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老人,垂暮

洛陽目光一凝,如果說嬴政所修煉的也是玄意真氣,難道老一代嬴政是自己的傳人?自己一共四個真傳弟子,如今老大華富貴和老四夏有福兩人都已歸宗,老二樑滿田那一脈據夏有福說已經死去戰亂,而老三李鐵柱一脈在燕京延續了下去。

如此說來,莫非這兩代嬴政,就是李鐵柱那一脈的傳人嗎?

洛陽不禁心中又驚又喜,急忙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竭力保持平靜的對嬴政說道:“帶我去見你的父親。”

“好!”嬴政興奮的答應,早在洛陽來之前,他已經對洛陽的情況有了詳細的瞭解。以華夏梟雄的勢力,想要在國內調查誰的資料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洛陽對約翰布朗實施手術的事情,其中詳細,嬴政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嬴政對洛陽十分的有信心,在前面引路,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後方去了。路上一邊走着,嬴政一邊對洛陽介紹道:“洛先生,我父親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現在的情況是右側肢體活動不利,說話也不利索。醫院裡檢查提示側腦室、豆狀核栓塞,三年前曾有左側小中風,有高血壓病史四十餘年,一年的糖尿病史。現在吃東西都不利索,喝水會嗆到……我父親對西醫不是很相信,所以現在對他的病,我們也束手無策,洛先生,這一次真的要拜託您了……”

嬴政的調查自然是十分詳盡的,雖然對洛陽是怎麼從傻子變成天才這一點並不瞭解,可是嬴政相信有的時候傻子和天才只是一線之隔而已。而更重要的是,當調查到了洛陽是玄意門中人之後,嬴政告訴了老一代嬴政,這才定下來是請洛陽來治病。玄意門的人,應該是信得過的。

洛陽一言不發的聽着,雖然他心中對兩代嬴政的身份有所揣測,可是現在第一關心的,還是要先治那老一代嬴政的病。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穿過不知多少進混凝土房屋,終於到達了一個四合院裡。這個四合院處於混凝土鋼筋建築的包圍之中,簡直便如城中城一般奇妙。

小小四合院裡就像還停留在白牆黑瓦的年代,牆上殘留着泛黃的春聯,依稀可見幾個字“歲歲平安”。黃金葛爬滿了雕花的門窗,夕陽斜斜映在斑駁的磚牆上,就如古老的過去那老街坊小弄堂般讓人徜徉。

院心裡,一個七旬左右年紀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仰頭望着院子裡那棵梨樹梢上兩隻燕子嘰嘰喳喳的叫着跳着,老人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卻讓人有着無盡的感傷。

“爸,醫生來了。”嬴政走上前,輕輕的提起老人手邊的茶壺,幫老人對着嘴喂下一口,茶水有些進了嘴裡,有些卻是順着嘴角淌了下來。

嬴政連忙捏起老人脖子上圍着的布圍兜,幫老人小心的擦拭着嘴角,老人喉嚨裡“喝喝”的出了兩聲,聲音沙啞而低沉的說道:“好,好……”

老人說話都是有些不利索,但是看得出精神很好,屬於意志很強的那種人。

洛陽看着他,雖然已經偏癱半邊身子動不了,只能坐在藤椅上,就像普通街邊的老人一般,垂暮。或許老人走在大街上,誰都認不出來,這會是曾經叱吒華夏的華夏梟雄首腦嬴政!

嘆了口氣,洛陽已經看出老人的病因病症,以他所看,老人應該至少病了有四個多月了,最佳的治療期已經過了,現在即便是他出手,最多也就是能夠解決吞嚥困難和恢復上下肢功能的問題,要想老人再生龍活虎一般是不可能了,畢竟人的年齡在這裡擺着的,而且這老人的身體顯然比不得夏有福。

“交給我吧,如果順利的話,一個療程之內,我可以保證他行動自如,說話、吃、喝都沒有問題。”洛陽雖然心中十分的好奇,非常想搞清楚嬴政父子和老三李鐵柱之間的關係,但是這個時候顯然未必合適。所以洛陽猶豫了下,還是忍住沒有說,先治了病的吧……

待把老人平放到牀上,洛陽便抽出太乙九宮針來,先雙手同時執針刺內關,之後刺人中,待眼球溼潤之後,又刺風池、完骨、翳風,刺雙人迎、三陰交、委中、丘墟透照海、極泉、尺澤,最後就是合谷透三間。

這一套下來實在累人,如果是平常的中醫要一次做下來都是會被汗溼透背心。但在洛陽而言,卻是駕輕就熟,只是最後一步十分重要。

所謂合谷透三間,其實合谷刺是用於治療“肌痹”的一種古代針法。《靈柩、宮針》中所載:“合谷刺,左右雞足,針於分肉之間,以取肌痹,此脾之應也。”是指在患部肌肉針刺,斜刺進針後,退回淺部又分別向左右斜刺,形如雞爪分叉,是一種加強刺激的方法。

洛陽的輪迴針法之中有三手絕技,此時便使出了第一手“紅蓮火”!只見洛陽手中同時御針三枚,微微一捻,老人便發出一聲悶哼,口中含糊不清的道:“熱……熱……”

“啊”一旁一直緊張的看着的嬴政嚇了一跳,急忙手扶着老人的手臂問道:“爸,您怎麼了……”

“熱……熱……”老人只是不停含糊不清的哼着,嬴政忽然想明白了:“爸!您的手!您的手有感覺了?”

