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林羽用力的搖着頭,眼神空洞,“玉軒和沈叔叔絕對不會這麼對我的。”
“家榮,生意場上無朋友啊!”何金祥嘆了口氣。
其實他早就料想到了這一天,何記憑着瑪坤那邊低價且充足的原石,品質和價格都極其的具有競爭力。
藉着超高的品質和實惠的價格,迅速的吞佔着清海市珠寶行業的份額,難免會引來其他珠寶商的嫉妒和不滿。
各種報復和手段肯定會接踵而來,只是他也沒想到,第一個對何記動手的,竟然是沈家。
“玉軒肯定不知情。”林羽握着拳頭,用力的搖了搖頭。
“別自欺欺人了,家榮,如果不是上面拍板,下面的人敢做嗎,再說,就算他不知情,這也確實是他們家人乾的啊。”何金祥嘆了口氣。
林羽臉上說不出的痛苦,要知道,在他心裡,可一直拿沈玉軒當親兄弟啊,不管是曾經的林羽時期還是現在的何家榮時期。
“領着你的人抓緊滾!記住把嘴閉牢!”
雷俊見林羽臉色不好,趕緊招招手,示意紋身男趕緊帶着他的手下滾。
紋身男如臨大赦,爬起來帶着自己的人飛也似的跑了。
“家榮,別難過了,你放心,無論誰背叛你,我雷俊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兄弟,永遠是我雷俊的恩人!”雷俊伸出手在林羽肩頭按了按。
林羽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雷俊嘆了口氣,接着帶着自己的人迅速離開了。
“家榮,人情冷暖,看開些吧。”何金祥也是一臉感慨,趕緊吩咐幾個導購員去把門口的櫃檯收拾收拾。
林羽嘆了口氣,接着搖了搖頭,輕聲道:“何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下公司未來的發展。”
“家榮,哪有什麼商量不商量,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的老闆,沒有你,我現在說不定還在哪個工地上打工呢,既然這是你的公司,那一切自然由你說了算。”何金祥語氣誠懇的說道。
林羽有些感激的看了何金祥一眼,點了點頭,心裡暗暗下定了一個主意。
林羽不知道的是,此時何記寶玉閣遠處正停着一輛黑色的汽車,副駕駛上坐着一個方臉男子,正是在京城機關單位裡被中年男子掌摑的那個方臉男。
很快車上上來一個藍色西服的男子,衝方臉男嘿嘿笑道:“鳳緣祥那邊的店長我已經買通了,他指使人去砸了何家榮的店,等他見了沈玉軒,也會極力說服沈玉軒跟何記作對的。”
“嗯,離間計,不錯,你小子有點頭腦。”方臉男點點頭,眼神中頗有些讚許。
“那是,跟着您混,沒點頭腦怎麼行。”藍西服嘿嘿的笑了笑,滿臉得意。
方臉男知道,只要挑起何記和鳳緣祥之間的衝突,那何記就別想有好日子過,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鳳緣祥擠死。
傍晚的時候,沈玉軒駕駛着一輛黑色蘭博基尼飛速的衝到了匯古廣場的鳳緣祥分店,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店門口,接着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店裡,怒氣衝衝的喊道:“郭輝呢,給老子滾出來!”
店長郭輝此時正在會客區整理賬目,聽到沈玉軒這一吼,立馬快速的跑了出來,恭敬道:“沈總,您……”
“啪!”
未等他說完,沈玉軒衝過來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冷聲道:“是你找人去何記搗亂的?!”
郭輝捂着半邊火辣辣的臉,低聲頭道:“沈總,我這也是爲了我們鳳緣祥考慮啊。”
“考慮你媽!”
沈玉軒直接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指着他破口大罵道:“你不知道老子跟何家榮是什麼關係嗎?!”
“沈總,您拿他當兄弟,他可沒拿您當兄弟啊!”郭輝也急了,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裡面把賬本拿了出來,遞給沈玉軒道,“沈總,您看看,自從何記入駐匯古廣場店,我們近三月的業績可是越來越差啊,上個月更是跌出了歷史新低!”
