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錢芊芊如約到來,將唐豆和楊燈二人接到了錢慈航位於淺水灣的別墅。
錢慈航在淺水灣的別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豪華,如果單看別墅本身甚至比唐豆現在住的御園私人會所裡的那棟別墅也相差甚遠,比起唐豆曾經去過的錢慈航黃浦那個豪宅更是有着天地之間的差別。
不過錢慈航這個別墅的佔地面積卻是令人咋舌,汽車從進入大門開到別墅門前竟然用了好幾分鐘,這麼大的佔地面積在寸土寸金的港島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而錢慈航那棟已經使用了幾十年的老別墅也更顯示出主人深厚的底蘊。
車停穩,唐豆見到一身唐裝的錢慈航正笑吟吟的站在別墅門口等候,他急忙推門下車,拉着楊燈快速走向錢慈航,遠遠伸出了雙手去攙扶錢慈航,滿面惶恐的說道:“怎麼敢勞錢伯伯等候,真是折殺晚輩了。”
錢慈航任由唐豆攙扶住他,笑呵呵衝着楊燈伸出了手:“你應該就是楊燈吧?”
楊燈雙手握住了錢慈航的手,恭敬地問好:“錢伯伯好。”
錢慈航呵呵一笑:“我跟你外公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跟你父親也是神交已久,丫頭到了伯伯這兒不用客氣,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謝謝錢伯伯”,楊燈笑着回道。
錢慈航哈哈一笑,在唐豆和楊燈二人的攙扶下走進了別墅。
別墅是老式的西式別墅,尖頂構造,進門是一個諾大的起居室,錢慈航微笑着邀請唐豆楊燈二人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保姆送上熱茶,錢芊芊從保姆手中接過來依次放到了幾人面前。
錢慈航笑呵呵的衝着唐豆問道:“崔永福有沒有跟你說大概什麼時候韓國國立中央博物館會將那批敦煌藏經歸還給咱們?”
唐豆笑道:“應該在一個月之內吧,我聽說還要搞什麼儀式,挺繁瑣的。”
錢慈航笑道:“崔永福是個精明人,他肯定要藉着這件事情做一篇文章,而且韓國政府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肯定也會把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你小子卻讓老頭子有點看不透了。這件事兒擺明了吃虧的是你,可是崔永福把機會送到你面前,你卻沒有爲自己撈一點好處。你說我是該誇你聰明好呢還是該罵你笨好呢?”
唐豆笑了起來:“錢伯伯,我的好處不是早就已經兌現了麼。”
錢慈航奇道:“你撈到了什麼好處?”
唐豆嘿嘿笑道:“崔永福在我店裡花了那麼多錢可是您親眼得見的,而且,嘿嘿……”
錢慈航哈哈的笑了起來:“而且你還忽悠着老頭子在你那兒花了好幾個億。”
唐豆苦着臉說道:“錢伯伯,啥叫忽悠呀,唐伯虎的《桃花仙人醉桃花》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還有那宋汝窯的瓷瓶,現在可是越來越難尋了,更何況還是品相那麼完好的,還有那塊龍紋玉璧,七色沁的戰國玉璧,搞不好還是哪位大王隨身佩戴的寶物呢。”
錢慈航哈哈笑了起來,這一回陪着崔永福到唐豆店裡走了這一遭,最後淘到的這幾件玩意實在是令他非常滿意,那塊七色龍紋玉璧他現在就隨身佩戴着,想要看看自己在有生之年能把這塊玉璧盤成什麼樣子。
愛好古玩的的人大多喜歡盤古玉,花上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間盤出一塊好玉,那種成就感是無可替代的。
錢芊芊看錢慈航和唐豆聊得開心,她微微一笑衝着楊燈說道:“燈姐,我帶你參觀一下這棟別墅吧,我們家這棟別墅還是當年港島何爵士修建的……”
楊燈望向錢慈航,錢慈航笑着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去吧,我跟這小子在這兒說會話。”
楊燈笑着向錢慈航點了點頭,起身跟錢芊芊手拉手的走了。
錢慈航笑呵呵的望着唐豆說道:“小子,你真的打算要建設一家博物館?”
唐豆點了點頭:“這是我的願望,我想讓更多的人能夠看到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那些寶貝。”
錢慈航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理想很好,不過我掃聽了一下,聽說國內外的博物館十家有九家都是在虧損經營的。建設一家博物館,先期投資雖然也是一筆不小的投資,但是對很多人來說,投資這點錢還是不在乎的。不過博物館日後的開銷卻是非常巨大的,每年用於藏品保養的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再加上日常開銷和維護,據說幾年的時間就夠再建設一家博物館的了。我說的這些還不包括館藏的損耗和補充,你是做古玩這一行的,應該比我清楚那些館藏品的價值。”
看的出來,錢慈航對於博物館還真的是認真瞭解過了。
唐豆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我都已經考慮過了,我建這一家博物館並不是爲了盈利。”
錢慈航點了點頭,笑道:“小子,你要是想盈利的話就該在不同的大城市多開幾家黃浦那樣的店,你如果要是在港島也開那麼一家店的話,我保證你能日進斗金。”
唐豆笑了笑:“錢賺得再多總要花出去纔有價值。”
錢慈航眉梢一挑,盯着唐豆看了半天,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臭小子,沒想到你小小的年紀竟然悟通了這個道理,你比老頭子強,老頭子是在黃浦這一次大病之後纔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錢賺得再多,拿在手中也只是錢而已,錢的價值不在於你有多少,而是你用錢買回來什麼。”
唐豆笑道:“這個道理其實很淺顯,結論就是,悟通早的人到最後一無所有,悟通晚的人就跟錢伯伯這樣,家財萬貫。”
錢慈航越笑越開心,他站起身伸手拉起唐豆:“小子,老頭子也帶你參觀一下這棟別墅。”
唐豆不明白錢慈航爲何會突然轉移話題,不過錢慈航既然有這個興趣,他又豈會拒絕。
唐豆攙扶着錢慈航的胳膊,錢慈航卻沒有帶着他跟錢芊芊和楊燈一樣上樓去看看,而是伸手一指剛纔進來的門口說道:“咱爺倆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