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在被老鼠的海洋涌動着,破軍竟然真的有一種被海水浮起來的感覺。“喀喀”的咀嚼聲音,濃重的血腥味讓這個漢子緊緊攥住拳頭,忽然再也無法忍耐,猛地向上彈身而起,人在半空,只聽“嗆啷”一聲,雪亮刀光一閃傲月出鞘!
破軍此時已然變成了頭下腳上的倒立姿勢,橫刀一擺忽然化作萬千刀光,冷眼看去便如暴雨梨花。隨着每道刀光一閃,便有至少一隻老鼠潑灑血光!
破軍的手法極其快,他的刀尖在每一次砍到目標都會有一種反彈力,讓破軍可以借力繼續維持頭上腳下的倒立。這個時候看起來就像是破軍手裡有着雪亮的圓燈籠,其實便是刀光太快造成的視力錯覺。
那雪亮的刀光每一次閃爍,都會帶動起血花四濺,那便是不知道幾隻老鼠身首異處。破軍的特點就是刀法大開大合威猛絕倫,也沒什麼真氣逼出的刀風,只是刀鋒便來回將那地面犁出了無數道漁網般交錯的溝壑來。
破軍的刀光燈籠圍繞着蒙古包裡轉了一圈,便已經絞殺了不知道多少老鼠。可就在他殺得戾氣縱橫之時,忽然黑乎乎的老鼠羣中極快的躥出一道風影來!
這風影出現的毫無徵兆,又快又突然,破軍想閃卻已經來不及,急忙把手中的橫刀舞得愈加滴水不漏,可是誰知道那風影竟然又飛快的潛入到了老鼠羣中。
破軍再去分辨,居然又再也找不到那風影的來路與去處。破軍心中一涼,可是此時他渾身血液已然沸騰,額吉的死讓他甚至不惜死也把兇手做掉。
“北將軍!我知道是你!出來啊!跟我決一死戰啊!”破軍憤怒的嘶吼着,可是迴應他的只有吱吱的老鼠叫聲,這讓破軍十分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乾脆發狠道:“好!我就殺光你的子孫!到時候看你出來不出來!”
這一聲喊之後破軍便身子落了地,他的刀光卻是圍繞着他的身體飛速旋轉,就像是一個銀光閃閃的大球一般,在老鼠羣中滾過來滾過去,每一遭便是許多老鼠慘叫着被肢解成肉末!
這套刀法對付成羣結隊的老鼠實在是適合,當真是像碾路機般碾過來碾過去,老鼠死傷無數。可是這是草原上,草原鼠多得是,他殺死的雖多,卻也有源源不斷的新鼠補充進來,始終卻是殺不完。滾過兩圈破軍覺得似乎地面都變得凹凸不平起來,卻是那鼠屍堆積成了小丘。
忽然破軍似乎有所感應急忙停頓下來,收了刀光順手一摸,卻是入手冰涼的骨頭。破軍渾身一震,手指顫抖的摸去,竟然是狹長的人腿骨……
恍若被雷劈了一下似的,破軍登時感覺大腦裡一片空白。這蒙古包裡只有額吉一人在,人骨……除了額吉還會有誰?
眼淚不知不覺的流淌下來,可就在這個瞬間,破軍的手忽然一顫,竟然有一隻毛茸茸的手極快的抓到了他的手腕,鋒利的指甲“噗嗤”一下刺入了他的皮肉裡。
破軍吃痛悶哼一聲,急忙把手中橫刀舞動劈斬向那毛手的主人,誰知那隻手竟然飛快的一劃,鋒利的指甲直入五把小刀般從破軍的手腕一直滑到手臂,直接掐住了破破軍的脖子!
好鋒利!
破軍竟然是在那手已經掐住自己的脖子時,才感覺到手臂的劇痛!雖然看不到,他卻能感知自己的手臂上已經出現了五條深可見骨的血痕,血肉已經翻了起來,大量的鮮血很快將他半個身子都染成了血人。
“最好別動,要不然……哼哼!”北將軍如同鋸木頭般的冷笑聲在黑暗中傳來,陰森森的讓人膽寒,他的指甲透着寒意,稍稍一動便把破軍的脖子表皮割破,殷紅的血順着北將軍的指甲流淌下來。
破軍冷冷的盯着北將軍,他眼中的恨意簡直如同化作火焰要將北將軍燃燒成灰燼。北將軍卻是笑得極其得意,因爲一切已經盡在他掌握:“哼哼哼,看來你根本就不配做殺手呀,心裡還有着感情的人,根本當不起破軍的名字。如果不是剛剛你分了心,我想突破你的刀網可沒那麼容易啊!不要想反抗了,我已經掐住了你的頸動脈,你稍微一動我就能有感應,並且在眨眼的時間就要了你的命!哈哈哈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們還用得着你,只要你乖乖的跟我配合,以後你可以活得很舒適很自在的,哈哈哈”
北將軍的獰笑忽然戛然而止,他的後心透出半截刀鋒來,北將軍的眼中登時現出不敢相信的震驚,而與此同時他的指甲已經狠狠的戳入了破軍的脖子。
“爲什麼……你,你明知道……”北將軍極其不敢相信的瞪着破軍,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以前不管面對任何對手,當自己鋒利的指甲掐住對方的頸動脈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怕死了。無論他們之前牛逼吹的多響,只要面臨着死亡時,人人都是慫鬼一個。更何況自己已經明白的說了,不會殺死破軍,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破軍竟然會不顧生死的選擇了和自己同歸於盡!
