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牛繼宗等人送離後,賈環輕呼了口氣。
雖然牛繼宗和溫嚴正兩人勉強答應了隆正帝的要求,但他們也鄭重明白的告訴賈環,軍國大事非兒戲,這種事,可一不可二。
而且……
賈環必須要想清楚,太上皇出關後,他要怎麼解釋。
時局,越來越複雜了,他們讓賈環務必小心再小心。
看着三家人離去的背影,賈環心中並沒有什麼不高興。
因爲這才正常。
先榮國留下的政治資源固然龐大,卻不是無限的。
好在,這一世,他沒有向前世的賈家那樣,肆意揮霍。
想起前世,王熙鳳竟用賈家最寶貴的政治遺產去發財,還一次就賺那麼二三千兩銀子,賈環忍不住想笑。
爲了區區三千兩銀子,王熙鳳一封信壓得長安府知府、長安府守備和長安府節度使三位大員受命,這得是多敗家的娘兒們才幹得出的事。
而且這種事,她還不止一次去做。
幸好,這一世,賈環早早的就給王熙鳳打過預防針,杜絕了這種事的發生。
再加上沒有往賈雨村和王子騰身上推資源,賈家先祖留下的餘蔭,還能庇護賈家走好久。
最重要的是,賈家,並非在坐吃山空。
雖然也在不斷的消耗先榮國留下的政治資源,但是,他也在不斷的補給。
比如說,秦家,施家……
夜色漸深,賈環卻並沒有往回走,直接出了府門,朝西邊兒走去。
不過是一箭之地。
從側門進了榮國府,就見賴家的賴大目光閃爍的站在門口,一臉諂笑的看着他。
因爲賴老嬤嬤是賈母當年從史家帶出來的近身侍女的緣故,幾乎一輩子的交情,所以雖然賴家被賈環整治了個半死,可到底還是重新起來了。
賴大身上青色的管家服,也證明了他在榮國府的東山再起。
賈環懶得理會他,對於之前賴老嬤嬤求到賈母跟前,想讓賈家幫他的孫子賴尚榮選官一事,賈環明面上不理會,讓他老子賈政去負責。
暗地裡,卻打了招呼。
黑遼之地和西域最缺縣太爺,賴尚榮可以去“度假”……
過了二門後,周圍的人看起來就沒那麼可惡了。
許是裡面早早的就得知了他的到來,竟派了鴛鴦和翡翠前來迎他。
兩人也鄭重其事的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胳膊。
香氣涌來,賈環沒有感受到愉悅,反而有些心悸……
他心裡的第一反應是:你們不會上我吧,
不會上我吧,上我吧……
鴛鴦有些詫異的,看着甫一接觸,身子就猛然繃緊的賈環。
賈環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發現你變漂亮了許多……”
嗯,看着鴛鴦那一低頭的嬌羞,賈環心裡的心悸也好像散去了。
他慶幸,並沒有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
至於另一邊,顏值差了許多的翡翠,吃了一噸狗糧的幽怨表情,賈環就選擇無視了……
一個是因爲,這是個看臉的年代,好吧,主要是他是個看臉的人。
第二個則是因爲,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可能沒那麼強大。
一個蛇娘就上的他怕怕……
賈環第一次有些後悔,咋找了那麼多妞……
不過隨即又哂然一笑。
他找這些女孩兒,又不是爲了啪啪啪,不只是爲了啪啪啪……
另外,天底下能有幾個蛇娘這樣強悍的女子?
不過……
賈環面色忽地又是一變,他想起了董明月……
怕怕……
男人,苦啊!
