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紀眉頭蹙着,他視線轉向一旁的就君南燁身上。
“太子殿下覺得該當如何?”南君紀的聲音陰沉,顯然是不把顧琅月收進監牢不罷休。
君南燁一笑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自然該如何便是如何。”
南君燁如此說便是同意了南君紀的意思,那巡城官聽見太子殿下也這樣說自然是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他一揮手便有人上前欲要捉拿顧琅月。
從始至終顧琅月都是脣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不言一語。
“不必,本宮的未婚妻自然不會違背國法的。”君南燁在官兵上前欲要捉拿顧琅月時開口說道,那官兵聽見此話自然退後一步放下伸出去的手。
顧琅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悅緊緊抿着脣角的南君紀後,又看了一眼脣角勾着一絲笑意回視她的君南燁。
南君紀懷中抱着慕寧畫,君南燁身邊站着尤青,而她要被她的前夫及未婚夫送進大牢纔是最大的諷刺。
顧琅月最後將視線落在瑪瑙身上道:“去給碧玉請個大夫。”
她說完話轉身率先向刑部大牢而去,腳步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南君紀想起剛纔顧琅月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時心中一陣陣的抽疼,他嘴脣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話來,而他懷中的慕寧畫輕輕抽噎着,但落在顧琅月身上的雙眸中滿是得意之色。
“顧小姐也許並非故意或許是失手。”尤青的聲音輕輕響起,君南燁打開摺扇輕輕的搖了兩下道:“自有人查明真相,此事就不用青兒操心了。”
“回府。”君南燁心中煩躁,他看了一眼南君紀率先離開,不僅是南君紀,剛纔顧琅月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也讓他沒由來的覺得心中煩躁的厲害。
顧琅月直接被帶進來牢中,有君南燁的那句話以及她晏月郡主,丞相府大小姐,女官的多重身份,那獄卒不敢難爲她簡直差點把她當做神仙供起來。
她前腳進了監獄後腳顧戴衛與顧琅澤就到了。
“月兒這是怎麼回事?”顧戴衛眉頭緊緊的蹙着,他掃視了一眼監獄的環境,並沒有想其他人一樣骯髒不堪,潮氣溼氣濃郁方纔略微鬆開一點。
“有人行刺,我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失手將匕首刺向了慕寧畫,知霜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擋了匕首。”顧琅月簡單明瞭的說道。
顧戴衛顯然抓住了重點“你說你刺傷的是知霜?”
顧琅月點頭,顧戴衛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那就好辦了,南蒼國的法律規定,只要是誤傷,當事人不追究就沒可以私下和解。”
顧琅月簡直要感謝死前穿越的小夥伴了,竟然還可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法律,相比君南燁之前說的那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也是敗前穿着所賜了。但過程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對她有利的。
“知霜現在在哪裡?”顧琅澤問。
“應該是在晉王府。”顧琅月想起南君紀讓許明抱着她去請御醫了,那應該是
在晉王府沒錯了。
“恩,月兒你在這裡忍耐一些,爹很快就接你出來。”顧戴衛點了點頭道。
顧琅月點頭,顧戴衛交代了獄卒兩聲向外走。顧琅澤在後面被顧琅月喊住。
“哥哥你去我的院子看看碧玉怎麼樣了,她被君南紀揣在了胸口。”顧琅月道,以南君紀的力道她還是有些擔心碧玉的。
顧琅澤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擔心自己還擔心一個丫鬟,你讓哥哥說你什麼好?”
“我這不是有爹與哥哥嗎?碧玉不過是個丫鬟,她可只有我這個主子了。”顧琅月振振有詞的回道。
顧琅澤失笑道:“好好好,就你有理,我知道回去我就去看她。”
顧琅月這方纔點頭。
顧琅澤與顧戴衛走後,她一個人坐再木板牀上,將剛纔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重現,但沒有尋到一絲絲的破綻,那些黑衣人是針對誰的,顧知霜又怎麼會衝出來。
想不到什麼有力的線索,她索性合衣躺了下來。
她睡着後,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牢房前,身穿黑色的錦袍,他雙手背在身後深深得看了顧琅月兩眼,交代了獄卒多拿幾牀棉被進去方纔離開監獄。
第二日,新晉女官,太子未婚妻,晏月郡主當街行兇之事早已經傳來。
朝堂上同是議論不斷,早幾日顧琅月在朝堂之上跟晉王對峙之事也了話柄,紛紛上書譴責顧琅月根本沒有資格當女官。
“穆愛卿你覺得呢?”龍椅上君承天聽完又一本參顧琅月的朝臣說完後,話鋒一轉向穆宿心問道。
穆宿心出列,身體微弓道:“事情如今還未查清,臣不敢妄自下定論。但就以女官考覈來看顧琅月受傷還能進前三甲的確是有才之人。”
“嗯,那就等事情查清楚再議。”君承天道。
下朝後顧戴衛攔住南君紀道:“晉王,知霜可是在你府中?”
