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燈剛剛把房門打開,突然從房門兩側竄出來好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楊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關閉房門。
當先一名警察已經用肩膀頂住了房門,伸手捂住了正要驚叫的楊燈的嘴,使勁把楊燈向走廊上拖去,另外幾名警察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屋裡,用手中的槍口迅速掃了一下客廳,動作麻利的分散開向各個房間衝去。
楊燈大驚失色,猛地張開嘴狠狠的咬在捂着她嘴的那名警察手上。
那名警察猝不及防,吃痛之下下意識的鬆開了楊燈。
楊燈衝着套房裡大聲的喊了起來:“豆子快跑……”
喊完這話,楊燈自己也是一頭黑線。
我爲什麼要讓豆子快跑?難道是我潛意識中認爲豆子做了什麼違法勾當了麼?
唐豆聽到楊燈的喊叫,撲棱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赤着雙腳就向房門奔去。
唐豆如果想跑的話他只需要啓動傳送戒指瞬間就能穿越到任何一個朝代,可是他怎麼會拋下楊燈逃之夭夭,再說了,他爲什麼要逃?
唐豆衝到房間門口,房門也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兩名警察舉着手槍衝了進來,用手中的槍口逼住了唐豆,大聲喝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唐豆乖乖的舉起了雙手,衝着距離他最近的那名警察大聲喝道:“你們把我老婆怎麼樣了?”
“少廢話。”另一名警察衝上來手腳麻利的把唐豆的雙手扭到背後,咔嚓咔擦扣上了手銬,推着唐豆向門外走去。
另一名警察端着手槍掃視一圈,快步走進屋內,一把把牀上的被子拽到地上,見沒有什麼異樣,開始翻箱倒櫃的搜查了起來。
在客廳中,唐豆見到也同樣被控制起來正在不斷掙扎的楊燈,唐豆不由得怒火中燒,遠遠的衝着楊燈喊道:“燈,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楊燈掙扎着也同樣在衝着唐豆喊着:“豆子,你受傷了沒有?”
那名被楊燈咬了的警察正在查看手上的傷勢,被楊燈咬過的那根手指鮮血淋漓,已經見到了骨頭,可知楊燈咬他的那一口有多狠。
此時那名警察聽到唐豆和楊燈兩個人相互關心,氣不打一處來,他怒氣衝衝的衝向唐豆,擡起腳就向唐豆踢去。
麻痹,你老婆是女的,老子不好揍她,可是這口氣怎麼也要發在你身上。
見到那名警察不分青紅皁白擡腳就踢唐豆,楊燈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快來人呀,警察打人啦。”
老百姓在警察面前永遠是弱勢羣體,在遇到警察施暴的時候只能採用這種求助方式來反抗,楊燈也不例外。
唐豆見那名警察擡腳向自己肚子踹過來,臉色一黑,毫不猶豫的擡起腳狠狠的還了那名警察一個斷子絕孫撩陰腿。
那名警察沒料到唐豆敢還手,猝不及防之下馬上中招,‘嗷’的一聲慘叫,雙手捂着褲襠在地上蹦了起來:“噓、噓、噓、哎呦、哎呦、哎呦。”
唐豆恨恨的收回了自己的大腳丫子,剛纔下牀匆忙沒來得及穿鞋,如果腳上穿着一雙皮鞋的話,估計這位警察同志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你老實點。”押着唐豆的那名警察狠狠的推了唐豆一把,可是他看着同事捂着褲襠在地上亂蹦的樣子,嘴角卻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意。
讓你丫的整天就知道拍馬屁,活該。
“麻痹,你敢襲警。”那名被踢的警察一頭冷汗,蹦着竄向唐豆。
媽的,今天點也太背了吧,衝進來先是被這小子的老婆咬了一口,然後又被這小子來了個斷子絕孫撩陰腿,這一回糗大了,不扁這小子一頓今天這面子收不回來了。
這時,門口一名警官衝着那個正準備衝上去痛扁唐豆的警察大聲喝道:“小王,你想幹什麼?”
那名警察咯噔一下站住腳步,右手終於捨得從自己的褲襠上拿開,彎着腰,忍着胯下的疼痛,衝着那名警官舉手敬禮:“報告隊長,這小子襲警。”
唐豆呲笑了一下:“襲警?如果不是你想踢我我會踢你?”
說罷,唐豆不再理會那個衝着他瞪眼的警察,衝着那名說話的警官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有沒有搜查證就進入我的房間?”