北將軍不怕死,他只是死都不能明白,爲什麼破軍會這麼選擇!
“爲什麼……”北將軍的目光中甚至還帶着點哀求,他想知道爲什麼破軍會寧願死也要殺了他,他不想死都不明白。
“爲了……”破軍的喉嚨已經被北將軍抓出了五個血窟窿,沒說出一句話都會從血窟窿和嘴裡噴出鮮血來,他卻是毫不在意的笑着:“爲了我的額吉啊!”
“可是,她,她並不是你親生的啊……”北將軍終究還是不明白,他連自己親生的父母都沒有見過。所以在破軍說出這個理由的時候,北將軍感到很茫然。
北將軍不禁想起自己的一生很小很小的時候,北將軍還是個被自己的父母打罵得離家出走的孩子。他的性格倔強,寧願在大街小巷裡遊竄跟老鼠搶吃的,也不願回去見自己的父母。印象裡,北將軍很恨自己的爸爸媽媽,因爲他們實在太嚴格,嚴格到了苛刻的地步。家裡永遠沒有零食和玩具,北將軍也從沒看過電視,玩過遊戲機。當別的小朋友在外面玩的時候,北將軍能做的,就是被逼着去背誦唐詩、去背誦乘法口訣、去練習書法……而他唯一的可被稱作“放鬆”的事情,就是彈鋼琴、拉小提琴,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詳細到一個下午只允許上兩次廁所每次不得超過三分鐘的生活作息表來規範着。而生活作息表,是他的爸爸媽媽親手列出來的,雷打不動。
由於他的爸爸媽媽都沒有讀過大學,做着最辛苦的工作,所以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北將軍的身上。北將軍從懂事之後每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你要是不好好讀書你將來怎麼辦”、“做不完這些題你就沒飯吃”、“你就是個廢物”、“你看看人家那誰家的孩子數學語文考了雙百”……
不止是學習方面,即便是生活方面,父母也是同樣的苛刻要求。吃飯的時候,北將軍決不能連續兩次去夾肉,如果連續兩次夾了肉,就會招來爸爸狠狠一筷子抽在頭上,還伴隨着一句臭罵“就知道吃!”穿衣服的時候,一定要先穿舊的,新衣服只能留到過年穿。如果一雙鞋子不穿破爛,就不準再穿另一雙鞋子。一次北將軍想要穿新的運動鞋去上體育課,這是他第一次和父親爭執,最後的結果是爸爸暴躁的用剪刀把新運動鞋剪成了碎片,北將軍終於只能含着淚穿舊運動鞋去上課了……
北將軍活得很累很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籠子裡的小鳥,沒有一點自由。越沒有自由,他也就越想渴望自由。他跟班裡的同學借了遊戲機回家,然後等到半夜父母都睡了的時候,悄悄的接上電視去玩,當然,是要把電視偷偷搬到牀上用被子連自己一起裹着的。雖然這樣很熱很悶,但是北將軍很開心,因爲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娛樂。天亮之前他得趕緊把電視恢復原樣,然後頂着熊貓眼去上課。
可是有一次,半夜的時候爸爸起來上廁所,撞見了正在玩遊戲的北將軍。盛怒之下,爸爸直接把遊戲機摔成了碎片。北將軍哭着衝出了家門,從那之後,成爲了流浪兒,與老鼠爲伴。
直到,他遇到了柳思源。
柳思源發現了北將軍很有潛力,速度非常快,簡直超過了老鼠,並且有着極強的反應力。這讓柳思源開始培養北將軍,北將軍可以享受一切,只要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柳思源所要求的程度。雖然累的時候真的很累,可是休息的時候也真的能很放鬆的去享受。北將軍想吃鮑魚,連着吃上幾百個都沒關係;他想玩遊戲機,連着晚上幾個通宵都沒關係。等他長大了,想玩幾個女人都沒關係。他很自在,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在柳思源的偏激教育、引導下,北將軍對自己的父母更加憎恨。他再也沒去見過自己的父母,甚至他以爲自己已經把自己的父母給遺忘了。
可是現在,就在生命力像託在掌心的細沙一樣迅速流走的時候,北將軍忽然被破軍的話刺激的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好像也並不是那麼的壞……北將軍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想起了原來自己童年的時候也有過快樂……坐火車出去的時候,過夜,爸爸媽媽總是會把雙人座留給北將軍躺着睡覺,而爸爸媽媽說他們要聊天就不坐着了。拼命學習的時候,媽媽總會削好一個蘋果或者梨子悄悄給北將軍送進來,再悄悄退出去以免打擾到北將軍學習。夏天的夜晚,爸爸媽媽總會輪着來給北將軍打蚊子、扇扇子。並不富裕的家裡負擔北將軍的學費都有些捉襟見肘,北將軍去單位找爸爸的時候,會在食堂裡看到爸爸只買一個饅頭一碗粥就着送的鹹菜吃……
而自己離開爸爸媽媽之後,雖然想怎麼吃怎麼吃,想怎麼玩怎麼玩,但是自己真的快樂嗎?
