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惜不再回答他的問題,逼近幾步,迅速伸手,欲扼住他的咽喉。周洪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側身躲過。風若惜亦步亦趨,既不攻擊他的要害,也不給他還手的機會。她的嘴角掛着一抹戲謔的笑,雖同是赤手空拳,但明顯是周洪章落了下風。
“救……救命啊!殺人了!”傳話的小廝這才反應過來,大喊着跑出去。
柳眉一蹙,風若惜順手抄起案上的一支毛筆,反手擲向小廝,正中他的後心。
可是,已經有人聽到了他的呼救,跑出來了。
“怎麼回事,誰在喊救命?”
“不知道啊,怎麼沒聲兒了呢?”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說:“好像是從老爺的書房裡傳出來的。”
“快,你們三個去內室保護夫人和小姐,其他人跟我去書房!”
來了,風若惜沒時間再和他耗,一個手刀便把他敲暈了,並點住了他的穴道。
寂靜的庭院裡,許多火把將風若惜團團圍住:“就是她!抓住她!”
黑眸冷冷地掃過這羣人,風若惜輕蔑地一笑:“就憑你們?”
似是爲了響應她的不屑,幻靈劍“蹭”地出鞘,閃着熒熒的藍光,落在風若惜手中。衆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去。
輕蔑的弧度越發明顯,略一運氣,腳下呼呼生風,藍光隨着她的身影上下翻飛。視覺的殘留效果,使人感覺她像是在作畫,一副,光與血的圖畫。
體內的嗜血因子已完全被激發出來,她慢慢往內室走去,如同一朵罌粟,美麗,卻會致命。
三個守門的家丁早已嚇得兩股戰戰,爭先恐後地逃跑了。風若惜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三枚銀針,反手射出,三人應聲倒地。
“吱呀——”木製的房門緩緩打開,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預示着死神的來臨。
房內,一個少婦抱着一個女孩,顫抖不停。見她進來了,少婦立刻跪在她面前,不住地磕着響頭:“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求求你!”頭,已經磕出血來了,而她的動作卻沒有慢過一絲。
“夠了。”風若惜煩躁地出聲,少婦才停了下來。風若惜用劍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搖頭。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嫁給了周洪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一道藍光閃過,少婦頭頸分離地倒在地上。幻靈劍已經回鞘,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對於這種女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個痛快。
“孃親!”女孩顯然是嚇傻了,直到少婦的頭“咕嚕嚕”地滾到她的腳邊,她才“哇——”地抱着少婦的屍體哭出聲來。
風若惜微微一怔,這個聲音,她聽過。當初,她也是這樣喊着她的孃親,可孃親卻狠心地把她推入了暗道,爲了她的安全。
趁她愣神之際,一個人影衝過來撲倒了她。碎瓷片似的尖銳物滑過她的脖子,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風若惜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炙熱的痛苦,眼神剎那間變得清明。長袖一揮,那孩子便一頭撞在牆上,倒在血泊中。
風若惜起身,胡亂抹去胎記上的鮮血,疼痛才緩解了些。她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自嘲地勾了勾脣:果然,作爲一個殺手,瞬間的分神都是不允許的,更不用說什麼惻隱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