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就算是再出名,她也只是一個律師,而且還是一個時間不算是太長的律師,就算是有錢,又能有多少錢呢?
在寧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兩套面積不小的房子,而且無論衣服、包包還是車都是極好的東西,根本早就已經超出了她正常的工資水平。
“這個有點麻煩啊。”
席昭然摳了摳臉頰,“如果你懷疑我私下收取賄賂,那麼完全可以起訴我。”
“我當然會。”顧憐挺直了胸膛,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了一抹隱晦的嫉妒,“不過看在咱們曾經是同事的份兒上,只要你改過自新,我也不願意跟你撕破臉皮。”
“那就拭目以待吧。”席昭然笑了笑,漂亮話誰都會說,改過自新?呵呵,這話還真有點刺耳,“不過如果真的查起來,不知道顧律師是不是比我更不經查。”
顧憐的身體一僵,然後她冷笑一聲,“席昭然,你不要搞錯了,被告的是你,而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席昭然笑而不語,恰巧此時喬白的保鏢也趕到了。
記者之間被隔開了一條通道,席昭然面色平淡的走了進去,但一進辦公室,人就被摟在了懷裡。
“我再送你一輛車吧。”
“別鬧。”席昭然哭笑不得,“那車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我也開得順手,你吃什麼醋?”
“那我送你房子吧。”喬白不甘示弱。
“你還是將你的存款都放在我這兒好了,夠買好多房子了吧。”
“這樣也好。”喬白眼睛一亮,“我馬上就讓連雲估計一下我的資產,你給我一個賬號……”
“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真認真啊。”席昭然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趕緊鬆開,還在辦公室。”
“我抱自己的媳婦兒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又沒有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喬白不滿,像是一隻大型犬一般賴在了席昭然身上。
席昭然擡手揉了揉眉心,“我一會兒要去霆宇,你還跟着?”
“跟着,萬一你吃虧了怎麼辦。”喬白點頭,卻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那就聽我的,我讓你放手你就放手,不準亂來,不然晚上就去睡地板。”席昭然拍了拍他的手,警告道。
“好。”喬白連忙點頭,現在是應下來了,到時候自然就是看情況了。
席昭然交代了阮榮一些事情,然後便跟喬白離開了。
兩個人到霆宇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雖然有一段時間不來了,但公司裡認識喬白的還不少,所以打招呼的時候也就尷尬了,有些性子活潑的擺擺手喊一聲喬少,有些人則是喊喬先生,卻沒有再喊喬總的了。
喬白像是一個保鏢一樣跟在席昭然身後,別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就笑笑,一句話都沒有說。
“席昭然?呵呵,你居然會來霆宇。”
封閉的電梯裡面,往往就算是不想答應的話也必須得應了。
“霆宇難道說了我不能進嗎?”席昭然側眸看着說話的人,這一看,她的眼睛就亮了,原來是熟人啊。
“喬白,你公司的人出門都不帶智商啊。”
席昭然用手肘碰了碰身後垂眸玩兒手機的人。
“恩?”喬白擡頭,將眼鏡推到了頭頂,“霆宇已經不是我的了,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就跟喬何反應唄,他求着你來的,一些不過分的要求他應該會答應。”
“不過分的事兒?”席昭然挑眉,故作不懂。
“辭退一兩個人,在原定的價錢上隨便加個一二十萬的,都不算是大事兒,你儘管獅子大開口就好,這件事兒他挺急的,整個寧市找不到第二個能盡心盡力儘快替他解決的人。”喬白將手機收了起來,“到了,走吧。”
手臂環上了席昭然的腰,然後兩個人便出了電梯。
“大話誰不會說!”
電梯裡的女人恨恨的低聲說道。
喬白轉身,手掌撐在了電梯門上,本來已經關上的電梯又重新打開了,“是不是大話,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他笑了笑,掃了一眼女人的工作牌然後攬着席昭然離開了。
女人的身體莫名的一抖,總覺得喬白的笑容讓人莫名的心寒,不過旋即她就想通了,只不過就是一個喬白而已,難不成還真的能讓喬何對他言聽計從嗎?整個寧市都找不出來?呵呵,會不會將席昭然的位置放的太高了點?
女人以爲喬白只不過就是在嚇唬她,所以當人事部的人站在她面前對她說已經被辭退,當財務部的人跟她說,已經將這個月的工資打到她卡上的時候,女人蒙圈了。
“我要見喬總,我要知道理由!”
