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警官,您別誤會,我雖然是何先生的朋友,但是如果他犯了什麼事,您該怎麼辦怎麼辦,我絕不插手!”
盧紹靖急忙跟他解釋了一句。
他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如果林羽確實因爲醫療事故鬧出了人命,那他絕不可能包庇他。
“知道就好,你倒是挺識擡舉!”
盧紹靖客套的話,更加助長了濃眉男囂張的氣焰。
“你怎麼說話呢!”岑鈞聽到這話面色猛然一沉,怒瞪了濃眉男一眼。
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竟然敢對他們首長如此說話,簡直是不知死活!
“岑鈞,算了!人家辦案,我們別打擾人家。”
盧紹靖伸手攔了他一下,隨後轉頭衝林羽歉意道:“何先生,對不起,你的事,我不便插手……”
“盧先生,這件事,可能必須得您插手……”
林羽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何先生,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但是這種情況,我實在無能爲力。”盧紹靖歉意的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掃了眼躺在地上的腿傷男子,以爲是林羽的私事。
“知道就好!”濃眉男冷哼了一聲,別說,這個老頭還挺識擡舉。
林羽也沒多做解釋,衝濃眉男問道:“警官,我問你,你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你販賣假藥,把人都治成這個樣子了,我不抓你抓誰!”濃眉男冷聲道。
“是這款藥嗎?”林羽把手裡的止血祛疤藥膏拿起來晃了晃。
“剛纔不就說過了嗎,就是你這款破止血膏差點把我哥害死了!”紅鼻頭迫不及待的冷冷道,“你剛纔可是親口承認了這藥膏是你們產的,怎麼,你現在要否認嗎?”
未等林羽說話,盧紹靖和岑鈞看清林羽手中的藥膏後面色陡然一變。
“何先生,藥膏給我看看!”
盧紹靖沉着臉快步走過來,步子十分利落灑脫。
林羽笑了笑,直接把藥膏遞了過去,“這就是我說您非插手不可的原因。”
盧紹靖接過來認出這就是他們部隊專供的藥膏後頓時面色大變,冷冷的擡頭掃了紅鼻頭一眼,沉聲道:“你是說,你哥哥用的這款藥膏,才把腿治成這樣的?!”
“不錯,這就是他們回生製藥廠的藥!”
紅鼻頭昂着頭,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我問你,這管藥膏,你是從哪裡買的?!”盧紹靖繼續冷聲問道。
紅鼻頭微微一怔,這老頭咋也問跟林羽一樣的問題?
“我問你呢,這藥膏,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盧紹靖再次冷冷問道。
“買的啊,還能從哪弄的!”紅鼻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
“從哪買的?”盧紹靖繼續問道。
“藥店!”
“哪個藥店?!”
“哎呦臥槽,你這老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他媽從哪裡買的,關你屁事!”
紅鼻頭終於被盧紹靖接二連三的發問問煩了,不耐煩的罵了一聲。
“你嘴巴給我乾淨點!”
岑鈞面色一沉,一個箭步竄上去,一腳將紅鼻頭踹坐到了地上。
“你竟然敢打人?!”
濃眉男面色一獰,怒喝了一聲。
“就打你了,怎麼着!”厲振生猛地一個跨步邁過來,拳頭捏的“咯叭”作響,濃眉男渾身一哆嗦,嚇得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首長問你話呢,說!”
岑鈞指着紅鼻頭男冷聲呵斥道。
盧紹靖面色鐵青,沒有任何的阻止。
紅鼻頭一見這架勢,立馬放起了賴,高聲喊道:“哎呦,打人了,打人了!當兵的打人了!”
“你這當兵的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萬維運見狀也立馬站了起來,冷聲道:“信不信我去軍部告你!”
“告?”盧紹靖冷笑一聲,“要告也是告這幾個惡意嫁禍好人的小偷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萬維運眉頭一皺,詫異道。
“不瞞你們說,這款藥膏是我們軍隊特供,委託回生製藥廠給我們加工的,根本不對外銷售!”盧紹靖把手裡的藥膏往紅鼻頭身上一砸,厲聲道,“而且這種藥膏配方極其珍貴,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偷盜軍需物資了,而是涉嫌竊取軍事機密,我就算當場擊斃你,都不爲過!”
他話音一落,岑鈞二話沒說,迅速掏出腰間的手槍,“啪”的上膛,立馬用槍口對準了紅鼻頭。
“啊?!”
紅鼻頭嚇得驚呼一聲,身子一顫,臉色蠟白,“噗通”一聲摔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磕頭,帶着哭腔道:“長官,我……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求您了……嗚嗚……”
旁邊幾個拉橫幅的見勢不妙,扔下橫幅就要跑,同時地上躺着的那個腿傷男也“噌”的躍了起來,顧不上腿上的疼痛,轉身就要往人羣外面跑。
“砰!”
岑鈞擡手朝天就是一槍,怒吼道:“誰敢跑,我立馬擊斃他!”