那名警官正是市刑警大隊的隊長,昨晚他接到局長命令之後馬上提審了項強和正在接受治療的巴圖,很快查明瞭這兩個人的身份背景,查出他們並沒有什麼同夥。
經過刑警大隊長仔細詢問,他從這兩個人口中得知了開槍打他們的那個‘神仙’是一對外地遊客中的那個男的,而且一天之內還曾經兩次相逢,一次是在莫高窟景區藏經洞中,一次是在專門接待參加國際學術研討會來客的酒店之中。
刑警大隊長馬上令人將那家酒店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很容易就找到了唐豆的影像資料,詢問過項強和巴圖之後確定了唐豆的身份,然後根據公安機關的酒店管理系統很快就找到了唐豆入住的酒店。
刑警大隊長立功心切,馬上帶人趕到了這家酒店,也就發生了騙開房門衝進套房抓人這一幕,至於搜查證麼,刑警大隊長還真的忘了開了。
遇到持槍傷人的惡性案件,而且對方持有的還是火力巨大的突擊步槍,哪兒還想的到要按部就班的按照程序辦案,自然是首先把人控制起來,然後再補辦手續。
如果證明犯罪嫌疑人有罪的話,連這補辦手續的程序都免了,在公安系統中很多警察都是這樣做的。
刑警大隊長被唐豆一句話問住,臉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他走到唐豆麪前,象徵性的向唐豆出示了一下警官證,黑着臉說道:“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警員,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惡性持槍傷人案件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協助調查要戴手銬麼?”唐豆呲笑了一句,他沒等刑警隊長開口就接着說道:“你也不用解釋了,既然你們懷疑我是犯罪嫌疑人,我現在就跟你們一起回去協助調查,請你們馬上放了我愛人,否則,我會向你們上級領導要一個合理的說法。”
刑警隊長眼睛眯了一下,盯着唐豆說道:“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說法的,帶走。”
兩名警察推着唐豆向門口走去,唐豆見楊燈也被警察推搡着向門外走,他歉意的衝着楊燈呲了呲牙:“老婆,對不起。”
楊燈衝着唐豆微微一笑:“清者自清,讓他們調查好了,我相信你。”
刑警大隊長站在豪華的客廳中,看着唐豆和楊燈被押出去時淡定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環目四顧,打量了一眼這個豪華套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住得起這種豪華套房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貴,如果那兩個盜賊不能指認唐豆的話,恐怕自己這一回要招惹上麻煩,但願手下能夠從這小子的房間裡搜出那隻突擊步槍,這樣的話就算對方背景再深厚,自己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唐豆和楊燈被警察推出套房,唐豆見對門房門大開,魏滕那張令人討厭的大豬臉正一臉興奮的對着他,而魏滕也正幸災樂禍的望着他,對着手中的電話大聲的嚷着,似乎是生怕唐豆聽不到一樣:
“斌哥,我要向你通報一個重大的好消息,你猜猜是什麼好消息?哈哈哈,你一定猜不到……股票大漲?不對,就算連着給我一百個一字板也沒有這件事兒令我高興,哈哈,不憋着你啦,我跟你說吧,你那個哥們,就是開古董店的那個小子被警察抓走了,靠,我騙你幹毛,我親眼目睹的,現在他正被幾個警察五花大綁的押着呢。我在哪?我在敦煌呀,哈哈,等一會兒我拍幾張照片傳給你,爽呆了……我去,丫的又掛我電話,不過這一回老子高興,老子不生你的氣,哈哈……”
唐豆無語的掃過魏滕的胖臉,心中偷偷嘆了口氣。
你就得意吧,但願你跟項強巴圖他們那兩個小子沒有什麼關係,否則的話恐怕你也開心不了多長時間了。
唐豆的套房中,那位督促着手下搜查房間的刑警隊長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連成了串,他咆哮着衝着剛跑過來彙報的一名警察吼道:“再給我去搜,馬桶天花板都不要漏下,那兩個傢伙已經咬定了是他開槍打的他們,這小子肯定把槍藏在什麼地方了。”
被他罵的那名警察不敢反駁,抹着冷汗又去搜查了,可是突擊步槍那麼大的武器能藏在哪兒?就算拆散了也裝不到馬桶裡去呀。
這時,又有一名警察從門外跑了進來,衝着刑警隊長立正敬禮彙報道:“隊長,剛纔我已經查看過了酒店監控錄像,正好在這個豪華套房門口就有一個監控頭,經過我反覆查看,住在這間套房裡的這兩個人從昨晚九點五十進入套房之後就沒有離開過。”
“這……這不可能。”刑警大隊長有些蒙了。
如果唐豆從進入套房後就沒有離開過,他又是如何從酒店裡跑到莫高窟向那兩個盜賊開槍的?這裡可是十八樓,這小子總不能是從窗口跳出去的吧?
難道是那兩個盜賊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