女人慌了,不等人說什麼,她就跑到了喬何的辦公室。
“席律師,你這價錢開的太高了。”負責跟席昭然洽談的人一臉的苦澀。
“你們可以不接受。”喬白替席昭然回答,“既然談不攏,那就讓喬總另請高明吧,我跟小然很忙,就先走了。”
“哥,你明知道除了昭然我找不到別人。”喬何苦笑,“價錢再壓一壓。”
“砰”
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喬總,爲什麼要開除我?”
女人氣喘吁吁,眸子裡滿是不解跟憤怒。
喬何擰眉,目光落在了喬白身上。
“這是你公司的事情,我看我做什麼?”喬白聳聳肩。
喬何吐出一口氣,“第一,因爲你的原因,我們公司將會多出十五萬的訴訟費,第二,你的言行已經嚴重毀壞了我們公司的形象,而且還莫名的欺辱我大嫂的名聲,導致了我跟喬白關係的惡化,進而也就導致了喬安跟顧辛很可能會跟霆宇解約,這其中的損失,你能賠得起嗎?”
“我,我沒有。”女人撐大了雙眸,驚慌失措。
喬白笑的儒雅,他垂眸把玩着席昭然的手指,悠閒自得。
喬何掃了自己的大哥一眼,“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我讓保安請你離開?”
“就是因爲我說了幾句話,喬總你就要將我開除嗎?”女人不甘心的問道。
“幾句話?呵呵,你可知道你那不合適的幾句話就可能會讓霆宇瞬間崩塌?”喬何臉上的笑容淺了,“席昭然是喬安的恩人,顧辛也欠着她人情,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她出言不遜?”
“霆宇也不過如此,不過喬總,爲了這種理由將我辭退,好像不符合咱們當時簽訂的合同。”
“我隨時等候法庭的傳票。”喬何靠在了椅背上,“如果你有把握能勝席律師,那就隨便你去告,我奉陪到底!”
勝席昭然?
女人的心一顫,對上席昭然的目光,就算是不甘心也只能咬了咬牙,她轉身離開但事情卻不會就這麼算了。
喬何的眸色微微轉深,手指在辦公桌上一敲,“訂合同吧,就按照席律師說的辦。”
“是,喬總。”
負責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也實在不明白,明明離的這麼近,爲什麼大老闆不親自跟席昭然談。
不過這種事情做屬下的自然不能問,所以他也就只能憋着了。
談好了合同,席昭然跟喬白就離開了霆宇。
“是不是太過分了?”席昭然拿着合同,總覺得這幾張紙很重。
“他還出得起這點錢,就當買一個教訓,不然他還真的以爲咱們可以任人欺負。”喬白笑了笑。
“席昭然,你別以爲事情就這麼算了。”
空蕩蕩的停車場迴音很大。
席昭然掏了掏耳朵,轉身看着一臉怨恨的女人,“禍從口出,小姐,咱們非親非故,我爲什麼非要忍受你對我的輕辱?”
話說完了,席昭然也便不多說了,她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子裡。
喬白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警告,適可而止,如果對方真的不識相的話,那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人家作死,你難道還能攔着嗎?
車子慢慢的離開了停車場,女人站在原地面色猙獰,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究竟哪兒做錯了。
不管外面怎麼鬧,席昭然都沒有去理會,只是喬白的悠閒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不忙了?”
她擡眸看着坐在地毯上翻看着一本書的男人疑惑的問了一句。
“恩,可以清閒一段時間了。”喬白將書放下,然後重新挑了一本,“小然,你要不要考慮寫本書?”
“我沒時間。”席昭然搖頭,“我想喝牛奶。”
“恩,我去給你拿。”喬白起身,“要不要來點小蛋糕什麼的?”
“好,不要吃太甜,要吃水果蛋糕。”席昭然垂眸繼續忙碌着,“還要吃蛋撻。”
“恩。”
喬白應了一聲,緩步離開了書房。
席昭然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但是沒有存的號碼。
只嘟嘟了兩聲,耳邊就傳來了一道輕喚。
席昭然抿脣,手指也收緊了幾分,“我想找你幫個忙。”
“恩,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你給我的車和房,有點難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人家的,大概挺棘手的,我就是跟你說聲,萬一真的鬧到了法庭上,他們肯定會查到你那兒,我怕你生氣。”
“這算是提前打的預防針?”
從聽筒中傳來的聲音讓席昭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準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