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珝聽到墨小生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苦澀,這個小生,豈止是對商界的事情不瞭解啊,簡直是一概不知啊!
“小生,你試想,華夏的企業家再厲害,也不過是隻能在華夏呼風喚雨而已,但是要是到了國際上,壓根都排不上號!”
李千珝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衝墨小生解釋道,“而人家郭元生跟很多富商和國際政要都有交情,所以很多海外項目我們內地的富商連競標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人家郭元生輕而易舉的就能拿下來,你想想我們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人家有錢有人脈,憑什麼要跟我們這些國內的富商合作?!更何況上港雖然迴歸了這麼多年,但是上港人對我們內地人多少還是有些疏離感,要想合作,自然也就難上加難了!”
國內的富商誰不想跟郭元生合作?!一旦合作成功,那就相當於爲自己企業的發展撞上了推動器,很快就能衝出華夏,衝向世界,只需假以時日,就有可能在世界站穩腳跟!
但是人家郭元生怎麼可能會看的上他們?就算郭元生自己忙不過來,找的也是上港或者境外的合作伙伴!
墨小生聞言擰着眉頭點了點頭,對李千珝說的這些有些一知半解,但是他能聽懂,只要跟郭元生合作,那麼李氏集團就有希望更進一步,所以他沉聲衝李千珝說道,“李大哥,你既然這麼想跟郭元生合作,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早點告訴你?!”
李千珝滿臉詫異的望了墨小生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道,“告訴你做什麼,你……你不是說過,不想參與我們集團內部的商業運作嗎?!”
他見墨小生這麼說,還以爲墨小生想要跟着一起插手管理層。
墨小生搖頭笑了笑,說道,“我不是想插手集團的管理,我是說,你早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作爲你和郭元生之間的一箇中間人,讓你們見見面!”
李千珝聞言猛地一睜眼睛,滿臉驚詫道,“小生,你……你的意思是你認識郭元生?!跟他有交情?!”
墨小生來了京城之後也沒怎麼跟李千珝說過河陽的事情,關於郭元生在河陽投資影視城分給墨小生股份的事情,墨小生更是從未透露,亦或者說墨小生不好意思提,自己沒參與任何的籌備和管理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跟着分利益,感覺就跟搶人家的錢一樣,但是當初郭元生死活要送給他,他也拗不過,所以李千珝對於墨小生和郭元生之間的事情自然毫不知情,聽到墨小生這句話,不免有些詫異。
李千影聽到墨小生這話也不由一怔,急忙衝墨小生說道,“墨先生,這郭元生身份可不一般,脾氣也傲的很,不是跟他認識、攀交情他就能賣你面子的!”
她以爲墨小生跟這個郭元生也不過是見過一兩回面的泛泛之交,生怕墨小生去找郭元生的時候再碰一鼻子灰!
“放心吧,他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墨小生聽出了李千影話裡的關切,衝李千影笑道,“我跟他之間多少還有點情分!”
“要是這麼說,那就太好了,小生,你要是能幫我們攀上郭元生這棵大樹,那我們李氏以後的發展將不可限量啊!”
李千珝一把抓住了墨小生的手,興沖沖的衝墨小生說道,“我替我自己和李氏集團感謝你!”
李千珝激動的身子直打顫,這個小生可真是個福將啊,似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竟然連遠在上港的郭元生都有交情!
“行了,李大哥,先別急着謝我,我說的只是試試,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墨小生笑着搖了搖頭,畢竟做生意這種事情不是有交情就可以的,大家都得考慮自己的利益,所以成不成,還真的難說。
“請大家靜一靜,我們的烈士棺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烈士安葬儀式馬上就要進行,首先,我們有請華夏特種大隊,暗刺大隊的大隊長墨自臻爲我們發表講話!”
