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一小廝狗仗人勢地站了出來,“我們少爺可是當今刑部侍郎的親弟弟,你們這樣對少爺這樣不敬,不怕被抓起來嗎?”
“刑部侍郎?”白衣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真不巧,在下與刑部侍郎是故交。”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寒光:“亦清,把他們幾個帶去刑部。具體怎麼做,你該知道的。”
“是,公子。”灰衣男子拱手作揖,用繩子綁了幾人,催他們快走。
那豬頭卻很犯賤地大喊:“我爹可是三朝元老,你們這樣對我,會被滿門抄斬的!”
“閉嘴!”灰衣男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你爹是三朝元老,我爹還是玉皇大帝呢!”
隨着這場鬧劇的落幕,看熱鬧的人紛紛散去。風若惜也覺無聊,轉身就走。
“姑娘,在下救了你。不說聲感謝,至少也該留個名字吧?在下莫辰風。”
風若惜這才正眼打量他,一身白衣,卻遮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以致於,她感到周身有股無形的壓力。風若惜淡漠地吐出三個字:“風無心。”便再次轉身。
“風本無心,奈何暴怒而至,摧殘無辜?”
風若惜的腳步一頓,冷笑道:“不過是非因果罷了,談何無辜?若無外力,風又怎會暴怒?”
“啪啪啪”莫辰風拍着手走到她身前:“這本是在下對今年臺風災害的無心感嘆,想不到還有這般解釋。不過,這樣解釋也未嘗不可,姑娘可否陪在下小酌一杯?”見風若惜有些猶豫,莫辰風又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姑娘的說法着實令在下大開眼界,在下想再請教一番,不知可否?”
風若惜明瞭他是個難纏之人,卻沒有什麼惡意,便也想會會他。她眉峰一挑:“有何不可?公子請。”
煙雨樓的對面便是京城男子都愛去的地方——鳳儀閣。而莫辰風卻似乎是個例外,他選了樓上視角最好的雅座,卻無心掃視對面那羣賣弄風騷的女子。即使偶爾瞥到了,目光中,也只是淡漠,甚至,是厭惡。
風若惜也無意關心他的想法,裝的也好,真的也罷,又幹她何事呢?她只飲着那陳年的花雕,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覺,就見底了。
“風姑娘好酒量,喝了那麼多,也不見有絲毫異樣。”風若惜先是一愣,隨即勾脣道:“不過是兒時無聊,練出來的罷了,公子也不錯啊。”
“呵。”莫辰風輕笑一聲,“那真是太巧了,在下也是兒時貪玩,才練出了今日的千.杯.不.醉。”
風若惜正愁沒話應答,便看到易浣塵走了上來。他一身青衣,手執一把摺扇,面色溫和,翩然獨立,倒真有幾分風流公子的味道。
看到風若惜對面的白衣男子,他眼底顯然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恢復了深邃。
“無心。”他笑着走到風若惜身邊,“爺爺讓我來催你回去。”
“知道了。”風若惜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向男子一拱手,“今日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後會有期。”
步下煙雨樓,易浣塵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說:“我幫你把馬牽來了。”
風若惜也同樣說了一句:“宮主找我什麼事?”答非所問。
“不清楚。”易浣塵搖搖頭,“他只說等你到了再開始。”
“他們等很久了吧?”
“還好了。從你出來,直到現在。”
“真是難爲他們了,不過……”她拍着馬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都等了那麼久了,再多等一會兒也無所謂吧?”她翻身上馬,笑道:“走,陪我去個地方。”說罷,策馬而去。
易浣塵無奈地一笑,跨上馬,緊隨其後。
煙雨樓上,白衣男子看着風若惜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