心裡感嘆一聲後,賈環擡頭看了看天,擔心有雷劈下,就趕緊催着鴛鴦、翡翠一起朝賈母院走去。
……
榮慶堂上,賈家姊妹們都在。
如今園子裡雖然也設有小廚房,可是賈母喜歡熱鬧,除非遇到極爲惡劣的環境,否則,家裡姊妹們都會出來陪她用飯。
賈寶玉和王瑜晴也在,賈環不奇怪。
可是賈政和趙姨娘也在,賈環就有點詫異了。
其她人倒也罷了,今日都見過賈環的熊樣兒。
可是趙姨娘卻還是第一次看到賈環這般萎頓的模樣,驚的她一下站了起來,紅了眼圈。
說來也怪,賈府上下,那麼多人口,甚至包括王夫人在內,對賈環的印象,都是羽翼已豐,氣候已成。
唯獨一人,打心底裡,依舊覺得賈環還是當年那個不得檯面的“小高腳雞”……
那就是趙姨娘。
倒不是說她瞧不起自己的兒子,她只是擔心,沒有真能爲的賈環,老在外面和人好勇鬥狠,萬一漏了底兒,被人打死打壞了怎麼辦?
趙姨娘覺得,這世上唯一對賈環知根知底的人,就是她了。
她還總以爲,賈環是在撒一個彌天大謊,吹了個極大的牛,然後其實就是打着賈家的招牌在唬人……
雖然真的唬住了許多人,或者說,唬住了除了火眼金睛的她以外的所有人。
可趙姨娘還是擔心,總是這麼“狐假虎威”、“虛張聲勢”,不是個長法兒啊!萬一被識破了,事發了呢?
趙姨娘的一生,都活在賈府的方寸地之間。
最遠的出處,就是城南莊子。
她又沒讀過書,不懂得外面的那些大事。
在她印象裡,最有權勢的家族,就是賈家。
最尊貴的人物,就是賈母老太君。
最厲害的人物,就是王熙鳳……
最想推翻的人物,就是王夫人……
最帥最有才華的人,就是賈政。相比於賈政,賈環的形象就是個渣渣……
如今,她的心願都已經達成了。
最讓她害怕的人,也對她和顏悅色了。
最想推翻的人,也進去了……
可是,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環兒,你的事,發了?”
趙姨娘膽戰心驚的問道,滿堂人皆如被施了定身法……
因爲早就被趙姨娘叮囑過好多回,所以別人聽不懂,賈環卻聽得懂。
他好笑道:“娘,什麼事發了?咱娘倆當年的案子早就消了,東西不都還完了嗎?還事發什麼呀?”
“噗!”
賈母一口人蔘母雞湯噴出,原本擔憂的心情也煙消雲散。
一隻手顫巍巍的指着賈環,看起來想捏死他……
鴛鴦急步走上堂,跪在軟榻邊上替她拍背,又要拿帕子替她擦身上湯汁……
至於其她熟知當年典故的人,早就笑瘋了。
連賈寶玉都顧不得賈政在場,站在角落裡笑彎了腰。
當然,賈政自己也是一臉的“精彩”……
只有兩個人沒有笑,一個是王瑜晴。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滿堂快要笑瘋了的人們,連丫鬟婆子都繃不住在那裡笑。
心裡升起一股鄙夷之意,沒有規矩……
另一個,則是趙姨娘。
她如今也是講究體面的人,多咱功夫都沒被人這麼笑過了。
如今託賈環的服,竟又成了人家的樂子……
看賈環氣色雖然難看,可精神頭還不錯,想來沒多大事,放下一顆心後,趙姨娘就忍不住咬牙開罵了:“你這沒造化的種子……”除了賈環和小吉祥外,趙姨娘如今其實很少這般罵人了……
“趙氏!”
聽趙姨娘這般罵,別人還在笑,賈母卻頓時不笑了,擡起一張肅穆着的臉看着趙姨娘,沉聲道:“不可胡說。環哥兒都沒造化,誰還有造化?”
趙姨娘聞言面色一滯,謙卑的笑容頓時浮現,這幾乎是源自骨子裡的……
不過,沒等她彎腰賠不是,忽然覺得肩頭一沉,轉頭看去,卻見身材高大的兒子,一臉笑意盈盈的正看着她。
一隻胳膊,更是極沒形象的攬着她的肩頭。
雖然面色看起來十分不好,可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傻樂!
