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洛陽,這個晚上,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晚上。因爲這一晚他將過三關,過了三關便可打通小週天,內功真氣更上一個臺階。
自身的勤勉,加上以得道銀針之法銀針封穴爲輔助,近日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丹田之中好像有濃雲翻滾,第三重太極已然功成,再踏前一步便是第四重陰陽。
在玄意拳之中所說的陰陽,是指真氣所循行的經脈路線而言。陰,指的是任脈。陽,指的是督脈。
關於任督二脈的起止劃分,內功法中所指的任督與醫學上所指的任督起止點略有差異。醫學上講任脈起於會陰,止於承漿穴;督脈起於齒交,止於長強穴。但在形意內功法中卻是將上丹田印堂穴至會陰穴作爲任脈,把長強穴至泥丸宮作爲督脈來鍛鍊的。
達到了陰陽,也就是打通了打通了任督二脈,成就小週天!
小週天的氣血循環,是一步十分重要的境界。曾被武則剛認爲是“攬陰陽、奪造化、轉乾坤、扭氣機於後天之中,返先天之純陽,退後天之純陰,複本來之面目,歸自己之真性命,而謂之性命雙修”的重要功法。
“性命雙修”一語,原出於道經。心爲性之源,腎爲命之蒂,練心爲修性,練腎爲修命。心腎相交,水火既濟,故謂之性命雙修。
在中醫中認爲:督脈能夠總督一身之陽經,故稱爲“陽脈之海”;任脈能夠總任一身之陰經,所以稱爲“陰脈之海”。
真氣在任督二脈的循環過程中,一般地來講,通三田容易,通三關較難。三田在任,三關在督。上丹田泥丸,位於眉心入內三寸,其穴在印堂,乃藏神之處,故言上丹田主煉神還虛之地,在道爲煉天元大丹之所;中丹田土釜,位於心下臍上之正中,主煉氣化神之處,在道爲煉地元神丹之所;下丹田華池,位於臍後腎前之正中稍下一寸二分處,主煉精化氣之所,在道爲煉人元金丹之處。
督脈三關,係指尾閭關、夾脊關、玉枕關。尾閭位於尾巴骨端,“其關通內腎之竅,上行乃是一條髓路,名曰:漕溪,又曰:黃河,此陽氣上升之路”。真氣通過尾閭關也就是由會陰至長強穴間的下鵲橋時,最容易通過出虛恭而使真氣底漏;第二關爲夾脊關,又稱轆轤關,位於兩肘平行線與督脈垂直線的交點處,這一關也比較容易通過;第三關爲玉枕關,比較難打通,因此一直被佛、道、拳三界譽爲“鐵壁關”。
夏偉成的內功就是卡在這鐵壁關了,這就是師父的重要性了,有師父指點引領着,就能省去許多功夫,少走彎路。而夏偉成若不是遇到洛陽,還不知道得荒廢多少光陰呢。
當任脈三田、督脈三關全部打通以後,就能在一念之中、呼吸之間引真氣循環一週,這就說明已經進入小週天境界了。
玄意拳的內功與其他拳法修煉方法不太相同,而一旦達到了小週天之後的威力也更有不同,到了小週天,真氣便會在循環之中有源源不竭之感,很難再出現像洛陽以金截指廢去譚餘同的內功之後真氣難續的窘迫境況了。
一般來說,要從第三重太極衝擊第四重陰陽,也就是打通小週天需要六個步驟,氣生下丹田、氣衝三關、氣上百會、氣聚上丹田、氣落中丹田最後迴歸氣海也就是下丹田。
這六個步驟若是一般習武之人,少則一兩年,多則四五年,方能成爲圓滿。但是洛陽早已在這條路上走過一遭,再來一遍就比別人容易多了,藉助得道神針之功,洛陽竟然打算一夜之間強行打通小週天!
夜深人靜之後,洛陽便深吸了一口氣,以太極勢站好。
這太極勢的練法,是在無極勢和虛無含一氣的基礎上,半面向左轉,使左足在前,右足在後,左足踵對右足脛骨處,左足順,右足尖外撇四十五度,兩臂仍下垂,兩手置於丹田處,掌心向下,手指相對,掌根向下塌勁,穀道向內提吸,舌舐上齶,二目平視前方,並着意于丹田,呼吸仍須自然,且要細、長、勻、慢,吸氣時要隨意深納於下丹田。
行功之後洛陽便感覺到下丹田之中真氣漸漸自下丹田之中充盈整個小腹,氣波不停的翻滾涌動,腹內溫暖融融。再微微運轉,小腹之中便隱隱傳來“咕嚕”之聲不斷,勢如雷鳴!
