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裡新增段謹言番外,不是僞更~】
語琪仔細想過,顏步青之所以難以攻略的原因就在於他內心負面情緒太多,不好打動,而這每一次的記憶重現都會增加他內心的怨恨,對她而言是很不利的。
所以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通過一些必要的行動阻止他心中怨憎的增加。
所以語琪愣了一瞬之後,並沒有放棄,而是當機立斷地拉着男孩往廚房跑去。之前她有注意到,一樓的所有窗戶都釘得很緊,只有廚房的窗戶上的木條只有零星兩條,比較容易破壞。
她將小顏步青一把推進廚房,在男人追上他們之前猛地回身關上了廚房的門,然後隨手在鐵鍋裡抓起一隻鍋鏟,撲到窗前開始撬那被釘在窗戶上的木條。
第一根木條被撬動的時候,廚房房門傳來砰得一聲巨響,是男人追了過來。
廚房的門並不結實,承受不了幾次撞擊,男人隨時都可能衝進來。語琪咬牙,拼盡全力握緊手中鍋鏟使勁一撬,木條應聲落地。
她鬆了口氣,將小男孩抱起來,低聲道,“爬出窗,不要回頭,拼命向前跑!”
他一愣之後抓緊窗櫺,用盡全力往外爬,很快便翻了出去,落在地上。語琪剛鬆了口氣,一隻冰冷的手便按上了她的右肩。
語琪愣了一瞬,在看清窗玻璃反射的身影后才放鬆下來,是顏步青。冷冰冰的陽光淡淡撒在他幾乎完美的臉龐上,清俊而雅緻。
背後的廚房門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撞擊聲,但是不知爲何,緊張恐懼的心情不再,語琪漸漸平靜下來,通過玻璃窗和他靜靜對視。
以兩人爲原點,周圍的景象開始漸漸扭曲、旋轉、模糊,最終變成一片虛無的黑暗,所有的聲音都逐漸被抽離,像是整個世界只有他們一般。
這次的情況實在不同以往,語琪皺了皺眉,在漆黑一片之中開口,“怎麼了?”
沒有迴應,只是周圍的一切緩緩變化,最終定格在二樓右邊的房間中。
顏步青的聲音這才響起來,帶着無法掩飾的疲憊,“你的朋友回來了。”
語琪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他臉色劇變,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孔現在更是慘白得嚇人。像是被什麼力量所制一般,他身形不穩地倒退幾步,手臂無力地扶在窗臺上,面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就連映在玻璃上的身形也淡了幾分。
愣了一愣,語琪上前兩步,帶些擔憂看向他,“……你還好吧?”她伸出手想要扶他,卻只是徒勞地穿過他的手臂。
顏步青並未注意到這些,他整個人都虛弱無力地靠在窗旁的牆壁上,低頭看向窗外,死死地盯着樹林的邊緣處,直到三個人的身影依次緩緩從林中走出。
語琪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陳文和舒曼的身影,以及一個身着道袍頭戴道冠的中年人。
即使距離隔得不近,遠遠望去也覺得那道士身上自有一種浩然正氣,或者換個說法,這就是所謂的仙風道骨。
如果放在現實生活中,語琪會認爲這些道士所謂的法術都只是騙人的伎倆,但是這卻是一部小說,而且還是靈異性質的——怨靈都有了,出現個有點兒本事的道士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顏步青的第一個舉動不是逃跑,而是伸出右手,死死地卡住她的脖頸。
語琪可以感覺得到,他冷冰冰的手指掐在自己脖子上,指尖深深陷入皮膚——他並沒有半分手軟。
漆黑的雙眸漂亮卻空洞,他雖然卡着她的脖子,卻沒有施捨給她半分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房門外的樓梯口處。
語琪微微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讓呼吸通暢些的姿勢,平靜地等待着那三個人的到來。
只要稍微冷靜下來思考一番,便能知道他的目的在於把自己當做人質,從而得到逃脫的機會——顏步青不愧爲反派,這段日子下來兩人也算是朝夕相處,她也向他表達了足夠的善意和好感,但是他就是有本事不念任何情分,在危險到來時毫不猶豫地將她扯來當擋箭牌。
果然如他自己所說,他沒有半分感激之心。
不過禍福相依,按照現在的情節發展,倒未必對她沒有好處,很多時候,患難更加容易見真情。
顏步青這個人是真正的心硬如石,若他不被逼到真正狼狽的境地,恐怕她付出再多,他也無動於衷。
很快,那個道士便帶着陳文和舒曼來到了二樓,他食指中指上夾着一張發黃的符籙,緩緩踱步而來。
顏步青一手仍制住她的脖子,一手將她往前推了推,陳文舒曼兩人皆是臉色一變,大概是看到語琪的脖頸上憑空出現的指印。
那道士卻彷彿能看到顏步青的身形一般,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的方向,“……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那聲音低沉肅穆,彷彿迴響在每人的耳旁。
隨着他緩緩念出咒文,顏步青的臉色愈發蒼白,額上也緩緩滲出冷汗來,但是他沒有半分退縮,反而卡在語琪脖頸上的手又緊了一分,神情愈發冰冷凌厲。
語琪被他掐得咳嗽了一聲,往後仰了仰頭。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越來越多冰冷粘膩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帶着濃重的怨氣和憎恨,緩緩地朝着對面三人逼去。
但同樣的,那令人不適的氣息散發的越多,他的臉色愈難看,像是精氣被緩緩掏空一般,很快語琪就感覺到後背傳來陰冷的觸感和不輕的重量。
不知道是不是力量透支太過而導致脫力,片刻之後,顏步青動了動手臂,幾乎將半身重量壓在了她身上。
與此同時,他略帶涼意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助我離開這裡,否則現在就殺了你。”
語琪無奈,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體,擋在他前面,將右手緩緩伸向背後讓他扶着借力。
陳文舒曼兩人看不到顏步青,只是有些緊張地朝語琪招手,讓她快些過去。
未等她開口回答,那個道士便低聲解釋道,“她被制住了,脫不開身。”
語琪連忙順勢道,“是的,他現在就掐着我的脖子。”頓了頓,演技頗好地顫聲道,“救救我!”