那幾個嚇得腳下一軟,噗通一聲栽到了地上,接着二話沒說,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跪在紅鼻頭跟前也一個勁兒的磕頭,哭着喊着求饒命。
萬維運此時也是面色慘變,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到地上,幸虧一把扶住了旁邊的木門。
軍……軍隊特供?!壓根不對外銷售?!
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氣,心頭震撼不已,感覺跟做夢似得,滿臉的不可置信。
圍觀的羣衆也頓時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不對外銷售?那他們怎麼買到的?”
“這他媽還用問嗎?故意訛人家何先生的唄!”
“是啊,這小子剛纔還口口聲聲說是從藥店買的呢,怪不得連小票也拿不出來呢,感情是來騙人的!”
“太他媽不要臉了,虧老子剛纔還替他喊冤,操你媽的,浪費老子感情!”
“真該死!害我們冤枉了何醫生,老子砸死你!”
一幫人頓時醒悟了過來,紛紛替林羽鳴不平,隨後有人拿起石頭和手裡的雜物朝紅鼻頭等人砸了過去。
紅鼻頭等人渾身瑟瑟發抖,低着頭躲都不敢躲,任由石頭和雜物砸到自己身上。
“軍隊特供?你蒙誰呢,你說是軍隊特供就是軍隊特供啊?!”濃眉男這時候突然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掃了盧紹靖一眼,“再說,你一個退休的老頭子,沒事跟着瞎摻和什麼?”
“就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有證據嗎?再說,就算是軍需特供,也得軍需處來管吧?告訴你,我父親可是給軍需處處長看過病的!”萬維運也趕緊附和着濃眉男的話反駁道,意思是讓這倆人別想蒙他。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兩個人是林羽的朋友,故意幫着林羽解圍的。
再說,就算真是軍隊特供,也沒這倆人說的這麼誇張吧,還什麼軍事機密,嚇唬誰呢。
而且就憑自己父親認識軍需處長這一點,他就可以有恃無恐。
不過可惜,他父親認識盧紹靖,他卻不認識盧紹靖。
岑鈞面色一寒,沉聲道:“你面前的這位就是……”
盧紹靖擺擺手打斷了他,瞥眼望着萬維運說道:“奧,千植堂,你是萬士齡的兒子?!”
“不錯!”萬維運一聽盧紹靖聽過自己父親,不由挺胸昂起了頭,神情更加的傲然。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挺維護這幾個人的,怎麼,這件事與你也有關係?”盧紹靖氣勢威嚴的掃了他一眼。
萬維運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說道:“笑話,這件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個過路的,我之所以站出來,不過是看不慣你們欺負人而已!”
“是嗎?他們偷取軍需物資,還成了我們欺負人了?”
盧紹靖冷笑一聲,衝岑鈞說道:“給他看看你的證件!”
“是!”岑鈞點頭一應,立馬掏出證件亮給了萬維運,看到岑鈞證件上“軍需處”幾個大字,萬維運頓時面色一變,一時間啞口無言。
“怎麼樣,現在我們有資格審問他們了吧?”盧紹靖瞥了萬維運一眼,隨後沉臉衝紅鼻頭等人冷聲問道:“說,你們的藥膏是從哪裡偷來的?!如果說真話,我還可以視情節嚴重酌情開恩,但你們要是敢撒一句謊,你們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紅鼻頭一聽立馬擡頭指着萬維運說道:“長官,是他!是他把藥膏給我們,讓我們過來污衊回生堂的!”
“對,是他,是他指使的我們,這腿上的口子就是來之前他給我割的,還給我塗了一些不知名的藥,我的腿就成這樣了!讓我躺着裝暈!”
腿上男也立馬伸手指向萬維運。
“我們也是他指使的!”
其他幾個拉橫幅的男子也立馬回身指認萬維運。
圍觀的羣衆頓時一片譁然,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的主謀竟然是萬維運。
“放屁!放屁!”
萬維運面色慘白,滿臉驚慌,跳着腳衝紅鼻頭等人怒聲罵道:“你們這是污衊!污衊!”
“看來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了!”盧紹靖冷笑了一聲。
“過來,蹲下!”岑鈞立馬拿槍指了萬維運一把,示意他跟紅鼻頭等人一樣蹲在地上。
“你是軍需處什麼人,你敢動我?!”
萬維運見騙不過去了,索性撕破臉皮,望着盧紹靖冷聲道:“你知道我父親跟盧處長是什麼關係嗎?我父親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倆從軍需處除名!”
“就是,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帶走!”
濃眉男看到遠處的特警隊車輛緩緩的行駛過來之後,頓時也來了底氣。
他可沒少拿萬維運的錢,所以自然得替人家把事辦好,更何況,人家萬家裡有背景,所以他也有恃無恐。
“好大的威風,別說你父親只是認識軍需處長,就算他是軍需處長,他也沒這個權利!”
盧紹靖冷聲一笑,接着昂首道:“岑鈞,告訴他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