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爺子見老楚頭一臉茫然的情況不像有假,便立馬明白過來,一定是楚錫聯和張佑安兩個兔崽子隱瞞了老楚頭,沒有把事實全盤托出。
楚錫聯和張佑安皆都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甚至鄰近花甲,而且皆都位高權重,身份超然,此時被何老爺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罵“小兔崽子”,他們兩人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反倒被呵斥的嚇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弓了弓身子,臉上掠過一絲惶恐不安,心虛不已。
他們兩人就是身份再高,成就再顯赫,在兩個老爺子面前,也只有提鞋的份兒!
楚老爺子緊蹙着眉頭,將信將疑的看了何老爺子一眼,接着轉過頭,冷聲衝身後的兒子和張佑安問道,“你們兩個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錫聯和張佑安低着頭,心跳極快,皆都沒有說話,因爲他們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們不說是吧?”
這時蕭曼茹主動站了出來,沉聲道,“好,我來說!楚老爺子,看您的意思,好像還不知道今下午發生了什麼是吧?今下午我也在場,我將事情的經過給您講講吧!”
楚老爺子面色凝重的回頭望了蕭曼茹一眼,接着點了點。
“當時我們幾人在機場送走自臻之後,楚大少先是毫無徵兆的對家榮身邊的人出言侮辱,隨後又提及家榮死去的兩個戰友譚鍇和季循,肆無忌憚的詆譭辱罵,所以家榮才忍不住出手,讓楚大少給自己的戰友道歉!”
蕭曼茹解釋道,“因爲楚大少一直不道歉,家榮纔多次出手震懾楚大少,不過家榮出手的時候特地留有了餘地,雖然讓楚大少吃了一些苦頭,並沒有傷到楚大少的筋骨,而且我們離開的時候,楚大少非常的清醒,並沒有昏迷!”
路上她打電話詢問楚雲璽所在醫院時,也得知楚雲璽昏迷了過去,心裡一時間納悶不已,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又暈過去了呢。
楚老爺子聽着蕭曼茹這番話,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難看,雙手緊緊按住手中的柺棍。
袁赫和水東偉兩人也皆都神情一變,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暗罵張佑安不是個東西。
先前張佑安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可說的是林羽率先挑事辱罵楚雲璽,欺人太甚、不依不饒打了楚大少。
此時聽到蕭曼茹的闡述,才明白了真相。
他們就說嘛,林羽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是,當時是沒有昏迷!但是你們走了之後,楚大少就說自己頭疼,昏迷了過去!”
張佑安猛地擡起頭,衝蕭曼茹回懟道,“這難道就跟何家榮沒有關係了嗎?這就好比你們拿刀子捅了人一走了之,結果人死了,你們就能說與你們沒有干係嗎?!”
“家榮出手並不重,不可能致使他昏迷!”
蕭曼茹急聲道。
“牙都打掉了兩顆,還叫下手不重?!”
張佑安怒聲道。
一旁的曾林聞言急忙跑上前,攤開手掌,呈出兩顆帶着血跡的牙齒。
蕭曼茹見狀氣的胸口起伏不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擊。
“才掉了兩顆牙,看來確實打得不重,如果這樣就昏過去了,只能說明你們楚家子孫的體質不行啊!”
這時輪椅上的何老爺子悠悠的說道,“老楚頭,跟你剛纔所說的‘扒了皮’,何家榮的出手應該算輕了吧?!”
楚老爺子緊抿着嘴,氣的臉色通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畢竟這話是他自己剛纔說的。
“錫聯,我問你,曼茹剛纔所說的可是真的?!”
楚老爺子拿着柺棍用力的杵了杵地,慍怒道,“是雲璽侮辱何家榮的戰友在先?!”
楚錫聯臉色一緊,額頭上的冷汗更盛,低着頭囁嚅道,“這個,當時雲璽和何家榮站的離着我們有點遠,我沒太聽清楚他們說……說的什麼……”
“楚家大爺,您可真是會睜着眼說瞎話!”
蕭曼茹冷聲道,“你兒子說的話,你分明一個字都不落的聽在了耳中!”
“說實話!”
楚老爺子再次用力的用柺棍敲了敲地,怒聲道,“到底有沒有?!”
“好……好像有說過那麼一兩句不太中聽的話……”
楚錫聯咕咚嚥了口唾沫,接着急忙擡頭解釋道,“不過雲璽也是被何家榮逼急了,才……”
“剛纔爲什麼不如實告訴我!混賬東西!”
楚老爺子怒聲打斷了他,用力的握着手裡的柺棍敲擊着地面,恨不得將地上的瓷磚敲碎。
因爲太過生氣,他自脖子到耳根都漲的通紅,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一旁的親眷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此時他也明白了過來,兒子一直都在刻意瞞着他。
張佑安低着頭縮着脖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老楚頭,現在事情的原委你也已經瞭解了!”
何老爺子坐直了身子,滿面春風,咳嗽也好了幾分,精神抖擻道,“你說,這件事現在該怎麼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