這時小廣場前面的**臺上,一位身着軍裝的男子拿着話筒衝小廣場場內的衆人喊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至於墨自臻的身份,早就已經成爲了京城的一種象徵,所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要不是墨自臻非要自己去邊境,他本可以在京城的軍部裡安穩度日的!壓根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
廣場內的人羣立馬自發有序的站好,收起臉上嬉笑的神情,面色嚴肅的朝着**臺的方向望去。
因爲今天主要是烈士安葬活動,不是什麼動員大會之類的,所以前來參加儀式的領導都沒有安排發言,唯獨讓暗刺大隊的墨自臻上臺發言,等他發言結束之後,便是烈士安葬儀式。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一身挺拔軍裝的墨自臻昂首挺胸,邁着監事的腳步朝着**臺方向走去,手裡還攥着一份演講稿。
與他英姿颯爽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臉上此時寫滿了悲痛與陰鬱,每一步看起來都邁的十分有力輕鬆,但實際上每一步都踏的非常沉重。
等到他邁步走到講臺上之後,他掃了眼臺下的衆人,啪的打了個敬禮,從左側到右側旋轉了半個身位,不只跟小廣場內的衆人敬禮,還給小廣場外圍自發而來的市民們敬禮。
接着他打開手裡的演講稿,掃了手裡的演講稿一眼,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咬了咬牙,接着將手裡的演講稿捲起來,神情悲痛的說道,“我墨自臻愧對華夏同胞的兄弟姐們,愧對生養我的土地!我自己的兄弟戰友英勇就義,但是我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我墨自臻,無地自容!我們鎮守邊境,答應保境安民,但是卻讓那麼多的百姓被外人殺害,我墨自臻,罪該萬死!”
他的聲音顫顫發抖,隱隱帶着哭腔,悲痛萬分。
其實在來之前,上面要求他不要把這次發生的具體事件講出來,但是他剛纔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消息早就已經泄露出來了,這些自發而來的市民,絕大部分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他願意坦坦蕩蕩的接受在場衆人的批判和辱罵,是他這個軍人做的不稱職!才讓這麼多的手足同胞蒙此劫難!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在場的衆人沒有一個人出言辱罵他甚至是責備他!
“不丟人,你們是好樣的!”
“對,你們是英雄!”
“謝謝你們,謝謝!”
……
相反,在場的衆人反倒自發的稱讚起了墨自臻等人,神情凝重,言辭懇切,很多人已經泛紅了眼眶,顯然所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
對於墨家的這個主動請纓,鎮守邊境,保我華夏不受外族侵犯的墨二爺,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識?!又有誰人不敬重?!
墨自臻見狀不由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在場的衆人會是這麼一種反應,身子微微一顫,眼眶中陡然間涌起了一絲薄霧,再次啪的給在場的衆人打了敬禮,沒有說話,此時,這一個敬禮,已經勝卻千言萬語,他不只是在替自己跟華夏的同胞手足敬禮,更是在替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跟自己的同胞手足敬禮!
很快,烈士的棺槨已經從陵園外面運了過來,數輛軍用越野車在小廣場外圍的主路上停下來之後,便紛紛跳下來數十個身着整齊的軍裝和黑色長靴的軍人,個個身材挺拔,面如刀刻,每個人手上都佩戴着一副雪白的白手套。
其中有一些人手裡還拿着大號、長號和大軍鼓之類的樂器,顯然是軍樂隊的,而另外的一幫軍人則一人手裡捧着一個幾十公分長的紅木棺槨,每一個棺槨上面都蓋着一面鮮豔的紅旗,紅旗下面,是烈士的屍骨。
小廣場內外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陡然間都肅然起敬,面色莊重的望着那些軍人手裡捧着的棺槨,他們知道,收斂在棺槨裡的這些屍骨,年齡永遠的停在了二三十歲最美好的年紀!
捧着棺槨的軍人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滿臉的堅毅神聖,每一次踢腿落腿都整齊劃一,氣勢非凡,而後面的軍樂隊也已經奏起了雄渾豪邁的軍曲,聲震四野,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陪自己的戰友走完這最後一程。
好多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眼眶泛紅,偷偷的抹起了眼淚。
墨小生看着這一幕內心也不由有些動容,心中說不出的壓抑難受。
喬依依、洛藝林和李千影等女生也都不由輕輕啜泣,親身經歷這種氛圍,她們才終於知道了何爲軍人,何爲偉大!
但就在此時,墨小生他們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打哈欠的聲音,“無聊,每次都是這樣,至於嗎,他們都死了,弄這麼大的排場有什麼用,他們能知道嗎?!”
這個聲音不大,只有周圍的幾人能夠聽到,但是卻那樣的刺耳,直戳人的心窩!
墨小生等人面色一沉,滿臉慍怒的朝着聲音來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