沈玉軒身子一滯,接着拿過賬本來一看,發現確實近三個月的業績都不佳,第一個月還可以,第二個月跌的十分厲害,第三個月更是跌的慘不忍睹。
“沈總,他們何記的玉飾品質好,價格還低,把我們都快要擠垮了啊!”郭輝焦急道,自從何記入駐匯古廣場以來,他們店便迅速的沒落了下來,日子變得非常難過。
“我不管!我只知道,何家榮是我兄弟!”沈玉軒把賬本一扔,冷聲道,“客人少那是你自己經營不善,人家不偷不搶,擠垮了我們,是人家的本事,怪我們自己無能!”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有些不爽,當初林羽成立玉店的時候他確實知道,他還教授了林羽一些經驗,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林羽的玉店發展的會這麼好,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開了三四個分店,而且還颳走了他們店裡很大一批老客戶。
“沈總,您可要想好啊,他現在擠垮的是我們匯古廣場店,以後擠垮的,可能就是整個鳳緣祥啊!”郭輝苦口婆心道。
沈玉軒沒再說話,握緊了拳頭,望着遠方目光深沉,心頭波瀾壯闊,是啊,如果長此以往下去,用不了幾年,何記就能佔領整個清海市的玉行市場,這對鳳緣祥可是致命的打擊。
“沈總,趁現在我們還能壓制的住他們,就得及時把他們摁死!要不然死的就是我們!”郭輝見沈玉軒有些被說動了,立馬更進一步,恨恨的說道。
“行了,我不想聽你廢話了,你記住,就算是競爭,我們也要正大光明的跟人家競爭!”沈玉軒說完沒再搭理他,接着快步走出了玉店。
沈玉軒開着蘭博基尼一路衝到了新區的海邊,猛地踩下油門,在空曠的公路上極速的狂奔了起來,心頭說不出的壓抑。
他在海邊跑了好一會兒纔回到了鳳緣祥的總部,進去後他一路衝向了董事長辦公室,接着用力的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沈寒山厚重的聲音。
“爸,是我!”沈玉軒急忙應道。
“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沈玉軒才推門走了進去,發現父親正站在辦公桌前面,而他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家榮?!”
沈玉軒發現林羽後面色一喜,但旋即想起剛纔的事,笑容瞬間消散了下來,心裡五味雜陳。
“你來的正好,家榮剛過來。”
沈寒山笑呵呵的招呼着林羽和沈玉軒坐到了會客區,接着泡了一壺茶,笑道:“家榮,有什麼事儘管說就好,都是一家人。”
顯然沈寒山並不知道何記被砸的事。
“伯父,玉軒,我這次來,是想尋求合作的。”林羽直接開門見山。
“合作?”沈寒山頗有些意外,笑道:“據我所知,你們何記發展的很好啊,市場份額侵吞的很快,我本來還想找時間跟你取取經呢。”
“伯父捧煞我了,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我這次過來,就是想攀上您這棵大樹。”林羽笑了笑,隨後掏出一份合同,往沈寒山跟前一推,道:“我想跟您結成戰略合作伙伴,以我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換你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家榮,此話當真?”沈寒山看了眼合同,頗有些激動,對於何記的發展前景,他可是清楚地很啊,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妥妥的趕超他們鳳緣祥啊,甚至直接秒殺掉其他國內一衆一線珠寶商也不無可能。
“家榮,太好了!”沈玉軒聞言也是面色大喜,無比的激動,立馬跑過去勾住了林羽的脖子,“叭”的一聲在林羽臉上親了口。
“咦,噁心死我了。”林羽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玉軒笑的嘴都咧到後腦勺了,他正發愁如果林羽成爲他的競爭對手他應該怎麼辦呢,沒想到轉眼他們就要成爲盟友了。
“家榮,你這個方案不錯,但是我有個更好地合作方案,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沈寒山看完合同後衝林羽說道,“不瞞你說,自從知道你聯繫上了緬甸那邊的場口,我就一直萌生了合作這個想法,但是怕你不同意,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
“伯父,您跟我還客氣什麼啊,有什麼想法,您儘管說。”林羽笑着點頭道。
“是這麼樣,既然大家一起合作,我們也就別分你我了,乾脆合併爲一家新公司好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何記·鳳緣祥!”沈寒山神情頗有些興奮,“到時候我和玉軒佔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佔百分之六十。”
“伯父,這可使不得!”林羽一聽臉色瞬間變了,噌的站了起來,自己這不成了土匪了嗎,人家鳳緣祥市值數百億,而自己何記撐死也就二三十億,沈寒山竟然還要給自己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這簡直就是硬生生的給他送錢啊!
沈玉軒面色也是一變,不知道他父親打的什麼主意,就是關係再好,也不能把一兩百億憑空送給林羽把?
