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聽到她這話一時間站在原地,錯愕無比,愣愣的望着江顏,沒想到江顏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幹嘛啊,傻了啊?”
江顏見林羽站着沒動,輕笑着罵了一聲,“還不快過來抱抱我!”
她說話間,眼裡不由浮起了一層薄霧,不過爲了不讓林羽看出來,她趕緊極力隱忍住了內心的情感,使自己的神情看起來並無異樣。
這是她深愛着的人啊,她怎麼可能會忍心看他去冒險受難!
可是她深愛的人,是個有情有義、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
她又怎麼能攔阻他呢?!
林羽望着江顏溫柔的雙眼,只感覺心頭怦怦直跳,胸口溫熱無比,身上也彷彿陡然間充滿了力量,他最愛的人所給予的勇氣,勝過一切!
他急忙繞到江顏的身邊,半跪在地上,將頭枕在江顏的小腹上,輕聲說道,“顏姐,他有沒有踢你啊!”
“看來你是真的傻!”
江顏笑罵道,昨天晚上林羽就問過了,被她罵了一句,所以她知道林羽今天是故意的。
林羽自己也笑了,只不過笑容中有些苦澀,輕聲道,“顏姐,你是真的願意我去嗎?我不得不跟你承認,我這次去所冒的風險,可能比任何一次都大!”
江顏微微一頓,沉默片刻,才輕聲說道:“玫瑰是個好人,她不應該死,況且,她也救過你,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父親,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說着她伸手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撥弄着林羽鬢角的頭髮,柔聲說道,“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活着回來,帶着玫瑰一起活着回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帶着滿滿的自信,她這不是敷衍,而是真的這麼覺得!
自從“家榮”醒過來之後,她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家榮”,也同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知道,一定是冥冥之中發生了什麼,讓“家榮”成爲了那個被上天眷顧的人,而被上天眷顧的人,是不會輕易死的!
所以她堅信,堅信林羽此生不管遇到諸多磨難,都能夠化險爲夷、逢凶化吉。
“你放心,顏姐,我一定會活着回來!”
林羽的面色一凜,神情陡然間變的堅毅無比,定聲道,“因爲我知道,有你和孩子在等着我,所以我不會死,也不能死!”
第二天上午他也沒急着走,反正總共有五天的時間,也不着急。
早上的時候他特地陪着全家人一起吃了一頓早飯,吃的分外仔細,分外享受,這次不管是丈母孃和母親說什麼,他都耐心的一一回答。
等到飯吃好之後,他這才收拾好東西去了醫館。
此時胡擎風等人已經都等在了醫館,因爲太過不捨,極力勸說林羽留下來,再陪他們吃一頓午飯。
林羽起初有些拒絕,但是最後實在拗不過他們,所以只好答應了下來。
厲振生這次使出了渾身解數,把自己最拿手的幾個菜都做了出來,同時把自己珍藏的一瓶茅臺陳釀拿了出來。
但是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酒剛倒上,聽外面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聲音,“真香啊!”
沒錯,又是昨天那個厚着臉皮過來混吃混喝的大禿頭!
衆人未等見到他的人,只是聽到他這句口頭禪,就知道他人又來了!
很快,大禿頭那五大三粗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醫館裡,只見他仍舊抄着手,雙眼放光的望着桌上的一大盤菜餚,饞的直吞口水。
“臥槽,你是魔鬼吧?!”
厲振生看到這大禿頭之後直接愣住了,語氣頗有些絕望的說道,“怎麼陰魂不散呢?!”
大禿頭嘿嘿笑着,也沒說話。
“今天我們有正事,你趕緊走吧!”
厲振生急忙捏着拳頭起身,作勢要跟趕大禿頭走。
“哈哈,真是緣分啊!”
林羽此時反倒笑着說道,“大師父能過來給我送行,也是一種緣分,怎麼好趕人家走啊,厲大哥,快給他搬把椅子!”
“先生!”
厲振生急忙說道,“今中午就別讓他在這吃了,我給他點菜,讓他走行不?!”
因爲今中午是他們幫林羽送行,所以不想讓這大禿頭把這氛圍給破壞了。
“不行,不行,今中午非要讓他在這吃不可!”
林羽笑着搖搖頭,堅定的說道,“我說了,大師父是過來給我送行的!來,給他搬把椅子,讓他坐在我身邊!”
說着林羽往旁邊一挪,在自己的左手邊給大禿頭留了一個位置。
大禿頭聞聲嘿嘿一笑,顯得十分的激動興奮,急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坐地上就行,坐地上就行!”
說着他急忙走到林羽身邊,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望了眼林羽杯中的白酒,用力的用鼻子一吸,接着眼前一亮,興奮道,“哎呦,茅臺十五年陳釀啊!”
“你個叫花子倒是挺識貨!”
厲振生不由沉着臉衝大禿頭嘟囔了一句,暗想看來這大禿頭落魄之前,活的也梃滋潤的嘛。
“能給我倒一杯嗎?!”
大禿頭嘿嘿的笑道。
“當然,有酒大家一起喝!”
林羽笑着抓過一個空酒杯,給大禿頭倒了一杯酒。
大禿頭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林羽跟衆人也舉杯把酒喝掉,這纔對大禿頭說,“大師父,酒喝過了,我們也算朋友了,我告訴您一件事,我今下午就要去長慶了,這一走,凶多吉少,能不能回來也不一定!”
“嗯,嗯!”
大禿頭用力的點着頭,同時不停的往嘴裡夾着肉,似乎根本不在乎林羽說的什麼。
厲振生等人也不由微微一怔,頗有些狐疑的望了林羽一眼,不知道林羽跟這個叫花子說這些做什麼。
不過林羽仍舊滿臉笑意的說道,“所以,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您說對嗎?!”
大禿頭仍舊用力的點了點頭,根本沒把林羽的話放在心上,只顧着夾菜。
林羽輕輕的嘆息一聲,接着伸出手輕輕的在大禿頭肩膀上拍了兩下,也沒撤回來,眼睛陡然一眯,迸發出一股寒光,沉聲衝大禿頭說道,“所以,您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可以說了!”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