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您來了。”
院長看到張浩明來了,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其實他對方一鳴的話也似信非信,畢竟這個外甥的水平他是知道的。
“張主任您好,錢大少的情況確實已經穩定了下來,不信您跟我去看看。”方一鳴自信的一笑,接着帶着衆人進了重症監護室。
只見病牀上的錢大少面色平和,呼吸平穩,顯然肺葉裡的碎骨已經被取了出來,頭上包着繃帶,雙腿也用夾板固定好了,確實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我的兒子啊。”張蘭英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心疼的不行,撲到錢子峰牀前就開始痛哭。
錢海德雖然心裡也悲痛不已,但還是不忘跟方一鳴道謝,“方醫生對吧,你救了我兒子的命,就是我們錢家的恩人,你放心,我一定虧待不了你。”
“哎呀,錢總,您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本分嘛。”
方一鳴一聽樂的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裝模作樣的虛僞道。
“錢總,我這外甥積極上進,確實是個好苗子,以後還得請您多關照啊。”院長笑呵呵的說道,語氣十分自豪。
現在眼見爲實,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還真有兩下子,這次不只給他爭了臉,也給仁愛醫院爭足了臉面。
“小方,據我所知,你是西醫出身吧?怎麼對中醫也如此精通嗎?”
張浩明看到錢子峰身上的銀針,不由有些詫異,而且更令人驚奇的是,不用開刀,病人身上的斷骨便被接好了。
“張主任,我閒暇的時候也會研究一些中醫的書籍,所以對針灸和接骨之術也略通一二。”方一鳴面帶微笑,自信道,“今天情況危急,所以便冒險試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也多虧錢大少自己福大命大。”
剛纔在張浩明他們來之前,方一鳴就已經把各方面的措辭都準備好了,所以回答的有條不紊。
“嗯,這臺手術你做的確實不錯,沒想到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張浩明看了方一鳴一眼,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平日裡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醫生竟然遠遠超過了自己,內心不由生出一股挫敗感。
“張主任,我兒子現在是不是已經沒事了?那他以後還能站起來嗎?”張蘭英滿眼淚花的朝張浩明問道。
“這個就不要問我了,方醫生在,你還是請教他吧。”張浩明閃身往後退了一步。
在方一鳴面前,他竟然有種才疏學淺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只在樑老和墨小生面前有過。
在他看來,單從這臺手術的水平來看,方一鳴的能力可能已經比肩墨小生。
中醫沉寂了這麼久,一下便出了兩位如此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
“方醫生,我兒子有站起來的希望嗎?”張蘭英看着方一鳴,滿臉期待的問道。
“這個……這個嘛……”
方一鳴皺着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現在錢子峰的情況如何,他壓根也不知道。
不過他反應倒也迅速,嘆了口氣,惋惜道:“這個我也不敢保證,只能看錢大少的運氣和意志力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後面具體恢復的如何,得看他自己的了。”
他簡單幾句話,便把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意思是他手術已經做完了,其他的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那方醫生,我兒子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錢海德着急道。
“這個也很難說,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方一鳴面色凝重道。
“他身上的針怎麼處理?”院長問了一句,對於中醫,他也不太懂。
“針千萬不能動,否則出了什麼後果,可就怨不得我了!”
方一鳴想起墨小生走前的話,急忙說道,心裡有些懊惱,墨小生這個混蛋,只跟他說針不能拔,爲什麼不告訴他需要多長時間。
往回走的路上,喬依依回想起剛纔那神奇的一幕,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看向墨小生,
“這也是你說的那個醫道修行之中的嗎?”在喬依依這種十分注重醫術醫德的人看來,剛纔墨小生那一手簡直是絕了。
“當然,我現在正在收集靈藥,改善了你的體質之後,到時候你也可修行這醫道,玄法了。”墨小生小心的開着車,瞥了一眼喬依依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是越來越期待了。”喬依依溫婉一笑,又是好奇道,“都需要什麼靈藥?”