“家榮,你坐下,坐下聽我說,雖然你們公司剛成立不久,但是我知道,你們有緬甸場口這個資源,那就相當於揣着一把尚方寶劍啊,現在看起來是你賺我的便宜,但是用不了幾年,就成了我佔你的便宜了,我這也是豁出我這張老臉,想從你這裡討點甜頭。”沈寒山笑呵呵的說道。
沈玉軒聽到這裡才明白了父親的用意,是啊,何記要是這麼發展下去,遲早會超過他們鳳緣祥,與其被何記擠壓死,還不如儘早上船,齊心協力往前奔。
“沈叔叔,您這讓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再說,場口這條資源可是有風險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斷了。”林羽搖頭苦笑道。
“沒關係,我們鳳緣祥掌握着清海市的絕大部分市場,只要你把資源接入,用不了太久,只需兩三年,我們的市值可能就會翻倍,要是有個五年八年,簡直不敢想象!”沈寒山興沖沖的說道,這賬他早算明白了,看起來他是吃虧了,實際上他賺大了。
“那行,那既然伯父這麼說,那我就同意,不過有一條,股份我們兩家必須各佔百分之五十,否則我不幹!”林羽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
沈寒山用力的點了點頭,望着林羽的眼中滿是動容,就憑這孩子的氣量,以後也絕對是人中龍鳳!
沈玉軒也不由有些臉紅,下午自己受了別人的蠱惑,還把林羽視作對手,沒想到人家林羽一下就給自己讓了這麼大的利,他沈玉軒,自愧不如!
沈寒山和林羽達成協議後,沈寒山便對外宣佈了這個消息,經過媒體一宣揚,鳳緣祥的股份連續三天三個漲停,隨後保持小幅增長。
這一舉動可謂是雙贏,鳳緣祥如虎添翼,而何記則從一個幼師瞬間成爲了一頭雄獅,強強合併,無往不利!
市場上一衆珠寶商心驚膽戰,提前做好了二手準備,以防破產。
何記和鳳緣祥合併成功當天,沈寒山帶着一衆公司骨幹宴請了林羽和何金祥。
晚上去赴宴之前,林羽見酒店離着母親的住處很近,便提前跟江顏打了個招呼,說晚上不回去了,在母親這裡住,準備一醉方休。
林羽他們在酒店樓上喝酒時,樓下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副駕駛座上坐着的正是方臉男,臉沉的似乎能擰出水來,手裡拿着一份報紙,頭版幾個大字便是何記·鳳緣祥成立的新聞。
很快後座車門一開,進來的正是那天的藍西服,臉色十分的難看,一句話也沒說。
方臉男捲起報紙,猛地轉過身,狠狠地在藍西服頭上打了起來,“離間計!離間計!我讓你離!讓你離!離你媽個粑粑啊!”
與車裡景象相反的是,樓上的林羽等人可是春風得意,不停的互相敬着酒。
林羽來前也沒喝醒酒湯,打算結結實實的醉一回。
最後他喝迷糊之後沈寒山派人送他回了家。
他下車一看,發現司機竟然把自己送回了江家,索性他便直接上了樓。
進屋後,換了個拖鞋,洗了把臉,他整個人才清醒了一些,刷完牙,洗完腳,便把客廳裡的燈關了,隨後摸到了臥室的門把手,輕輕的一擰,發現房門竟然關了。
關了他也不怕,他有鑰匙。
林羽嘿嘿的笑了笑,掏出鑰匙,輕輕開開門走了進去。
摸索着走到自己經常睡的那一側後,林羽便長褲和短袖脫掉,接着鑽進了被窩裡,發現江顏竟然睡在了她這一側。
林羽索性把她往裡擠了擠,突然間發現江顏今天好像跟往常不同,沒穿睡衣睡褲!
可能是因爲江顏覺得林羽不會回來吧,所以身上少了一些束縛。
林羽瞬間激動了起來,感覺更加清醒了幾分,輕輕拽過一點蠶絲被的被角,接着手小心翼翼的往江顏身上探了過去。
他的手假裝不經意的在江顏的大腿和腰肢上來回遊走着,感受着這滑嫩的觸感,但是卻不敢再往上游走,怕江顏翻臉。
他的手來回滑動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江顏的手腕,接着心裡咯噔一下。
不對啊,顏姐手上什麼時候多了串手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