洛陽集中了精神,開始準備通關。真氣團通過會陰穴進入尾間關,繼而過命門關,也就是三關的第一關尾閭關。
真氣在命門關下逗留,氣波就像浪花拍岸一般,一波一波接着一波,輪翻衝擊,洛陽控制的恰到好處,每波都止於命門關所在的第二節腰椎下,決不逾越。待真氣量增大到一定程度時,氣波便一舉衝過命門關。
到達第二關夾脊關時,夾脊關較狹長,真氣過此關時,就像雲霓涌入山中峽谷,雲集瀰漫,緩緩而過。玉枕關較高,真氣要在關下反覆集結徘徊,才得以通過。
真氣團雲集阻隔於玉枕關下,感覺有一個很大的力量將頭部向後向下拉扯。這一點洛陽早有預料,便咬緊牙關壓制着,只等真氣一過,這現象就自然消失了。
洛陽此時真氣團受阻於玉枕關下,衝擊着關卡,突然感覺一團霧狀氣體轟然一下衝入腦海,自覺頭部剎時膨大如鼓,兩隻耳朵也變大變長,掙出了好遠。一會兒進入腦海的氣團收縮變小,似乎化作清凌涼爽的“泉水”,並順着前額緩緩流下,自覺腦中。清爽異常,前面的膨大感也隨之消失。
當真是神清氣爽,洛陽心中一喜,只等已然氣衝百會了!
這個過程,就如同古人所說之醍醐灌頂,十分舒爽,讓人難忘。而此時真氣上了百會穴,到達督脈頂端,周天循環也完成了半個圓。
此時洛陽不敢怠慢,真氣又百會向下衝開督脈、任脈之間由口、齒、脣形成的空間問隔,是周天運行中最難的關鍵一步,要突破這一間隔,必須在上丹田集聚足夠氣量,所以時間也略長一些。若這一間隔不打通,督脈、任脈不能融會貫通,真氣就會長久盤旋頭部,不得下行。有時會順勢上衝,大有直上雲霄之勢;有時又隨意念下壓,頗有泰山壓頂之威。不少練到小週天的人至此不知如何是好,以爲出了偏差,驚慌失措,甚至胡亂求醫調治。
其實這是真氣運行規律的正常反應,不必驚慌。因爲百會穴位於督脈上端,全身之巔,真氣由背部的督脈連衝數關,一路生機勃勃躍上全身巔頂,並且又要從這裡在方向上做一百八十度度轉彎,向下打通督、任間隔,自然要表現出其非凡的特點。
打個比喻說,就像是一股被堵塞了的洪流一樣,一會兒捲起高高的波峰,一會兒又落入深深的浪谷下,上下翻涌,意在衝開阻塞,奔涌向前。
洛陽明白這個道理,不慌不忙,繼續安然練功。很快上丹田真氣已經越聚越多,不僅充盈腦海,就是眼眶內、鼻咽內、雙耳內、上顎和全部上牙齒內也都像是被真氣充滿。
之後便感到有一個沉甸甸的氣團掛在鼻端和上齒間,慢慢下移,然後落入中丹田(膻中穴一帶),自此,督脈、任脈之間的口齒間隔被真氣跨越,頭部的上衝下壓感隨之消失,同時下頦、下齒內、喉嚨、膻中穴內真氣充盈,感覺涼絲絲、麻酥酥的……
最後真氣由中丹田緩緩地靜靜地淌入氣海,終於完成了小週天循環。
從開始練功到迴歸氣海,真氣由無到有,由弱到強,洶涌澎湃,奔騰不息,歸來時,給人的感覺是浩浩蕩蕩,平靜祥和。就像一條發源於高山的江河,“河出潼關因有太華抵搞而益增其奔猛,風回三峽因有巫山爲隔而益增其怒號”,是一番景象;進入平川,迴歸大海,自是另一番景觀。
在洛陽整個通三田、通三關的過程之中,在旁觀者而言,看到的就是洛陽安靜不動。而在洛陽而言,體味到的卻是動,是妙意佳景,是精氣神的再造和昇華。
洛陽一蹴而就,不禁心中大喜,急忙循着已經打通了的任督二脈又是一個小週天循環,細心感覺陽脈之氣與陰脈之氣交感融和。洛陽稍加調理,便在上、下丹田之間形成一個類似太極圖式的陽氣與陰氣交揉合抱的真氣團,循循運轉、流暢不息。
取出銀針來,洛陽往窗外一看,此時東方已然露出魚肚白。
洛陽心中豪情大起,忽然糅身一躍,靈敏的就像一隻野貓般從窗口躥出,落地之後就地一個空翻,穩穩的落在了那兩個四百斤石鎖之前。
此時洛陽運起真氣灌注雙臂,雙手攥住石鎖手柄,低喝一聲:“起!”