南君紀點了點頭“顧小姐是畫兒的救命恩人,我自當不會虧待。”
不說慕寧畫還好一說起慕寧畫,顧戴衛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道:“謝謝晉王昨日照顧小女,今日我便派人去將她接回來。”
“昨日太醫去診治過,顧小姐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不易挪動。待顧小姐醒了顧丞相再去接方更爲妥當。左右王府中也不缺那一間屋子幾個丫鬟的。”南君紀此話便是拒絕的意思,但以顧知霜的身體說話顧戴衛也不好強勢將其帶回來。
顧戴衛深深的看了南君紀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現在月兒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他爲什麼還是不放過月兒,但現在沒有捅破窗戶紙他也不能說什麼,當下只能抱了抱拳頭道:“那就有勞晉王了。”
“在下理所應當。”晉王回道。
顧戴衛走後,南君紀收回視線問許明道:“可查出來是誰人所爲了?”
“那些人彷彿像是憑空出現,來無影去無蹤,一時間難
查到蹤跡。”許明皺着眉頭道。
“既然敢如此大膽妄爲必然是有所屏障的,仔細的給我查。”南君紀蹙着眉頭道。
許明點頭,他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南君紀自然能察覺到許明的欲言又止。
“王爺,既然您讓刑部押了晏月郡主爲什麼還要……”許明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爲什麼南君紀讓人押了顧琅月下監牢,此刻又反過來調查此事。
“哼,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該讓她吃些苦頭。”南君紀冷哼了一聲道。
許明有些汗顏,王爺是相信晏月郡主的,只是看不得晏月郡主無視自己所以將她弄進了監牢吃些苦頭,他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王爺的意思......
回到晉王府,慕寧畫驚嚇過度也臥牀不起。
昨日回來南君紀便在慕寧畫處呆了一晚上,且中間顧戴衛來要人他都沒見,故此纔有了今日顧戴衛攔他一事。
南君紀自然也是好奇爲什麼顧知霜會突然出來擋刀。
“把你看到的跟本王說一遍。”南君紀出聲問道。
三姨娘坐在下首,雙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絞在一起,三姨娘跟着顧戴衛自然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南君紀的氣場太大且是陰冷系的讓她有些懼怕。
“你不用怕本王,將你看到的告訴本王便是,本王還應該答謝你們。”南君紀顯然是看出了三姨娘的懼意當下道。
三姨娘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樓中煩悶便出來走走,我身體不大舒服霜兒便扶着我來人少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哪裡知道剛到不一會王爺與太子殿下月兒接連到了這裡,霜兒說我們出現有些尷尬,便說躲一下等你們走了我們再出去。可是好多黑衣人出現,再然後就看見月兒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月兒的前面就是慕小姐。霜兒知道月兒與慕小姐之間有誤會,怕是不想讓月兒跟慕小姐只見的誤會更深才毫不猶豫的去黨匕首的吧。”三姨娘說完已經低聲的哭了起來。
送走了三姨娘,南君紀坐在位置上沉思。慕寧畫與顧琅月之間有誤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顧知霜知道此事並不奇怪,且回門的時候顧琅月與顧知霜多有照顧。若是顧知霜從顧琅月的角度出發去想,她幫慕寧畫擋刀也是情有可原。
且南蒼國的法律中誤傷它人其中只要受害方不追究,只需要向刑部繳納一定的贖金方可無事。若是顧琅月的匕首刺的是顧知霜她是完全可以脫罪,但若是她的匕首刺的是畫兒她必然免不了受一些牢獄之災。
若是顧知霜是從這個角度出發去爲畫兒擋刀那麼一切就可以說的通了。
南君紀這樣一想,所有事都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一切爲什麼都有了因爲,此刻只需要弄清楚。三姨娘說的前半部分話是不是屬實,這一切的真相就可以出來了。
南君紀腦中飛速的旋轉着,已經將事情猜了個大概縷出了一個頭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