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棚子前搭了一根繩子, 繩上用夾子掛了一排謎面,誰有把握能猜出來便取下寫有謎面的紙到棚子裡找到社團成員,把謎面給他們, 並說出答案。
每猜對一個, 就可以得到一顆摺紙小星星, 三個小星星就可以換一張手工定製書籤。
樑釀強走近後隨意掃了一眼便看到一張紙上寫有啞巴二字。這也太簡單了, 樑釀強心下一喜, 趕忙將它取下來。幾乎與此同時,樑釀強身邊的一位仁兄也將手伸了過來,奈何晚了一步。
樑釀強取下謎面衝仁兄抱歉一笑, 便去棚裡找社團成員答題。
樑釀強把謎面給社團成員,“黃連”
社團成員給了他一顆小星星。
一顆小星星到手, 樑釀強開心的準備繼續尋找謎面, 卻發現連成峻正苦惱的站在這一排謎面前。他看到樑釀強拿了一顆小星星迴來, 不由懊惱道:“真羨慕你,這些東西我真是一竅也不通。”
樑釀強安慰他, “我也只是勝在運氣好,下手快而已。我剛剛那個謎面是啞巴。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句話誰不知道。你呀,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連成峻聞言點了點頭, “嗯, 你說的對。”
“頭可斷, 血可流。”樑釀強看到掛着的這個謎面, 靈機一動, 拿出手機在瀏覽器上打下一行字:頭可斷血可流中藥,然後搜索。他總覺得這個謎面很有可能是那種藏字的謎面而不是聯想的那種。
果然, 搜索出來的結果驗證了他的猜測。在一堆不是他想要的相關結果中,樑釀強眼尖的看到斷血流片四個字。這應該是一種藥的劑型,他立即再搜索斷血流三字,搜索結果顯示斷血流真的是一味中藥。
樑釀強叫連成峻取下這個謎面,小聲告訴他答案是斷血流,讓他快去兌小星星。
連成峻依言換到了一顆小星星,回來後用着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樑釀強,“你太厲害了,真的是斷血流,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真的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味中藥。”
“其實我在剛剛以前也從沒聽過這味中藥。”樑釀強小聲道。
“那你怎麼猜出來的?”連成峻有些困惑,“頭可斷,血可流。如果不是聽過這味藥的名字,單是排列組合也很難想到斷血流吧,而且你剛剛還那麼篤定。”
樑釀強將他得出結果的過程和連成峻詳述了一遍,聽得連成峻佩服不已,“這個方法好啊!我就沒想到,你真厲害。”
“哪裡哪裡,就是耍些小聰明的時候腦瓜子轉的快。”樑釀強謙虛道。
說話間,樑釀強又瞥見一個謎面上寫着缺四少五沒有六,他立馬將其取了下來。
“這個又是什麼?”連成峻好奇問道,“我覺得這個謎面應該不是藏字的那種,關鍵詞應該搜不出來。”
“三七”樑釀強回,“缺四少五沒有六,不正是三七麼。”
“三七,我好像聽過這個中藥名字,不過你要是不說出來,我肯定一點也想不到。”連成峻誠實道。
“我知道是因爲我家買過三七粉。三七,這傢伙還是味名貴中藥材呢。我要是說它另一個名字,保準你熟悉的不得了。它還被叫做田七。”
“田七我知道,田七牙膏嘛,以前我還用過。”連成峻回。
“以前是廣西田州三七爲道地藥材,爲主產地,那邊的三七比較有名,叫田三七或者田七。不過現在雲南文山的三七更有名,三七的主產地也變爲了雲南文山,也有了文三七的說法。廣西三七,只能說,曾經輝煌過。”
“廣西那邊怎麼變得不是主產地了?”連成峻問道。
“三七這東西,它有連作障礙。”樑釀強回。
“連作障礙?”