自己吃住都要和老鼠羣在一起……到底是因爲自己喜歡老鼠,還是因爲自己需要體溫的溫暖?
北將軍渾濁的眼中不知不覺緩緩的淌下了眼淚,這一對生死仇人,竟然在這時相對而泣……
緩緩的,北將軍的手從破軍的脖子上滑了下來,隨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老鼠們“吱吱”叫着把北將軍的屍體瞬間吃了個白骨累累,這些老鼠並不全是本地的田鼠,其中有一部分特殊的老鼠,是北將軍親自馴養的老鼠專門以人肉餵養的兇鼠!
而這些兇鼠帶頭吃掉了北將軍的血肉,他們再想去吃破軍的時候,忽然一陣長嘯響起,陣陣音波就如漣漪般一圈圈擴散開去。
老鼠們吱吱叫着翻了肚皮,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它們鼻、耳、眼、口中都滲出血絲來。
此時破軍的刀拄在地上,勉強撐着身體不倒,在嘯聲傳來之前,他的雙腳雙腿已經被老鼠們啃吃得快露出骨頭來。
脖子上五個血洞在汩汩的流着血,但是破軍強撐着要等洛陽趕到再死。有的事情,他不交託,這一口氣便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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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一陣風般衝進蒙古包裡,他的視力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也能夠清晰辨物。只見地面上堆積着厚厚的已經把矮桌子都給淹沒了的老鼠屍體,到處都是血漿、人骨。而破軍也站在鼠屍裡,手撐着橫刀,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雖然會倒下。
看到破軍這樣,洛陽急忙出指如風點了止血穴道,在破軍脖子上一探,卻發現破軍的頸動脈竟然還沒有斷!
原來破軍身體也有着極強的自救意識,當北將軍的五指戳進來時,破軍便強行讓頸動脈移位,避開了最致命的位置。可是脖子上依然留下五個血窟窿,這就需要迅速止血和治療、縫合傷口。
“洛陽,請你把我和額吉葬在一起,答應我……”破軍強撐着向洛陽請求道,他的目光有些渙散了,在殺死了北將軍之後,現在的他隨時可能會放棄求生念頭死去。
“我不答應!”洛陽毫不留情的刺激了他,破軍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卻發現已經一身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洛陽看到了地上那蒙古老婦人的屍骨,心中也是惻然。這位淳樸的老婦人,就在白天的時候還送給自己奶酒,誰知到晚上就已經化作了累累白骨,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成!
