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賀琅看着那抹不算是太過強壯,也不算是太過高大的背影,兩句話,在腦海中慢慢的成形。
慘嚎遍野,骨頭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首曲子,但這曲子,卻是出自死神之手。
“這是第一次,告訴你們主子,這次的情,我喬白記住了。”
他轉身走向了席昭然。
賀琅清晰的看到了男人身上的殺氣跟冷冽一分分的退去,等從他的手中接過人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溫情。
將軍仗劍,冷冽無雙。
垂眸淺笑,只剩溫情。
賀琅第一次見這樣的喬白。
第一次見可以爲了一個人而改變的喬白。
百鍊鋼化作繞指柔,也不過如此吧。
“開車,去我那裡。”
喬白輕聲說了一句。
有些燥熱的風拂過了臉頰,賀琅這才猛然回神,他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駕駛座,車子轟鳴一聲,如若一把離弦的箭一般飛出。
到了喬白住的地方,席昭然就醒了過來。
“還疼嗎?”
喬白柔聲問道。
席昭然愣了片刻,然後點點頭,委屈一股腦的涌現了出來,“疼。”
“馬上就好了。”喬白的聲音中帶着一抹顫抖,“對不起,小然,是我疏忽了,我不應該帶你去那個地方的。”
“是那個女人吧。”席昭然將臉埋在了他懷裡,“這次的情,我打算用一輩子來還。”
“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忍一忍,馬上就不會疼了,小然,真的對不起。”
喬白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喃喃低語。
席昭然抿緊了脣瓣,鳳眸之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
這個呆子,人家在給你表白啊。
賀琅捂住了臉,將車子緩緩停下。
喬白一言不發的抱着席昭然下了車。
賀琅小跑着跟在了他的後面。
別墅的地下室中,堪比醫院的各種設備讓席昭然微微一愣一下,“你們這是……非法研究?”她驚疑不定的看着喬白。
喬白將她放在了軟牀上沒有說話。
“沒關係,要是有人告你,我也會將官司給你打贏。”席昭然咬了咬脣,然後輕聲說道。
喬白微微愣了愣,他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但是這種生意終究有風險,我想法子給你弄的合法化吧。”席昭然蹙着眉頭,仔細的思索着。
“什麼?”喬白愣愣的道。
賀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嫂子,這是合法的。老大開着一家藥品公司,是合法正常的研究新藥品,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這樣啊。”席昭然摳了摳臉頰。
“恩。”喬白點點頭,“知道的不太多。”
席昭然突然有些尷尬了起來。
“先檢查一下吧。”喬白看着她滿身的傷痕就恨不得回去將那些人全部都給殺了。
席昭然知道也只是做B超跟驗血,好像還檢查了頭部,至於別的那些檢查,她早就暈頭轉向了,所以也有些說不出究竟是什麼。
搗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席昭然跟喬白這才離開了地下室。
“怎麼樣了?”
喬白倒了一杯熱水,將她攬進了懷裡輕聲問道。
“好很多了。”
席昭然抿了一口水,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垂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冷光,“那些人你準備怎麼辦?”
“謀殺未遂,按照這個辦。”
喬白輕聲說道,慢慢的喂席昭然喝水,“山莊的事情有些棘手,你不用擔心,我說得出來就做的出來。”
“是不是監控被刪除了?”席昭然擰眉問道。
“恩,老婆真聰明。”
喬白將杯子放下,手指緩慢的摩挲着她手臂上的創可貼,“我不會讓你白受罪的。”
“我覺得後來那些人,是廖祈安派來的。”
席昭然擰起了眉頭,“可是又不太確定。”
“是兩夥人,不只是廖祈安自己。”喬白將她摟緊了幾分,“我給你擦藥吧,好不好?”
“哈?什麼?”席昭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身上有淤青,要是不散開,會很疼。”喬白將她放開,“我拿我的衣服給你換上吧,這身衣服不能穿了。”
“洗洗還是可以的。”
席昭然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已經不成樣子的裙子,手指捏着裙襬,“又沒有爛掉。”
“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買一件。”喬白的眸光微微一閃,手掌放在她頭頂揉了揉。
“那又不一樣。”
席昭然突然有些生氣了起來,這個呆子……怎麼出門都不帶情商跟智商。
“恩,一會兒我幫你洗了。”
喬白心情大好,從衣帽間拿了兩件自己沒穿過的衣服,“都是新的。”
一件短袖襯衣,一件四角褲。
席昭然了出了一身汗,裡外的衣服也早就不能穿了。
“謝謝。”
她的臉頰微微一紅,“我想去浴室。”
“還不能洗澡。”喬白擰眉拒絕,“你自己可以站穩嗎?”
