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騷女生呆呆的不說話,倒是她後面坐着的男生悄悄拉拉她衣角,那風騷女生哼了一聲,白那男生一眼,然後殷切的問道:“洛教授,那該怎麼治呢?”
洛陽當即走下講臺,來到朱顏的桌前拿起她的碳素筆和練習本,尋了一頁空白。洛陽下筆如龍,同時口中輕聲唸誦:“山楂紅糖飲,山楂紅糖飲,取生山楂肉十錢,紅糖八錢,山楂水煎去渣,衝入紅糖,熱飲。”然後停下筆看了一眼那風騷女生道:“功能活血調經,主治婦女有經期錯亂。”
“我不是婦女……”那女生鬱悶了,雖然她已經跟不止一個男生那個過了,可是也才二十歲呀!周圍學生都是嘻嘻哈哈的笑着,把這女生變成婦女的男生羞澀的低下了頭。
洛陽沒理她,在他們那個年代,只要不是黃花大閨女都是婦女。而且別說這女生的歲數了,十五六歲當媽的多了去了。繼續埋頭寫道:“月經不調的自我按摩,可先取仰臥位,以右手魚際先揉按腹部的氣海穴約一分鐘,再以右手拇指指腹羅紋面依次點按雙側下肢的三陰交穴,每穴點按一分鐘,最後以一手手掌按摩小腹部約一分鐘。再改取俯臥位,先以兩手手掌在腰骶部上下往返反覆按摩二分鐘,再以雙手拇指指端依次點按腎俞、命門、八髎等穴各三十分鐘,以有酸脹感爲度,最後再以雙手五指同時提拿雙側腎俞穴各三次,術畢。”
寫完洛陽習慣性的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疊起來遞給那女生,微笑着叮囑:“平日的自我調理也很重要,你的問題主要是在於儘量保持愉悅的心情,不要輕易動怒,很快就會調理好的。”
那女生呆呆的接了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洛陽把筆還給朱顏,朱顏淺淺一笑:“洛教授,你能不能幫我也看看……”
“對,你也有病!”洛陽看她一眼肯定的回答:“但你和她不同,你是因爲受了涼,是不是在月事期間吃了涼東西?或者淋了雨?”
“是的,我淋了雨……”朱顏有點尷尬,她只不過是想試探下洛陽而已,沒想到洛陽竟然能一眼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以後不要再淋雨了,要淋雨記得打傘……”
“……”
“教授你說我最近老失眠咋回事呢?”
“哎教授幫我也看看唄,我的痔瘡又犯了……”
“教授,有沒有豐胸的好辦法呀……”
周圍的同學們羣情踊躍了,一個個都希望洛陽能給幫忙解決一下自己的難言之隱……當然也有跟着起鬨的,不過不管怎麼樣,課堂上的氣氛空前熱烈起來了。
這讓在門口等着看笑話的薛文貴十分鬱悶,其實當老師的都知道,不怕課堂上氣氛熱烈,就怕課堂上沉悶。但是中醫太過於枯燥了,幾乎每個老師上課都遭遇過如同在停屍間一般的待遇。這其中也包括薛文貴,薛文貴不是沒想過也去營造個熱烈互動的課堂氣氛,但是他失敗了。這讓他看着洛陽此時的成功,更加的羨慕嫉妒恨……
階梯教室的後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李自清和搖着輪椅的李茂才一前一後的悄悄進來坐在了最後一排。看着如此熱烈的課堂氣氛,李自清不禁微笑點頭,李茂才更是露出崇拜的目光。
李自清其實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洛陽在給約翰布朗進行鍼刺麻醉時所用過的六星連珠到底是什麼針法。六星連珠是傳說中能夠同時控制不同部位的六根銀針進行提插捻轉治療的神蹟,現在聽說過最神奇的也只有國士無雙,也就是雙手同時運針。同時運三根針以上才能稱之爲星,那表明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及!即便是李自清如今的修爲,也不過只能做到國士無雙,還是過於勉強。
在李自清所知,在中醫門派仙壺門裡有一門秘傳針法,叫做輪迴針法,是以氣御針。但那是仙壺門的不傳之秘,即便是李自清都無緣學到,只有每一代的門主才能繼承這門秘法。之前廖先國瞎掰了個什麼神仙針法出來,李自清還信以爲真了,打算有機會跟洛陽請教一下神仙針法的奧妙。
可惜李自清還沒有來得及找機會問,這堂課就在熱烈的互動之中結束了。並且到下課之後,學生們的情緒也仍格外高漲,互相你給我看看,我給你看看的做着“望聞問切”模擬。
洛陽走出門口,剛好迎上薛文貴在教室門口失落的吸着煙。薛文貴本來心裡是挺鬱悶的,可是看到洛陽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洛教授,辛苦了。”
“呵呵,還是你更辛苦些。”洛陽低頭看了看薛文貴腳下痰盂裡飄着的一層菸頭,笑着挖苦道。
薛文貴眼角隱蔽的跳了兩下,眼睜睜瞅着洛陽揚長而去,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卻無處可以發泄。正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有人說了句:“這個年輕人,真是不可一世啊!”
