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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圓月懸於天,漫天月色飛舞。
雅閣之中,蘇軾悶聲喝着酒,桌上擺滿了空的酒壺。蘇邁在他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看着父親如此傷心,蘇邁不知是否該上前去勸酒,還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默默的在一旁照料他。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望着窗外圓月,蘇軾心中的苦痛只得用酒短暫的抑制住,“咕咚~咕咚。”他忍着眩暈感又喝了一壺酒,散落的酒水早已打溼了他的衣衫,可他飲酒依舊。
始居在蘇軾做完詩後,便離開了元音客棧。望着他那蕭索的背影,蘇軾心中也是泛着苦水,始居爺爺曾經不知向他們說了多少次施逸沒事,可是……最終施逸卻死了。
滿堂希望,一朝消散的苦,不是那麼容易嚥下的。在他們之中,最苦澀的還是始居,心中的愧疚與失落讓始居產生了心魔,一個圍繞着“施逸死了的”心魔道心中生,若是將來渡劫,只是心魔這個坎,就……
始居爺爺走了,留下一個殘破的包袱給他。讓他向家人訴說,這該如何是好?!
一首詞句能將家人的傷痛減輕嗎?答案是否定的。
“邁兒,你說爲父該如何辦?”蘇軾透過自己懵鬆的醉眼打量着自己的兒子蘇邁,見他面上哀意,心中如被刀割。本來好好的回來過個年,誰知卻得知這個噩耗。孩子還小,我問他,他又該去問誰?!
蘇邁聽到父親的問話,年少童稚的他,想都沒想就說到:“坦白點告訴大伯,姑姑,爺爺他們,也許……”
話剛說後,他便發現父親蘇軾打量自己的雙眼是那般的幽邃深遠,哪有剛纔喝酒時的那份庸散醉意。
“邁兒,看來只有你的方法是最可行的!”
……
蘇府,燈火敞亮。
客廳之中,蘇洵他們一大家子人正圍成一圈吃着飯,也不知是飯菜不好吃,還是怎麼的,一家子人都沒吃多少。
“哎……軾兒怎麼還不回來?”程氏首先將屋中的靜打破,掃視着屋內衆人,沒人回答她。待她細細打量,便發現屋內的每個人面容都顯得有些沉甸甸的,屋內氛圍有些壓抑,少了幾分自在。就連好動的蘇小妹面上也顯露出了憔悴模樣。
衆人自得知始居讓蘇軾到元音客棧,越等思緒越發亂,亂而延伸,衍生出許多不好的信息。比如,蘇逸有消息了,而且不是好消息。比如蘇逸死了……
雖然這個想法是不敢想的,可這也是一個可能。衆人猜想中,還顯得可以的猜想便是無涯的,他沒有將始居叫蘇軾去元音客棧的事與施逸相聯繫,只是單純的意味是始居長老發覺蘇軾潛力,前來點撥他。可是細細一推理,又有許多疑點。即使點撥蘇軾,也沒必要連蘇家衆人都不見一面吧?而且聽蘇小妹當時描述的情況。始居長老表情很嚴肅……問題就不可能如自己想得這般單純,有些嚴重了。
各人思緒,各人心中流連,無一人吐露。沒有一人將施逸或蘇逸二字自嘴間說出,因爲他們都怕將這個話題提出後,在衆人各抒己見的討論之後……衆人心緒會更加煩亂,因此衆人都不在飯桌上說這兩個字,不是避諱,而是等待。
等待蘇軾的解答,始居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是不是關於施逸,還有很多可圈可點的問題讓他們疑惑、煩躁,他們需要解答。
“咚!”一聲清脆的響聲讓屋內衆人的目光彙集到了一處。
“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蘇小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原來是她不小心按到了餐桌飯碗上的筷子,筷子翹起時,她輕輕一壓,碗就碎了。
待她解釋完後,衆人才將視線移往別處,他們的思緒若風,隨着時間的推移,越吹越遠……
“老爺,少爺他回來了。”蘇府的管家財叔跑到正堂中給衆人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蘇洵聽到後,柔柔的揮了揮手,財叔便退了出去……
如今他心中可是相當的緊張,心中想到:爲何財叔進門時,自己的右眼皮不停的跳動?
等屋內衆人等了半天,卻沒見到蘇軾和蘇邁兩人聲音,蘇序對着身旁的丫鬟說道:“小月,出去看一看,爲何我那孫兒蘇軾還不進來?”
“是,老祖宗。”說完話,丫鬟小月便匆匆的跑出了蘇府正堂。
……
“你說他爲何會那般憂傷?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盤古透過鴻蒙展現在他面前的影像說出了自己心中疑問,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接着向盤古提出了第三個疑問:“那消失的光點爲何熟悉?”
鴻蒙手上書卷自由翻動,眯着眼望了望從施逸對面人身上脫離的那粒白色光點,只聽他嚴肅的回答道:“他,你我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