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後,唐豆和錢芊芊被救援飛機發現,一艘救生艇乘風破浪而來,看清駕駛救生艇的人,唐豆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行啊小子,從飛機上掉下來都摔不死你,命夠大的呀,讓哥檢查一下少零件了沒有。”秦奮哈哈笑着把救生艇靠在岸邊,跳下來對着迎過來的唐豆就是一拳。
蘭勝男也跟着秦奮一起跳出救生艇,微笑着站在秦奮身後衝着唐豆點了點頭。
唐豆喊了聲蘭姐,肚子捱了秦奮一拳,裝模作樣的苦着臉衝着秦奮問道:“奮哥別鬧了,對了,你怎麼來了?”
秦奮使勁一把把唐豆摟進懷裡,咬着唐豆的耳朵罵道:“臭小子,你嚇死我了,上級命令我們到這一片海域來搜救失事飛機,我聽說你也在那架飛機上,我以爲以後再也見不着你小子了。”
唐豆咧着嘴伸手指了一下故意扔在一旁裝樣子的降落傘說道:“我跟芊芊被機組人員及時推出了飛機,可惜,他們卻沒來得及跳傘。咦,奮哥你哭了。”
“放屁,你啥時候見哥哭過?”秦奮惡狠狠的在唐豆肚子上搗了一拳,自己飛快抹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唐豆感動的抱了一下秦奮:“奮哥……”
“滾開,我是擔心我妹妹守了活寡,你丫的別自作多情以爲哥擔心你。”秦奮兇巴巴的推開唐豆瞪着眼睛說道。
唐豆呵呵一笑,擔心就擔心唄,還藏着掖着幹嘛。
秦奮走向一旁蘭勝男陪着的錢芊芊,大大咧咧地衝着錢芊芊說道:“錢小姐,你老爸可真夠厲害的,他一個電話,把我們廣東艦的首航計劃都給打亂了。”
錢芊芊笑笑,學着唐豆對秦奮的稱呼說道:“謝謝奮哥。”
唐豆呵呵笑着給錢芊芊介紹蘭勝男:“芊芊,這是蘭姐,不過不久之後你恐怕就要跟蘭姐改口喊嫂子了。”
秦奮瞪着眼睛又向唐豆老拳招呼,蘭勝男反而咯咯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喊嫂子跟喊蘭姐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唐豆擋住秦奮的拳頭,又驚咦了一聲,伸手指着秦奮的肩膀說道:“奮哥,你又升官了?”
秦奮哈哈的笑着摟住唐豆的肩膀:“把我從利刃部隊調到海軍服役,怎麼滴也得給我個兩槓一星安慰一下吧。少廢話了,趕緊上船,這一回你小子牛逼大了,整整一個航母編隊來搜救你們。”
神識掃過遠處的海面,唐豆忍不住偷偷咧了一下嘴。
這可真是實實在在的一個雙航母編隊,核心的是中國自行建造的第二艘航母廣東艦和中國第一艘航母遼寧艦,7艘052級和現代級巡洋艦,6艘江湖級護衛艦,3艘綜合補給艦,唐豆神識搜索中還發現有三艘核潛艇悄無聲息的隱藏在航母編隊周圍。
這動靜確實是太大了,怪不得秦奮要說自己這一回牛逼大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這次的墜機事件鬧大了,恐怕國家會壓制媒體報道,自己上不了新聞頭條了。
登上救生艇,隨艇而來的軍醫忙着給唐豆和錢芊芊檢查身體,秦奮親自駕船,救生艇乘風破浪向遠處海面上震撼人心的航母編隊飛馳而去。
一路無話,航母編隊一直將唐豆錢芊芊二人護送到中國領海,然後唐豆和錢芊芊被轉到了一艘現代級巡洋艦上。
航母編隊鳴着長笛調轉方向繼續去完成首航計劃,載着唐豆和錢芊芊的現代級巡洋艦悄無聲息的駛離航母編隊,順着航道直接向位於北方的軍港駛去。
兩天之後,唐豆和錢芊芊二人在軍車的護送下返回望京山莊,秦愛國親自陪同着某部門的負責人登門向唐豆和錢芊芊表示問候,向唐豆詢問了墜機事件發生的經過。
唐豆一問三不知,只說在最後關頭自己和錢芊芊被機組人員推出了機艙,至於在港島和不宜諾斯發生的事情,那位負責人根本沒有對唐豆提起,事實證明,那兩個地方發生事情的時候唐豆和錢芊芊二人還在太平洋那個荒島上做魯濱遜呢,怎麼可能知道萬里之外發生的事情。
一週之後的晚上,已經返回港島處理善後的錢慈航終於忍不住給唐豆打來電話,讓唐豆來一趟港島他那棟老別墅。
唐豆應了一聲,瞬間出現在錢慈航的那棟老別墅錢慈航爲自己預留的房間,神識掃了一下錢慈航的位置,一個瞬間移動出現在錢慈航的臥室裡。