薛文貴回頭一看,原來是教中醫學的樑家滿,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樑家滿和薛文貴是大學同學,還是一個寢室的上下鋪,是老交情了,毫無疑問的自己人。
“哼,不可一世,我就不信了!”薛文貴掏出煙盒來遞給樑家滿一支菸,自己也咬上一根:“中醫除了講出身,還得講資歷的,老樑,你不是有親戚在衛生部嗎?查一查這小子證件齊全不!”
“我找親戚查他是沒問題,但是李院長親自推薦的人,證件方面應該沒問題吧?”樑家滿覺得不太妥。
“先查着,我就不信這小子身上找不到一點漏洞!只要查出他有什麼問題,老李也……哼哼。”薛文貴冷哼一聲,樑家滿目光閃爍,嘿嘿一笑掏出火機來給薛文貴先點上。
教室裡,學生們漸漸都走了,坐在第一排的朱顏整理着書本站起來,似有意若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最後排正在小聲說着什麼的李自清和李茂才。
被她這一眼看到,李自清和李茂才都是一激靈,李茂才慌亂的終止了談話,搖着輪椅從後門走了,由於太慌張還把後門撞得發出“咚”一聲響。
李自清站起身來,朱顏卻已經拿着書本從前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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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武館的會客廳裡。
京靈、京榮光父女正在接待着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位不速之客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穿着件闆闆扎扎的唐裝,大概是想附庸風雅,只可惜那唐裝的紅底大金錢紋,加上他已經隆起如懷胎的小肚子,看起來倒更像是個市儈掌櫃的。另外一個男人卻是個金色捲髮的外國人,也就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蓄着兩撇小鬍子,藍色的眼睛透着狡黠。
“呵呵,好久不見,京館主風采依舊啊。”唐裝男人拱着手和京榮光分別落座,京榮光看到他卻是心裡不由得嘆口氣,仍是隻有笑臉相迎:“馮會長,別來無恙。”
“小靈也是成了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呵呵”唐裝男人馮會長兩隻小眼睛在京靈的身段上下颳了幾遍,不由得笑得有些露出痕跡。
京靈小腦袋一歪,只當沒看見這個人。
“這丫頭……沒大沒小的。”京榮光賠罪似的嗔怪女兒一句,然後看着那外國人問道:“這位是……”
“哦,這位是摩托啦啦的華北地區銷售總監傑羅斯先生,老京,摩托啦啦知道吧?全球五百強的大企業啊,我現在用的手機都是摩托啦啦的!”馮會長嘿嘿笑着介紹:“咱們這一屆燕山市武術聯賽的贊助商,就是摩托啦啦。”
“久仰久仰。”京榮光對傑羅斯拱手,雖然說的是客套話,不過他對摩托啦啦確實是久仰了,現在人還有不知道摩托啦啦的嗎?
其實馮會長根本不必說來意,京榮光父女都是心知肚明。這馮會長名叫馮雙林,是燕山市民間武術協會的會長,武術協會也就是城市武術聯賽的主辦方,馮會長既然帶着贊助商過來,當然是來談城市武術聯賽的參賽事項。
這城市武術聯賽是每年一屆,基本上參賽的都是各大武館。只是京榮光有連續三年沒有參加過比賽了,他的內傷一直困擾着他。但是這一次京榮光覺得應該可以參加了,他的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武館裡又有了洛陽這逆天的存在,京靈最近的功夫進境頗快,或許能夠競爭一下。
“不用客氣。”傑羅斯顯然對馮雙林和京榮光這種武林人士的禮節很不感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因爲我們是要來通知你一個壞消息!”
“……”京榮光和京靈都是一愣,轉而去看馮雙林,馮雙林心裡暗罵洋鬼子太直接,尷尬的對京家父女笑笑:“老京,這次武術聯賽組委會經過討論,做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由於你們玄意門已經連續三屆未能參加,所以本屆大賽你們將失去參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