不知爲何,雖然“明知”兒子只是“虛張聲勢”,可看到這樣的眼神,趙姨娘心裡還是不再慌張。
見趙姨娘不再害怕,賈環又轉頭看向賈母,笑道:“老祖宗,她是我娘嘛,想罵兩句就罵兩句唄……”
賈母聞言,失笑道:“還真是奇了,竟還有願意捱罵的!”
薛姨媽在一旁笑道:“哪裡是願意捱罵,只是孝順罷了。不過,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兒子,怕是罵也不捨得罵一次!”
賈環在一旁樂着對趙姨娘道:“娘,聽到嘍?你要是再罵我,我就去給姨媽當兒子了!”
堂上又是一陣鬨笑,薛姨媽笑的更是格外的燦爛。
而原本還面色隱隱得意的趙姨娘,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一下就黑了,張口就來:“你這蛆心的孽障……”
罵完後,才下意識的看向賈母,訕訕一笑,道:“老太太,我不是罵他……”
賈母先是沒好氣的瞪了眼賈環,然後對趙姨娘道:“你是他娘,既然他樂意聽你罵,就隨你罵罷!不過,有外人在的時候不可以……”
趙姨娘忙笑道:“老太太,媳婦知道身份高低,從不見外客!”
賈母聞言,嘴角抽了抽,不過面色卻緩和了許多,她道:“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很明顯,她活着的時候,還能壓得住賈環,不讓他將趙姨娘接到寧國府那邊去受用。
可是等她死了後,誰還能壓得住趙姨娘?
到那一天,毫無疑問,趙姨娘將會從一個隱藏在旮旯角見不得外客的姨娘小妾,一躍而成爲兩府最尊貴的女人。
念及此,賈母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便對衆人道:“你們先都回園子去吧,我們大人留下說一點子話。”
賈家姊妹們聞言,紛紛起身行禮,然後一起離去。
不過離開前,好幾人在給賈環使眼色,一會兒見……
賈迎春也欲言又止的看着賈環,表明她也有話說。
賈環一一回了眼神後,她們便離去了。
最後,榮慶堂上只留下了賈母、薛姨媽、賈政、趙姨娘和賈環。
趙姨娘想離去,可又想留下來聽聽。
沒人攆她走,她也就留在了賈政的身邊……
鴛鴦則帶着滿堂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
待人都走了後,賈母將賈環叫到軟榻上坐下,看着他道:“環哥兒,今天到底怎會回事?怎地聽你爹說,你在朝堂上還鬧了回,連太上皇賞你的紫金冠和鬥牛服都脫了?”
賈環聞言,看了眼黑着臉不想看他的賈政,然後對賈母笑道:“老祖宗放心,那就是個計,而且孫兒的那身行頭有些舊了,剛好不想要了,就回來換了身新的……”
“哼!你還有臉子說?”
賈政實在憋不住了,喝道:“自古以來,掛冠而去者,何嘗有你這麼不要……不要顏面的!
你掛冠而去就掛冠而去,回來後等朝廷的公議,若還給你,你再穿戴就是,也不失爲一份美名!
可你……可你怎麼轉身就換一身新的呢?”
賈母等人面色自然古怪之極,賈環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氣得賈政顧不得賈母和薛姨媽當面,黑着臉罵道:“你笑個屁!”
賈環連忙擺手道:“爹,兒子當時並沒說要掛冠而去。誰有這個說法,您去找誰,反正我是不認!”
賈政都顧不上生氣了,好奇道:“你如今也是極有身份的人了,難道就不要一點體面嗎?”
賈環聞言,在賈母微微有些擔憂的目光中,冷笑一聲,道:“爹,兒子所行之事,就算傳遍天下,了不起也就是一件胡鬧荒唐之事。
雖說不體面,但相比於朝堂上站着的一個個明面上道貌岸然,體面威風,暗地裡男盜女娼,貪.腐害國的袞袞諸公,兒子比他們強一百倍!”
“你……”
賈政聞言,面色頓時漲紅,卻攔住了起身要訓賈環的趙姨娘,他看着賈環道:“環哥兒,你拍拍良心說,禮部尚書宋怡,是你說的那種人嗎?”
賈環冷笑道:“身爲人子,未分家而暗置私業、蓄私財,他也配談禮教二字?”