“就是擦擦嘛,都是土跟汗,髒死了。”席昭然嘟着脣抱怨。
“那要小心。”
喬白想了一下,然後也就應下了。
席昭然的傷看着挺厲害,但卻不是那麼的嚴重。
喬白在浴缸裡放了水將人抱了進去,剛想問問要不要給她洗,就被人趕了出來。
“小然,別勉強自己啊。”喬白摸着差點被門磕到的鼻子,“洗好了喊我,背上的傷要擦藥。”
“唔,知道了。”
席昭然含糊的應了一聲。
熱水淋在身上,有些舒服,也有些疼。
席昭然慢慢的搓着身子,差不多了,這才輕輕的喊了一聲喬白。
“小然,我進去了哦。”
喬白伸手將門擰開。
房間之中氤氳着些許的水汽,喬白的目光黏在了席昭然的身上瞬間就移不開了。
上次因爲記掛着她體內的藥所以一直都壓制着那些其餘的心思,這次可是……
“喬白。”
席昭然嚶嚀一聲,全身的皮膚都染上了一抹粉色。
“啊,抱歉。”喬白歉然的一笑,看着下身圍着一塊浴巾,身前捂着一塊浴巾,唯獨將脊背露出來的女人,雙眸之中的火光瞬間就升騰了起來。
“都是他們打的?”
光潔的皮膚上那些青紫的痕跡讓喬白體內的火稍微的散了一點。
“都是經過嚴酷訓練的保鏢,或者是從什麼地方退下來的吧。”想到了那些人,席昭然的眸色也冷了下來。
“都有兩把刷子,我以前的保鏢一對一肯定會歇菜。”喬白拿了藥油,塗在手上,然後單手壓住了席昭然的肩,“忍着點,很疼,不過效果很好。”
“恩——啊!”
席昭然剛剛準備將那聲痛呼嚥下去,但實在是太疼了,所以就忍不住喊了出來。
喬白的心狠狠的顫了顫,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穩住自己的心神。
疼,真的很疼,背上就像是被火燒一樣,但疼痛過後就是舒適的清涼。
席昭然疼出了一身汗,喬白也忍出了一身汗,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着。
喬白走出了浴室,等着席昭然穿衣服的功夫平復着心中的那抹火氣。
“那個……腹部的傷……”席昭然穿好了衣服但在喬白麪前,她還是覺得十分的心虛。
“你沒那份手勁,還是我來吧。”喬白笑了笑,看着席昭然穿着自己衣服的模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騰的一下冒出來了。
“恩,麻煩你了。”
席昭然點點頭,捏着衣襬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那個,應該在哪兒?”
“去牀上吧,只要將衣服掀起來就可以了。”
喬白覺得這對自己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腹部一共被人踹了兩腳,也還好是踹的肉,要是肋骨的話,席昭然覺得自己的骨頭應該會斷了。
“那些人應該手下留情了吧。”
“恩,要是全力,第一腳,你就已經吐血了。”喬白誠實的點頭,席昭然的身手是不錯,不過對上那些人就完全不夠看了。
賀琅說沒有什麼大事,但卻需要靜養,而且短時間內,不能再跟別人動手。
喬白微微移開了目光,做了幾個深呼吸這纔將手掌貼在了她的腹部。
那種刺燙的感覺讓席昭然悶哼一聲,一向清明的鳳眸孩子中水光瀲灩。
喬白一眼就看呆了,那雙漆黑的瞳子慢慢的燃起了點點的火花。
“小然。”
當刺痛散去,塗藥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塗藥了。
細碎的吻落在了薄薄的衣衫上。
席昭然不舒服的呻&吟一聲,擡手推了推喬白。
“喬白,你……”
“小然。”喬白的手臂撐在了席昭然的身側,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平添了幾抹誘惑。
席昭然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低低的應了一聲,迷離的雙眸中帶着微弱的水光。
喬白俯身吻上了她的脣。
“好甜。”
喬白的脣角揚起了一抹深深的笑容。
席昭然臉頰一片緋紅,紅潤的脣如同可口的櫻桃一般誘人。
“喬白……”
席昭然的喘息微微有些急,雙臂撐在他的胸口,有些無力,“我不舒服。”
“小然。”
喬白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寵溺,“讓我休息會兒。”
“唔。”
席昭然的雙臂慢慢的放下,她咬着脣瓣,雙眸眨動之中滿是醉人的風情。
結實的胸膛壓在了柔軟之上,席昭然的心中一抖,一股陌生的電流瞬間就襲遍了全身,一些事情,她沒有經歷過,但是並不代表她就不知道。
“喬白……”
席昭然有些難耐的喊了一句。
“恩?”
上揚的尾音染着情&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