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強一個人在路邊蹲了半個小時,才漸漸恢復他平靜的狀態,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能讓他失去理智,那麼不用問,這個人指定是夏雨晴,如果讓他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估計他都不會猶豫,立馬就會做出選擇。 今天晚上,他註定是要失眠的,可他不想失眠,更不想回憶以前那些美好的日子。他腦海裡一直浮現出那個奶油小生的邪笑,還有她坐在寶馬車中冷漠的樣子,這些事情壓的他心口疼,他還是放不下她,他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忘記她。 酒精,只有酒精才能讓他好受一些,也只有酒精才能麻醉他的大腦。他給肥龍打了個電話,讓他陪自己去喝點酒。肥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但他心裡很清楚,永強肯定是遇到傷心事了,今晚勢必要大醉一場了。 可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咋地,鬼使神差的就跑到夜市去了,並且還坐在了吳家二傻的大排檔裡。而夜市對面他倆曾經佔用的攤位,目前一直空着呢。 兩個人剛坐下,吳德就過來問道:“哎呦,哥倆,這可有日子沒見了啊?稀客啊。” “嗯,是有段日子了,怎地德哥?不歡迎俺倆啊?”永強抽着煙,眯着眼睛笑道。 這一晃就一個多星期了,自從肥龍被打住院後,他倆就沒再出攤過,反正永強也不打算再幹了,休息休息也挺好。過兩天客運手續一拿下,他就徹底脫離燒烤攤位了。 “這話說哪去了,你倆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麼照顧我生意,我得謝謝你們了。”吳德一臉奸笑,裝模做樣的抱拳道謝一句。 自從他倆不再出攤後,吳家二傻的生意還真就有些起色。而且這兩孫子最近有點長進了,可能也是發現自身的問題了,起碼知道不再用地溝油毒海鮮之類的有害食物了,也算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吧。 雖然過期食品偶爾還會出現在他倆的烤爐上,但能稍微做些改進,對這倆孫子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倆老小子天生就是損鳥,你想讓缺德之人突然間就變成有得之士,那基本上不太可能,除非這倆老小子回爐重生去。 “客氣啥,都是出攤做生意的。去誰家都是喝酒,還不如來這給你
捧場呢。”永強扔掉菸頭,繼續微笑道。 吳德心裡這個爽啊,他知道肥龍被打的事情,還以爲是範洪和牛劍逼的他倆不敢出攤了呢。他在心裡還挺佩服範洪,這他娘出來混的就是好使,幾次就給這孫子整蒙了,連攤子都不敢出了。 “恩恩,是這理,那你們哥倆先喝着,我這就給你們準備東西去。”吳德拎上來幾瓶啤酒,隨口就離開了。 “呸…裝的跟個老姨夫一樣。”肥龍看着他背影,吐了口痰低聲罵道。 永強低頭笑笑,沒吱聲。他給自己倒了杯啤酒,就一個人喝了起來。 肥龍見他沒說話,就小聲問道:“強哥,你到底咋地了?我看你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對?出啥事兒了啊?” “沒事,就是有點心煩,來,陪我喝兩杯。”永強也不管他喝不喝,反正自己是一個勁兒的悶頭喝酒。 肥龍嘆了口氣,也沒深問,作爲兄弟,有些時候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陪着對方。兩個人一口氣悶掉了兩瓶啤酒,這會兒吳德端着盤子就過來了。 “來來哥倆,嚐嚐我這個特色,碳烤魷魚。” ‘啪’ 吳德把盤子往桌子上一仍,伸手搭在永強的肩膀上笑道:“哥倆,今兒你們好好喝,酒菜管夠,我給你們打對摺,咋樣?講究不?” “講究,德哥就是有大哥樣,待會過來喝兩杯,咱們聊聊。” 永強禮貌的讓了一句,吳德也沒矯情,說忙完就過來。等他走後,肥龍又咒罵一句:“這犢子,要不是因爲他,俺倆能跟範洪扯上麼? “一個井底之蛙,犯不上跟他較勁,來龍,走一個。”永強端起酒杯,繼續開喝。 他是真沒把吳家二傻當成敵人,因爲根本沒那個必要,在他看來,燒烤攤就是個餬口的營生,僅僅只是能爲了填飽肚子而已。 可吳家二傻不一樣,他倆是能把燒烤攤看做如此偉大行業的人,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來打擊同行。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連最基本的容人之心都沒有,你還能幹成啥大事兒,這輩子註定也就是街邊烤串的了。 可人有的時候就是犯賤,你不想去招惹他,他偏偏來招惹你,吳家二傻就是這樣。他倆以爲範洪給永強擺
平了,自己在夜市這邊也就水漲船高了,可以耀武揚威的橫着走了,誰叫咱關係跟範洪處的‘鐵’了呢。 而另一邊,憨子從村子裡走出來後,一路步行了將近一個鐘頭,纔到達縣城。原本想在縣城找個地方瀟灑瀟灑,可這鳥不拉屎的狗屁地方,啥都沒有,整個縣城就幾個不大一點的歌廳,連他娘一家差不多的桑拿洗浴都沒有。 一過晚上九點,別說出來玩夜場的了,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憨子累的跟狗一樣在街邊坐了半天,好不容等來了一輛出租車,他趕忙攔了下來,一路往順天市趕去。 一個小時左右,憨子回到了順天市。可下車後憨子就有點後悔了,剛纔酒精上頭,光想着找娘們的事兒了,可這找娘們得需要錢啊,他這滿兜就二百來塊錢,剛纔打車就用了將近一半,現在剩下這點毛票,別說找小妹了,連他娘回去都是個問題。 他在城西區左搖右晃的,跟個二流子一樣四處尋摸,想偷一輛自行車騎回去。這不就把車費給省了麼,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咋地,在一片破舊的小區樓邊上,有一輛紅色的三輪摩托車,並且車鑰匙還插在上面。 憨子一看頓時來精神了,二話不說打火就給開走了。這種三輪車是專門拉客用的,在順天市幾乎滿大街都是,幾乎跟出租車都快持平了。 這一下好了,不光回去的車費和力氣省了,搞不好還能拉兩個活賺點外快,要是遇到獨身的年輕女人,順道還可以抓回去充當豬仔來賣,憨子咧嘴偷笑,心裡爽到極點了。 但激動歸激動,他來這的目地還沒忘。他騎着三輪車,找了好幾家桑拿浴。 由於兜裡錢不足,他一進門就問一句:“那啥…我問一下,你們這崩鍋多錢?” “崩…崩鍋?崩什麼鍋?”服務員愣頭問道。 “就崩鍋唄,不知道啊?”憨子兩眼發直,齜牙問道。 “崩爆米花啊?”服務員大眼瞪小眼,也有點蒙。 憨子一個拔高嗓門:“一點都不專業。崩鍋就是大活,懂沒?” 這話一出口,他去過的桑拿浴,所有服務員統一給他來一句話:“大哥,俺們這旮真沒有,您還是上別的地方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