“簡單的說就是種過了再種,產量會越來越低,品質、生長狀況這些通通都會受到影響。”樑釀強道。
“那也就是說以後的主產地還會換?”連成峻問。
“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
兩人又拿到了一顆小星星,二人決定先去換一張手工書籤回來。書籤可以選擇讓領獎處的畫手畫任何東西的簡筆畫,或者是印樹葉。
對於領獎處畫手的畫技,樑釀強實在不敢恭維。但人家既然作爲國學社畫畫界的扛把子在此發放獎品,樑釀強只好檢討怪自己眼光太高。
他和連成峻最終選擇印樹葉。
學習委員見着二人在這邊兌獎,從棚子裡過來這邊,說是她班上同學便攬下了這個活。
“你們要什麼樹葉?”她問二人。
樑釀強不答,只是看着連成峻要他選。
連成峻選了一片銀杏葉。
“什麼顏色?”她繼續問。
“綠色吧?”連成峻打商量的語氣對着樑釀強道。
樑釀強點了點頭。
得到所有答案,學習委員開始做書籤。首先在葉子上刷滿顏料,然後將其印到一張空白書籤上。葉子的形狀和脈絡都清晰的印了上去,只要等顏料幹掉,一張書籤就算是做好。
雖然做法非常簡單,但不得不說做出來的效果很是清新漂亮。
學習委員把做好的書籤遞給連成峻,可連成峻又要遞給樑釀強。學習委員忍不住道:“看同班同學份上,要不我再做一張送給你們吧,其實書籤很多的,根本發不完。”
“不用了,我不怎麼用書籤,基本上沒有這個習慣,做了浪費。”樑釀強拒絕道,隨即又對着連成峻說:“這個我不用,你就好好收着吧。”
連成峻沒有再推辭,收下了書籤。
學習委員心中那點小九九,樑釀強看的分明。哪裡是什麼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分明是看到連成峻要把她那張精心製作,可能還盛着滿滿愛意的書籤給人,這才急了眼的。
不得不說,單戀的人羣很相似,都是將自己的一顆真心藏在暗處。所有的處心積慮只不過是爲了多靠近一點點,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多說上一句話,心裡也會是無限的滿足。
樑釀強心想,他同作爲一個優秀的單戀者又怎麼會看不懂眼色爲難人呢。他這個好人竟然沒有被理解,真是孤獨啊!
樑釀強和連成峻在許願棚那碰見了唐元虎。
許願棚裡有很多的紅紙,有心願的人可以在這裡拿紅紙用毛筆寫下自己的願望,也可以請棚子裡的社團成員代寫。
許願棚裡的成員字寫的還是挺不錯的,清秀端正。至少比起先前那個領獎處的靈魂畫手,這邊簡直是天堂。
唐元虎此時正鬼畫符的寫着考試全過四個大字,然後美滋滋的將其掛在了指定的掛繩上。隨即小聲對他們道:“你們說,要我掛科了,可不可以找他們麻煩呀。找他們要賠償,賠個小姐姐的那種。”
樑釀強懶得理他發神經,只是道:“你什麼時候看到過辦活動的東西在學校留到過第二天。比如現在四處掛滿了的燈籠。”
“所以怎麼了?”唐元虎問。
“所以現在掛的這些隨風飄揚的心願條,今天晚上就會到垃圾桶裡過夜。這所謂討好彩頭的心願條比你想象中不吉利多了。”樑釀強道。
“多謝強哥提醒,差點就要惹上晦氣掛科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唐元虎趕忙將他的心願條取下來,決定拿回去貼宿舍裡。
此時的樑釀強尚不知唐元虎的打算,若是他知道唐元虎要在宿舍貼這麼一張鬼畫符,他定然不會多此一嘴。
三人回到宿舍後,樑釀強開始琢磨兩個問題。
一是他該怎麼把連成峻嫁出去。
二是他已經見過徐青蕪三次,他再怎麼也該在第四次見到她時光明正大的要到她的聯繫方式,再光明正大地加她爲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