。”
唐豆尷尬的搖着何賭王的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對不起何先生,昨天我有點事外出了,如果我知道您到博物館來了,一定早就在這兒恭候大駕了。”
其實博物館是預留了一些機動票的,以何賭王的身份,無論他通過什麼途徑都不難搞到博物館的機動票,很顯然,何賭王昨天來的時候並沒想驚動任何人。
何賭王哈哈一笑,握着唐豆的手說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博物館裡去說吧。”
“好的,您請。”唐豆退到一側,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了幾步,何賭王看到他那些手下都亦步亦趨的跟在前後左右,他笑着揮了揮手:“不用來這麼多人,阿生跟阿德跟着我就行,你們都在車上等着吧。”
何賭王那些手下們猶豫了一下,在領頭一個的示意下都分散開來,一直遠遠護送着何賭王和唐豆走進博物館大門,他們這才真正放鬆下來退回車裡。
進入博物館空曠的展覽大廳,何賭王目光掃視了一圈,笑着說道:“很不錯,唐先生,我想先看看傳國玉璽好不好?”
唐豆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玉璽館在正對面,何先生請跟我來。”
何賭王微笑着衝着唐豆點了點頭,跟着他向玉璽館走去。
張復陽和張林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快步搶到前面,在博物館正式開館之前,傳國玉璽等幾件國寶是下降到地下保藏室保藏的,需要張復陽和張林兩個人同時操作才能將傳國玉璽從地下升起來。
何賭王目睹着傳國玉璽升起的全過程,輕輕的點了點頭,望着唐豆說道:“你們的保安措施做得很到位。”
唐豆笑笑,伸手示意了一下防彈玻璃展櫃中的傳國玉璽,望着何賭王說道:“何先生,這就是傳國玉璽了。”
唐豆原本以爲何賭王會走到近前去觀賞傳國玉璽的,他卻沒有想到何賭王站在原地非常嚴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這樣莊重的對着傳國玉璽跪拜了下去。
其實博物館中每天對着傳國玉璽跪拜的人不在少數,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就連唐豆也見過不少人對着傳國玉璽跪拜。
這不是衝動,而是發自於內心的對祖宗傳承的崇拜。
唐豆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何賭王參拜完,何賭王站起身,腳步緩慢的圍着展示傳國玉璽的展櫃轉了一圈,站住腳步,衝着唐豆一笑說道:“讓唐先生見笑了,人老了,總想找到自己的根。”
唐豆一笑說道:“何先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今奧門已經迴歸了,何先生的根應該也已經找到了。”
何賭王哈哈的笑了起來,他伸手在唐豆胳膊上使勁拍了一下,眼有熒光的說道:“唐先生說得沒錯,老頭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根。唐先生,你不介意帶我再看看其他的幾件國寶吧?”
唐豆一笑,微微欠了欠身:“我非常榮幸,賀先生請這邊走,咱們先到書畫館去看看,那裡除了有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之外,還有黃庭堅、米芾、蘇東坡、宋徽宗等人的墨寶,其中有幾位大師的書畫作品已經是傳世孤品了。”
何賭王笑笑說道:“早就聽說唐先生的上下五千年國寶薈萃,今天老頭子有福大開眼界了。”
唐豆呵呵一笑謙虛了幾句,帶着何賭王走進了書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