只見那兩個四百斤石鎖便徐徐離開了地面,洛陽雙臂肌肉虯結,透着力的美感。隨着那兩個四百斤石鎖一寸一寸提高,終於被洛陽咬緊牙關繃足了勁,猛然舉過了頭頂!
夏有福豎着耳朵聽到聲音,便已然知道了院子裡的情況。老爺子欣喜的擼着鬍子:“師父就是師父,這剛二十歲就已經打通小週天了,四十歲之前到化神還虛應該妥妥的,唔,說不定三十歲就能到呢……”
第二個感知到的,卻是施希。施希就像只貓咪般伏在窗臺前,隱藏在窗戶的陰影下。黑暗中她的雙眼亮晶晶的,就像是黑夜中的兩顆明星。
如果純靠肉身之力,洛陽還是做不到這一點,但是以真氣相助,就足以舉起兩個四百斤石鎖了。勉強支撐片刻,達到了身體所難承受之極限時,洛陽這才把左手中石鎖丟在地上。
丟掉一個石鎖,便頓時渾身輕鬆許多。洛陽忽然大笑一聲,右手單臂掄起那四百斤的石鎖,“呼”的一聲風響便在臂肘之間挽了個花。
單臂拿一個四百斤石鎖和雙手玩兩個兩百斤石鎖相較起來,難度更高。但是對於此時的洛陽而言,卻是恰到好處。
京靈發覺的時候,是被那石鎖震盪空氣發出的“嗡嗡”之聲震醒的。那石鎖又大又重,揮舞起來當真是有開山裂石之威風!
扒着窗口京靈揉着眼睛往外一望,登時驚呆了。
朝曦之中,一箇中山裝少年正在單臂舞動着一個碩大的石鎖,每一次舞動,都如風車旋轉,每一次翻飛,就似流星飛落。如此威猛又如此飄逸,除了洛陽,還能是誰……
雖然經過了一夜的修煉,早上又興起玩了石鎖打了拳,洛陽卻仍然精神百倍,此時他已經踏入新的境界,真有脫胎換骨之感。
所以乾脆洛陽就主動去幫大家買早點了,沿着路口一直走,有一家煎餅果子做得特地道,洛陽最愛吃那家的煎餅。
攤煎餅也是需要時間的,何況是一次性連續做七個呢。是的,現在武館裡長期居住人口有京榮光、京靈父女和夏有福老爺子,以及施希和小軍,外加一個短期居住人口康雨橋,連洛陽一共是七個人。
所以洛陽便站在煎餅果子攤等人攤好,這時候還早着呢,也就是六點多鐘,街上還沒什麼人。等到攤好了煎餅,洛陽提着塑料袋往回走,經過巷口時,一輛綠色越野車就如同出林猛虎般猛地衝出來,“嘎吱”一聲急剎車帶甩尾,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洛陽的身邊,在地面上留下兩道青黑色長長的擦痕。
“啪”的打開車門,一個身上着時下很難見到的長下襬前俄將校呢大衣,腰間橫着巴掌寬的布爾什維克皮帶,腳上蹬着哥薩克式高腰馬靴的青年男子跳下車來。
這身打扮穿在他身上當真是腳尖威武、英姿不凡,不過要是一般人穿的話,十有八九會被人給誤認爲是下夜班的保安。
這男子滿頭短髮跟鋼針似的一根根向天上刺去,寬大的墨鏡擋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下巴上都長着肌肉,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氣。
他足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兩步便跨到了洛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洛陽,用他那貌似從來生下來就掛在嘴邊的冷笑口氣道:“你,是洛陽?”
洛陽就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更像是根本沒看見他這個人,依舊左手提着幾袋子豆漿,右手裡提着幾袋煎餅,踏着四平八穩的步伐繼續向前,儘管這酷男正好擋在他的面前。
眼見洛陽如此輕視,郭傲嘴角的冷笑更濃。
從來沒有人敢小看郭傲,小看郭傲的人,都已經死了。
郭傲可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霸王啊!
不知死活的螻蟻,總是那麼的多!郭傲心中輕蔑的罵了一句,戴着皮手套的大手“呼”的一掌按了出去,意圖按住洛陽的肩頭。
郭傲的手掌若是按住了人的肩膀,稍一用力,普通人便會被按得一屁股坐地上爬不起來。哪怕是一匹馬曾經郭傲一掌按在一匹馬背上,那匹馬都被按得打着響鼻趴在了地上!
還是收點力氣吧,要是傷到了他,可是不妙。郭傲心中想着,手上便收回了幾分力,可是他雙手剛一按到洛陽的肩頭上,忽然一股無以匹敵的大力反彈了過來。
“啊……”郭傲大吃一驚,那反彈之力竟然來得十分迅猛,讓他完全不及反應。他手臂正在用力之時,“咔嚓”一聲,手腕竟然被這反彈之力震得扭錯開了關節!