“這……”
賈政聞言,頓時一滯,卻還是搖頭道:“縱然如此,可自他爲官以來,從未在官場上貪過一兩銀子,也未曾怠慢過一次公務。爲父記得,好幾次,他生患重病,卻依舊堅持上衙門理事,甚至昏厥於公堂之上,這些,都是世所皆知的事。
你卻因爲朝堂政爭,將他打倒,身敗名裂,唉……”
賈環奇怪的看着賈政道:“爹,你到底是不是我親……你到底站哪邊?
那個老東西一邊喊着要廢黜我,一邊喊着要圈禁我,你幫他說話?”
賈政嘆息道:“爲父沒有糊塗,自然站你這邊。可卻以爲,你和陛下……不必做的如此極端過火。”
賈環道:“爹,你知道宋怡的兒子宋文嗎?”
賈政聞言面色一變,有些不自在道:“宋文雖然多行混賬事,卻和宋禮部並不相干。宋禮部也曾多次與我等說過,不再認那個孽子。”
賈環哈的一聲大笑,道:“爹,他這話也就能哄哄你們這些慣讀道德文章的清流。
宋怡那兒子,都快比得上前朝西門大官人了。
強搶民女的事做的順溜之極,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不知有多少!被他逼的懸樑自盡的婦人更是數不勝數!
還有一屋子的香.豔故事,我一天看一篇,一年都看不盡!
裡面不知蘊含了多少人間悲苦……
這裡面若沒有他老子宋怡在背後站臺,那些清流御史們,怎地一個個都視而不見?
我還聽說,好多風.流名士,士林清流,都參加過那宋文舉辦的無遮大會!
嘿!哪個不是寫的一手好道德文章?
咦!你們都這樣看着我作甚?”
賈政黑着一張臉,賈母和薛姨媽都有些不忍直視……
趙姨娘倒是不知所謂。
賈政看着賈環,咬牙切齒道:“你是從哪兒看的西門大官人?”
賈環莫名其妙道:“金瓶……咳!”險險剎住車,拐道:“《水滸傳》哪!”
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神,看着賈政。
“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小小年紀就看**!!”
……
惱羞成怒的賈政被賈母轟走了。
理由很簡單也很強大,你兒子小妾都納了大幾房了,看點**怕什麼……
賈政帶着趙姨娘走後,賈環在賈母和薛姨媽兩人的眼神打覷下,有些訕訕的一笑。
不過隨即,氣氛又肅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賈母先開了口,問道:“這件事,真是你大姐做的?”
賈環點點頭,道:“是。”
“爲什麼呢?”
賈母語氣中,滿是濃濃的不解。
連薛姨媽亦是。
賈元春曾多次對賈母說過,她能熬成貴妃,是託了家裡的福。
可她爲何轉眼間,卻走到了家族的反面呢?
賈環呵呵一笑,道:“她,大概也是一個棋子吧。陛下需要她這樣做,所以她就做了。”
此言一出,賈母和薛姨媽又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賈母嘆息一聲,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一樣。
別說你大姐,就是我和你姨媽,出了閨閣門,想的也都是婆家了……
世情如此,三從四德要求這般,否則,如何能在婆家立足?
她又纔有了身子,所以,難免心在宮裡……
不過,她畢竟還是沒有壞心,你說呢?”
賈環緩緩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吧……”
“不是應該,是一定!”
賈母肯定道:“環哥兒,你大姐是我一手養大的,她的脾性,我瞭解。
至少,我知道她不是一個蠢人!
她難道就不知道,她就是成了貴妃,底氣依舊要靠家裡,要靠你這個弟弟來撐着?
別說是她,就是她有了皇子,日後,也一樣要靠你來扶持長大!
宮裡長不大的皇子,不知有多少……
不靠你,她還能靠哪個?
所以,老祖宗敢擔保,她絕沒有壞心!”