“別動。”洛陽一聲低叱,嬴政趕緊放開老人站了起來在一旁陪着,不敢再發出什麼聲音來。可是對洛陽卻是充滿了信心,看向洛陽的目光也變得充滿了尊敬和感激。

能夠感覺到熱,是因爲紅蓮火效力實在太猛了,可不管怎麼說,老人的病還是很樂觀的。洛陽看着老人偏癱一側的手,在洛陽的針刺入之前,老人的手一直是鬆開的。如果洛陽不出針,老人的手會一直如此。可是如果洛陽出了針,原本不能動彈的手,就可以有知覺了!

深吸一口氣,洛陽出了手中的針,老人乾枯如雞爪的手條件反射般收縮了一下,雖然只是很細微的一個小動作,洛陽和嬴政卻是都看見了!

“爸!您的手能動了!”嬴政又驚又喜,一時間竟然激動得熱淚盈眶,雙手緊緊握着老人剛剛動了的手,跪在老人面前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

好了,老一代嬴政的病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洛陽的心中是放寬了的。看到嬴政父子情深,他也頗爲感嘆。能夠見到如此情深意切的一幕,即便嬴政父子並非自己的傳人,也是當治的。

“謝……謝謝……”老人渾濁無神的眼中似乎回覆了一點點神韻,看了洛陽一眼,充滿了感激。

洛陽微微點頭,轉而走到一旁,從桌上拿起紙筆來,邊寫邊口中輕聲唸誦着:“君,黃芪。臣,川芎、水蛭。佐,牛黃、羚角、全蠍、石菖蒲……”待開完藥方,洛陽便遞給嬴政囑咐道:“照我方子抓藥,半月之後我會再來。”

“謝謝您了,洛先生!”嬴政緊緊的握着洛陽的雙手,感激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冒出一句:“請收下我們的診費,以後如果有什麼用得到我們華夏梟雄的地方,敬請開口……”

“診費嗎?等治好再說吧。”洛陽搖了搖頭,拒絕了。

嬴政和洛陽一路往外走着,洛陽這才發現,這一棟棟混凝土建築簡直就像是個奇大的迷宮,如果不是有嬴政領着,自己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得出去。

一道道門穿過,直到一扇門前擋着一個足足一米九幾的英挺男子,正是項羽夏雨。

夏雨穿着一身黑、紫相間的迷彩服,靠在門框上,埋着頭吸着腮幫子大口抽着煙,房間中煙霧繚繞的,他的腳下更已經堆積了不少菸頭和把地面染白了的菸灰。

他偌大的身子擋在門前,簡直就跟扇門沒什麼區別了。嬴政眉頭一皺,喝道:“項羽,你要做什麼?”

“嬴政”夏雨從口中拔出菸頭,緩緩的擡起頭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桀驁不馴的盯着嬴政,忽然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你懂的。”

嬴政當然懂,夏雨作爲項羽,是華夏梟雄之中出了名的能打、好鬥。華夏梟雄內部之間,也是經常少不了單挑打擂,不過這也能起到磨練的作用,所以內部並沒有禁止。

但現在聽到夏雨這麼說,嬴政不禁怒目圓睜,喝道:“懂個屁!洛先生是什麼人?是我父親的恩人!是我的恩人!也是華夏梟雄的恩人!你他媽要跟恩人動手嗎?”

夏雨苦笑着搖了搖頭,把手中的菸頭信手拋在了地上,厚實的皮靴跟狠狠從菸頭上碾出幾個火星子來。

“你是不懂……呵呵,但是我和他,必須打一場!”

“你!”嬴政深吸一口氣,忽然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如果說之前的嬴政是一個沉穩的領袖,此時,卻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而夏雨也是神情凝重起來,握緊了雙拳和嬴政對峙着,彼此之間就像有無形的火花迸發着,這就是華夏梟雄的傳統,也是華夏梟雄能夠一直保持着國內最強戰鬥力的原因。

“要和我打是嗎?”正在嬴政和夏雨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的時候,洛陽若無其事的插了一句:

“來吧,我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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