錢慈航孤獨的坐在沙發上,幾天的時間不見,錢慈航顯得很憔悴,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幾天的時間處理了十多個人,牽扯出一百多人,這些人每一個都與錢氏企業,或者說是與錢玉婉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錢慈航可以說是心力憔悴。
剛剛掛斷唐豆電話的錢慈航見到唐豆出現在臥室裡,只是看了一眼,就疲憊的呼了口氣衝着唐豆說道:“坐到我身邊來,陪我喝點酒。”
錢慈航身旁的小茶几上放着一瓶打開的紅酒,兩個杯子,酒只剩下了小半瓶,錢慈航自己的杯子裡還剩下一點殘酒,另一個杯子則是空的,顯然是爲唐豆準備的。
屋子裡的煙味很濃,可是厚重的窗簾卻把幾扇窗遮得嚴嚴實實的,顯然錢慈航是爲了遮掩唐豆來此故意拉上的窗簾。
唐豆無聲的走到錢慈航面前,伸手將錢慈航手指間的半截香菸捏出來捻滅在菸灰缸裡,低聲說道:“乾爹,您向來不吸菸的,這東西還是少抽爲妙。”
錢慈航苦笑了一下:“聽你的。”
唐豆大步走向窗口,錢慈航開口提醒道:“阿燦他們安裝了很多監控設備。”
唐豆輕聲說道:“沒關係,他們這段時間也累了,我已經讓他們先睡了,這附近幾裡的範圍之內沒有人可以靠近。”
錢慈航無語的看着唐豆的背影,他不知道唐豆怎麼令金燦他們那些精英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睡的,可是他感覺到唐豆的能力似乎比以前更強了。
走到窗前,唐豆拉開厚重的窗簾,依次將幾扇窗推開。
清新的山風襲來,很快沖淡了房間裡香菸的味道。
唐豆返回來坐到錢慈航身旁的沙發上,拿起酒瓶爲錢慈航和自己添滿了酒。
錢慈航苦笑着望着唐豆說道:“能跟你成爲父子恐怕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是我拖累你了。”
“乾爹,能跟您成爲父子也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情,您教會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敬您。”
唐豆向錢慈航端起酒杯,在錢慈航酒杯的邊緣輕輕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顫音響起,錢慈航苦笑着輕輕搖了一下頭端起了酒杯。
這小子說自己教會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是他卻感覺反倒是這小子教會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
仰頭,錢慈航一口喝掉了滿滿的一杯酒,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悶氣。
唐豆拿起酒瓶又爲錢慈航添上,不過卻比剛纔那一杯明顯少了一些。
錢慈航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輕聲問道:“豆子,我二妹她還好麼?”
唐豆凝望着錢慈航說道:“乾爹,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又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
唐豆原本是打算把錢玉婉交給錢慈航自己去處理的,自己出手去做這件事情,無論對錯都是錯,就算錢慈航明知道唐豆是爲他着想,但是恐怕也會在心裡怪責唐豆,畢竟,唐豆處置的是他的親妹妹。
錢慈航呼了一口大氣,睜開眼望着唐豆說道:“豆子,我還分得清是非,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處置的她。”
唐豆直視着錢慈航說道:“我把她送到了古代,我不敢保證她是否能生存下去,但是她永遠也回不來了。”
唐豆沒告訴錢慈航,自己把錢玉婉扔到了侏羅紀,在那種環境下,錢玉婉能生存下來的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就算她能生存下來,她的生存也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在侏羅紀,就算她能活下來,她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