頓時郭傲的一雙手腕鬆軟下來,郭傲想再動一下,竟然都不行。郭傲是條漢子,手腕上鑽心的疼痛他咬着牙撐着,品嚐到洛陽的厲害之後,郭傲再不敢小看,忽然厲喝一聲猛地彈起身子,高幫馬靴“呼”的一聲旋風般踢向了洛陽的面門。
反應倒是不慢。洛陽倒是微微感到驚訝,像郭傲的身手他看得出來,是經過調教的有一定武功根底,但是未免就雜了些。而且出手之時用力的方式與傳統武功又有不同,並且透着狠辣,顯然並不是普通人。
但是對於洛陽來說,也就不過如此了。
他的雙手分別提了豆漿和煎餅,這時候按理說是騰不出手來抵擋了。可是此時他忽然一腳向上踢出,當真是後發先至,竟然在郭傲的靴子面將要踢到他的面門時,洛陽的腳尖恰到好處的踢在了郭傲的腳踝上。
“咔……”又是一聲骨節錯開聲響,郭傲的這隻腳也同樣脫臼了。這下郭傲不得不屈從與地心引力“啪嗒”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由於身體失去重心,他的另一隻腳落在地面時一別,“咔”的一聲,竟然也扭脫臼了……然後他不得不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眼睜睜看着洛陽沒事人一般繼續向前走去。
“轟”
洛陽的小腹撞到了那輛越野車的鼻子上,竟然硬生生撞得越野車往後一錯,如果不是這車就是郭傲自己的座駕,郭傲幾乎要以爲那越野車是充氣的模型了!
“喂”郭傲充滿挫敗感的看着洛陽就那麼走了,他想動彈,卻發現此時雙手雙腳都脫臼了,竟然完全動彈不得。
這大早上起來的,一個如此冷酷的掉渣的型男,竟然像鹹魚一般躺在輛車鼻子上凹下去一大塊的破車前,是多麼的違和啊……
“霸王……”郭傲心中的屈辱、憤恨、鬱悶、憂傷……交織在一起,讓他這個鐵打的漢子都心灰意冷了:“郭傲給你……丟臉了……”
就這麼躺着,郭傲的心裡真是拔涼拔涼的。他可從來沒受過這份待遇,剛開始他的心裡還在咬牙切齒的要是他的手腳好了,一定要跟洛陽報仇。可是漸漸的他的心裡變了,如果他雙手雙腳被接上,他一定會感恩戴德,然後回去苦練功夫再找洛陽算賬。到了最後,他把洛陽的功夫想了一遍,不禁又開始覺得自己太渺小了,他以前的無敵,不過是因爲沒有遇到過足夠強大的對手啊……現在他終於品嚐到了失敗的苦澀,不知不覺,臉上的傲氣已經被自省的苦笑而取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很久,也或許很短,這個郭傲無法確定。他只知道自己身邊過去了大概二十四個人,並且其中二十個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郭傲真想死了算了,好在他想好怎麼死之前,那個讓他如此倒黴的男人出現了。
“手、腳關節錯開久了不好,過一會兒太陽再升高也很毒,曬久了也不好,你就先起來吧。”洛陽說着,隨手嘁哩喀喳的就把郭傲的雙手雙腳給接上了。
郭傲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坐了起來,對洛陽道:“你很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
“嗯,很正常。這個世界上,能做我對手的,沒有幾個。”洛陽當仁不讓的說,這要是讓別人聽見肯定笑掉大牙了,可是洛陽就是這樣個人,事事直指本心,方能登峰造極。
郭傲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洛陽的話應該沒錯。這麼一想,郭傲就覺得自己輸的不冤枉了。
這時候的郭傲已經完全收起了傲氣,客客氣氣的對洛陽說道:“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郭傲魯莽了,請您原諒。但是確實事情太大,希望您一定伸出援手,或許能夠幫上忙的就只有您了。”
洛陽知道郭傲不是個壞人,因爲他能感受到郭傲按向自己的肩頭時收住了力氣。如果郭傲沒有收住力氣,只怕當時被真氣反彈之後,就不是脫臼,而是直接折斷了。
所以洛陽對郭傲問道:“什麼事。”
“洛先生,我家現在有一位病人,很多專家都對他的病症束手無策。我們從報紙上看到您曾經有過讓世界震驚的成功案例,所以希望您能夠出手,拯救下這位病人。”郭傲的語氣十分謙恭,顯然這個人在他的心裡,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爲之犧牲尊嚴和一身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