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苒苒的小腦袋一邊控訴着，一邊又要貼上來。
時慕雨依然偏頭避開，咬着後牙跟，輕嘆了一氣，用蠻勁把小姑娘的兩條胳膊扯了下來，壓在她頭頂，雙眸微眯。
“好好回答哥哥的問題，就，給，親。”
“那你問啊！”
小姑娘雙眼亮晶晶，還帶着點薄怒，跟八歲時候小娃娃想吃棒棒糖，卻被他舉高高沒得吃那樣。
“我是誰？”
“渣男！”
時慕雨閉了閉眼，深呼吸，忍住。
“渣男是誰？”
“還有誰？”
“除了時韜……”
“沒人更渣了！”
再閉眼，再深呼吸。
其實這答案……還行。
“還，喜歡他嗎？”
“不喜歡！”
毫不猶豫。
時慕雨身體微僵，這個答案，輕快而決絕，是他沒想到的。
舌尖在口腔饒了兩圈，低啞略顫抖的聲音，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
“真不喜歡了？”
“啊！！！”
“你說話不算話！”
“我都回答你那麼多的問題，你還不讓親，還反覆問！”
華苒苒似是沒了耐心，不管不顧就把時慕雨一個翻身，兩人瞬間調轉了位置。
眼看着小姑娘似乎真的沒心沒肺地親下來的時候，時慕雨卻是一股深深的挫敗感，也許終究還是來晚了。
時慕雨閉上眼睛，自嘲一笑，勾脣輕喃。
“給親。”
華苒苒果然也一如以前，胡亂親了一通，突然戛然而止。
“誒！”
“明明，不是遇到康維嗎？”
這個名字像觸電似的，讓眼睛緊閉的人瞬間睜眼，且眸意森寒，直視華苒苒。
華苒苒無辜眨着眼，突然氤氳着些許霧氣，揉了揉眼睛，腦袋重重砸在下面堅實的胸膛上，喃喃了一句。
“康維，我後悔了……”
時慕雨不知過了多久，就這麼一動不動。
腦子裡縈縈繞繞就剩華苒苒最後那句輕喃，和他從包廂出去，所見所聞一樣的那句話。
華苒苒是被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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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的遮光窗簾使得房間一如深夜。
華苒苒剛醒來，除了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外，意識還沒完全回籠。
牀單枕頭上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氣息不斷吸入鼻腔後，她才猛然想起，昨晚……
呃，作了一場。
記憶逐漸填充，華苒苒慢慢坐起了身子，輕咬着下脣。
不會……作過頭了吧？
似乎就一瞬，華苒苒快速掀了被子，鞋都不穿就衝出房間。
客廳果然沒人了，再跑去陽臺，也沒有。
華苒苒緊咬着嘴脣，光着的兩隻腳丫在光潔的地板磚上面踩着，似乎連腳指頭，都變得特別糾結。
低垂下腦袋，有點委屈，說好的隨便作呢？
果然是渣男，說話不算話！
“醒了？”
“怎麼又不穿鞋？”
華苒苒心裡還在罵着，卻被一道清冷的聲線打斷。
猛一擡頭，陽臺外朝陽已高掛，落寞的陰霾一掃而空，喜上眉梢。
然而轉身看向時慕雨時，卻是一臉震驚。
“你……”
“怎麼是你？”
時慕雨微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
“不是我，希望是誰？”
“那個……我喝多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