陳文和舒曼聞言面面相覷了片刻,終究還是妥協,“那他要怎樣才能放了你?”
……
一刻鐘之後,在陳文、舒曼和那位中年道士的注視下,顏步青挾持着語琪緩緩離開了這棟別墅,步入不遠處的小樹林中。
作者有話要說:學校的網絡絕壁有問題,我在家裡好好的,一到學校就是各種瀏覽器故障……拖到現在才更新真是超級抱歉,作爲補償我會在下次更新的時候在這一章的作者有話說里加個小小的番外。
話說我準備明天寫出一個番外,一個幽靈的完結章再加上下一個末世故事的開頭……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你們知道的,失敗對於我而言纔是正常的……如果成功了才比較奇怪。
還有,還有,前天你們的安慰我都看到了!!!好開心的,現在我一點兒也不生氣了,你們真是太治癒了!!!愛你們!!!舔你們下巴~~~~~~~
很好,段謹言的小番外我寫完了……但是顏步青的完結章還一個字沒動……我試試今晚能不能完結掉這個故事……
段謹言小劇場
直到兩人婚後,段謹言還是維持着那副溫和優雅的面具,從不曾表露出他天性中陰狠冷酷的一面。
因他一直堅信,自己能夠得到語琪的‘喜歡’是因爲他裝出來的溫柔,如果哪一天他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她便會離他而去。
只是世事不由人,他越想維持住這溫柔的面具,就越有人試圖挑釁他。
而那個試圖挑釁他的,是語琪最近新聘的助理張俊。
張俊剛從海外留學歸來,有文憑有相貌有風度,剛一進公司就俘獲了不少女員工的心。
不知道是爲了自己的前途還是出自真心,這位助理先生對語琪頗爲殷勤,幾乎就是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彷彿不知她已是有丈夫的人——或許他敢這樣做,就是因爲知道她的丈夫也是靠着她的關係上位的,所以自持能力相貌都不弱於段謹言的他也生出了這樣的野心。
段謹言雖然在公司中是出了名的脾氣溫和,但說到底他並非真正的良善之輩,有人想踩着他上位,他不可能不反擊。
這些年來,他不動聲色地在語琪身邊安置了不少心腹,要把一個沒有勢力沒有根基的小助理掃出公司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不出半月,那位助理先生便在明裡暗裡的排擠下灰溜溜地遞上辭呈,抱着紙盒子離開了公司。
就這樣輕輕鬆鬆除去了一個競爭者,段謹言十分滿意,幾乎一整天面上都帶着笑容。
語琪也不是傻子,他做了什麼她自然都看在眼裡。當然,她並不在意他的這些小動作,只要在他壽命終結之前,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她且不去找男主女主的麻煩就行了,其他的她並不關心。
但是段謹言的愉快實在表現得太過明顯,她只好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下,往背後的枕頭上靠了靠,裝作不知地問,“今天發生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麼?”
他剛洗完澡,正坐在牀沿擦頭髮,聞言轉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淺柔和。段謹言不愧是段謹言,說起慌來根本面不改色,“嗯,談了好久的一個單子今天籤成了。”
語琪同樣是演技派,聽到這話面上毫無異色,只是朝他招招手,“過來。”
“嗯?”段謹言看看她,還是順從地上了牀,溫柔地笑了笑,“怎麼了?”
語琪挑了挑眉,並不說話,自然而然地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動作嫺熟地擡手幫他擦着溼發。
段謹言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側了側身體方便她擦,然後不動聲色地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小腿——結婚幾年,到現在他仍然不願讓她看到自己腿上的燙傷,就如同他一直不肯摘下僞善的面具,拿真面目面對她。
語琪裝作沒看到,只輕描淡寫地說,“你不喜歡張俊?”
段謹言早已不再是曾經的段謹言,現在的他幾乎堪比影帝,聽到這個問題毫不緊張,只側過頭來看着她微微笑,“沒有,你怎麼會這樣想?”
語琪瞥他一眼,並不作聲,只是繼續手中動作,把他的頭髮擦到半乾才停下來。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段謹言面上雖依舊如常,心中到底開始有些慌張。語琪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最終只是無奈一笑,湊上去將腦袋輕輕靠在他左肩上,低聲道,“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歡誰,自然有把他開除的權利。”
段謹言愣了愣,有些遲疑地看向她,“你……知道?”
語琪輕輕一笑,仰起臉在他脣角吻了一下,“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便永遠不知道。”
片刻之後,段謹言擡起手將她摟住,緩緩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你沒有生氣?”
語琪笑了笑,並不說話,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腰當做了回答。
許久的沉默之後,她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而緩慢,不再像年少時那般帶着青澀,而是在歲月流逝中變得成熟醇厚,“語琪。”
“嗯?”
“謝謝。”
語琪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段段的意思就是謝謝你肯接受這樣的我——他永遠不會知道,語琪早把他看穿了,所以說,反派們都是大笨蛋!超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