先給破軍的傷口處上了藥之後,又給破軍口服了小還丹,然後開始縫合。拾起一縷老婦人的長髮,洛陽忍痛以針穿了。太乙九宮針不但無需消毒,更有可改變形狀的功能,這時便成了縫針可以穿了頭髮,由洛陽給破軍身上的傷口做了縫合。
洛陽的手速十分快,轉眼間就將破軍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就把破軍點了睡穴,丟到了車上……
等到破軍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酒店的大牀上了。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卻是沈墨蘭。
洛陽不想破軍失去生存意志,便把他帶到了沈墨蘭這裡來。要想一個人有勇氣活下去,其實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他看到一個不願失去的人。
“七殺……”破軍看到沈墨蘭,急忙就想撐起身子來坐着,可是動作過猛,一下子牽扯到了傷口,疼得這漢子一下子渾身冒冷汗。
“別動!”沈墨蘭關切的說道,輕輕的把破軍按倒在了牀上,她的臉上也籠罩着哀色,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雖然沒有選擇這個夥伴,但是不代表就不再是朋友了,沈墨蘭同樣爲破軍的事情傷心難過。
洛陽這個時候就在門外,雖然房間裡面的,是曾經有過暗戀史的兩個人。但是洛陽相信沈墨蘭,更相信破軍。他背靠着牆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奶酒。
香甜的奶酒,不知爲何卻喝着有苦澀的味道和鮮血的腥氣。
洛陽不是第一次殺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看到那蒙族老婦人的屍骨時,那麼的壓抑。
思索之後,洛陽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把所有和自己有關的人,包括自己老爹、洛雪、沈墨蘭以及所有有關的親人都搬來玄意門武館住。至於愛麗絲和朱顏就不必了,愛麗絲有着超強的保鏢隊伍,朱顏又和愛麗絲一直在一起的,應該是安全的。
一定要保障後方安全,洛陽纔好對逆天王朝施展手腳!
就在洛陽的一袋奶酒將喝完的時候,門打開了。
破軍走了出來,伸手接過洛陽手中的奶酒,一口喝了個乾乾淨淨。之後又意猶未盡的拿起另一袋滿滿的奶酒,如鯨魚吸水般再次喝了個光。
“聽說你要成立個組織,叫炎黃虎將?”把酒袋子隨手一丟,破軍紅着眼睛問洛陽。他的情緒顯然有點激動,但是卻已經有了強烈的生機。
“嗯。”洛陽點了點頭。
“這個組織專門要對付的敵人就是逆天王朝?”破軍的眼中透着炙熱的光。
“死磕到底!”洛陽肯定的回答。
“好!”破軍一巴掌拍在洛陽肩頭上:“我這條命,是你的了!”
洛陽的眼亮了:“歡迎你的加入,你的代號……就叫秦瓊吧!”
之所以叫秦瓊,也是有着典故。秦瓊先是爲寇,之後才成就一世功名,恰好和破軍的經歷相符。
“破軍已經死在了壩上草原。”破軍伸出一隻拳頭:“從今以後,我叫秦瓊!”
兩隻鐵拳重重的錘擊在了一起,更勝過了千言萬語、歃血爲盟。
洛陽這時候已經是有錢了,他的紅顏化妝品已經賺了不少的錢,這時候就把玄意門武館緊鄰着的一套老四合院買了下來,勸老爹洛軍和洛雪都搬過來住,說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熱鬧。雖然洛軍覺得這裡偏了點,但是能夠和兒女齊聚一堂,他還是樂意的。更何況沈墨蘭也搬進了這個四合院,大家能早晚見面,洛軍覺得這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何一帆的妻子女兒也都搬了進來,連同他爸爸何文武和他爺爺何無道也從山裡搬出來了。而玄意門的核心弟子比如周雪、劉愛軍的父母也都接到了這個大四合院裡住着,方便也安全。夏弦月也搬了進來,和她爺爺也有照應。
現在玄意門裡如今也算是高手如雲,即便是逆天王朝派殺手來,洛陽不在的情況下都沒什麼可怕的。
各處照應好了,洛陽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施希了。
施希現在孤身在外,雖然有一身好輕功,而且自己也已經把內功心法傳給了她。可是終究是個女孩,洛陽心裡惦記着,決定還是去見一見施希。
從愛麗絲那裡得知,施希現在正在香江拍戲呢。洛陽便買了機票飛往香江,希望能見見施希,如果施希確實做的很開心,洛陽就給她準備些自保的功夫。
而此時,施希正在忙着拍攝一部千術題材的電影《留神老千》。導演是著名的胖子王三日,在圈子裡好色成性那是出了名的,從夢瑤、朱芸、肖淑芬、李真麗、邱曉珍、林冬蕾、舒妮、MQ、翁蘭一路數開去,真不知道有多少了,還有沒火的就更無人知曉。
不過王三日也是確實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如朱雲、邱曉珍、林冬蕾、舒妮、MQ這些都是被他合作之後捧成了一線明星的。所以這次施希就被安排了和王三日合作拍攝這部電影,只是施希卻不知道在此之外自己的經紀人馬大姐卻是和王三日有着半推半就的齷齪。
“今天收工啦馬大姐、希希、曉輝,我們一起出去放鬆一下啦!”王三日拍着自己圓鼓鼓的肚皮奸笑着提議,他本來雖然胖但是蠻可愛的,可是隨着年紀越來越大,眼神裡的猥瑣可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