說話間,賈母的眼睛一直都在賈環臉上,目光緊張。
唯恐在賈環眼中看到恨意或厭棄之意。
不過,還好,除了有些失望外,並沒有其他讓她驚恐的情緒。
賈母是個明白人,她很清楚,如果賈環自此恨上了,或者厭棄了賈元春。
甚至,緊緊是斷絕了對宮中的支持……
那麼,賈元春在宮中絕難長久立足。
她若不穩……
則賈寶玉未來堪憂!!
賈環大概也能看透賈母的心思,勉強笑道:“老祖宗放心,孫兒也有些反思。
一些想法是有些苛刻,也太過天真了些。
這人生,這生活,哪有盡善盡美之事,哪有那麼美好……
以後啊,孫兒儘量對自己嚴格些,對別人寬容些。
只要不觸及底線,孫兒便不喜不悲吧……”
語氣,到底有些傷感。
賈母聞言,心中大鬆一口氣之餘,又極爲心疼的看着賈環,道:“對自己更不能苛刻,你纔多大一點?就要承擔起那麼重的擔子,你已經做的夠好的了!
老祖宗活了這麼些年,哪裡還見過比你更懂事,更有能爲的孩子?
賈家雖原也富貴,可到底沒了你祖父在時的榮光。
一代兩代人或許沒事,但時間一久,不能中興,也就衰敗了。
天可憐見,你祖父顯神,到底調理出來你,繼承了家族大業,還一點點發揚光大。
讓賈家的門楣,得以昌盛。
這已經很好了!
你如何還要苛求自己?
依我的意思,你就此致仕最好!
老祖宗也不求你做公封王,能守着一個一等侯的爵,你受用一輩子都夠了。
也能庇護的住家族……
老祖宗如今,只盼你能長命百歲!
莫非,你是捨不得這權位?”
賈環輕聲笑道:“並沒有……老祖宗,孫兒是男子漢嘛!再說了,孫兒身上本就還沒有一官半職,哪裡就”
見賈母眼神不滿,賈環笑道:“老祖宗,您放心。孫兒一定活過一百歲,到了一百二十歲,再在老祖宗膝下,綵衣娛親!”
賈母聞言,笑的極爲慈愛,忽又道:“本來呢,只每月逢二六日期,方準椒房眷屬入宮請候看視。不過,今兒得了皇太后的賞,明兒要進宮謝恩。所以,我想去看看貴妃。
今兒你這麼一鬧,陛下又龍顏大怒,他不責怪你,怕是要把怒火撒到了你大姐身上。
再者,難免會有一起子小人,以爲經過今日之事,你們姐弟生隙,就此輕慢了你姐姐。
她如今正懷有龍種,萬一……
環哥兒,那裡是宮裡啊!”
薛姨媽也附和道:“環哥兒,u看書(ww.unsh.om)老太太的話,是老成有見地的。當日,不正是你勸我,不要將你寶姐姐送進宮裡去嗎?後來姨媽還特意打聽了下,那裡果真是去不得之處啊!”
賈環聞言,沉默了片刻後,方點了點頭,語氣緩慢道:“可以,不過,老祖宗,孫兒今日白天說的話,您還是要替我帶到。
大姐若是能淡泊心性,安安穩穩的做她的貴妃,賈家也一定保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周全。
但是,她若還有其他的想法……
呵,我賈家當不起未來皇者的母族,也沒有野心去當後族,所以,絕不會讓整個賈家去陪她玩火……”
不是賈環枉做小人,今日,賈元春能夠爲了聖意,去算計賈迎春。
那麼未來,就極有可能爲了聖意,去算計整個賈家。
哪怕是她自以爲的“善意”。
尤其是,若她誕下的,是一個皇子後……
爲母則強,所爆發出的能量之大,超乎想象。
遠的不說,皇太后,不就是如此嗎?
宮廷鬥爭之慘烈,奪嫡之慘烈,令人不寒而慄。
賈環不得不防。
……
ps:算是圓過了這個劇情,嘿嘿,本來其實是準備按照另一種想法去寫的,真的很想那樣寫。
不過網文嘛,就算不求一個爽,也不能讓大夥太壓抑。
比較讓我感動的是,儘管有很大的爭議,儘管沒有推薦,咱們的訂閱居然依舊保持上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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