“千年人蔘你不是已經使用了麼,剩下還有百年靈芝,七色月望花,還有那星魂果。”墨小生想了想,如實說道。
“百年靈芝我還聽說過,你說的那個七色月望花和星魂果是什麼,我怎麼聞所未聞。”喬依依聞言,不由驚道。她甚至懷疑這兩個名字是不是墨小生自己編纂出來的。
“七色月望花生長於幽寒之地,十年成長,十年開花,每一次開花的顏色都不一樣,七十年七種顏色,七朵花其盛開之時,纔是成藥之時。”墨小生回憶起書中的記載,又言,“星魂果,藍星夜望樹的果實,此樹世間罕有,偶爾會在深山林野之地發現。藍星夜望樹高有三丈,一樹盛開三十三多花,不多也不少。花開一月,結深藍色的晶瑩果實,每一顆果實如天上星辰一般,所以才得星魂果之名。”
“你說的這些基本上都是聞所未聞,又要到那裡去找呢?”喬依依撇了撇嘴,覺得自己怕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上次我們不是去了水月宗麼,我去了那他們藏書閣專門查了查關於這兩種靈藥的信息,先在我已經有了眉目,但現在我的實力還不夠,所以待我實力在強大一些,我會親自爲你尋找七色月望花和星魂果。至於百年靈芝也是不難。”
墨小生看着喬依依,保證道。
自從上次在陵安服用下千年參王后,喬依依的膚色變得越來越好了,粉嫩白皙,如玉凝脂。而且她也多了一種出塵的氣質,與那南宮煙雨的氣質已是有些接近。
可惜還是不能修行,現在藉助那千年參王也只是幫她排出了一些體內雜質,使她的身體變得更純淨。
“嗯。”喬依依聽墨小生這麼一說,心裡的盼頭又是升起。她也渴望自己能夠掌握更加高深的醫術,從而懸壺濟世。
第二天一早,墨小生正在廁所刷牙,喬依依立馬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語氣急促道:“你昨晚救治錢子峰的事上新聞了。”
“啊?這麼快?”墨小生不由有些納悶。
“不過不是你,是方一鳴。”喬依依把手機送到了墨小生跟前,神色頗爲不悅。
只見河陽市新聞網首頁有一個顯著地紅色標題:富商之子深夜飆車危在旦夕,仁愛醫院青年醫生妙手回春。
下面的配圖則是一張版面很大的方一鳴近身照,新聞的內容講述的也是方一鳴如何將重症傷者醫治好的云云。
墨小生看過笑了笑,也沒當回事,點點頭示意他看完了,繼續刷起了牙。
“你難道不生氣?!”喬依依皺着眉頭問道,如果換做別人,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被人搶了,肯定早就火冒三丈。
但是墨小生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惱怒的神色。
“生什麼氣啊。”墨小生漱了漱口,又言,“他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今晚會現出原形。”
“真的?”喬依依現在對墨小生的話,基本上是深信不疑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這臺手術的價值是什麼嗎?是在整個河陽醫學界的聲望、地位……”
“我治病救人,不是爲了這些東西。”沒等喬依依說完,墨小生就搖搖頭打斷了她。
喬依依看着墨小生,氣呼呼的說道:“看着吧,我一定要揭發他。”她對方一鳴這種小人行徑感到十分不恥。
“不用。”
墨小生懶洋洋地說道:“我說了,他早晚會原形畢露的,我扎的那幾針功效有限,可能到傍晚錢子峰就撐不住了,本來今天還打算繼續過去給他扎針的,現在看來,還是交給妙手回春的方醫生吧。”
喬依依不由一怔,見墨小生如此自信,便也再沒多問,轉身換衣服上班去了。
墨小生到了回生堂之後魏雪早就已經來了,正用紅色的粉筆在他門口的防盜門上畫着一個王八,接着在王八後背寫上了墨小生三個字。
“你幹什麼呢?”墨小生有些無奈,這個魏雪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
“給你畫像呢。”魏雪笑嘻嘻的說道,“你這個防盜門太單調了,我給你加點色彩。”
墨小生搖頭笑笑,也沒跟她一般見識。
開門進屋後,魏雪首先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五百塊錢,啪的拍到桌子上,昂着頭高傲道:“今天上午本姑奶奶包了你了!”
“你說什麼?!”墨小生皺着眉頭瞥了她一眼。
魏雪被墨小生眼神嚇了一跳,氣勢立馬降了下來,說道:“本姑娘包你一上午,專門給我做推拿,可以不?”
“不行,我還要看其他的病人,你這個盆骨推拿半個小時就足夠了。”墨小生搖頭說道。
魏雪衝他哼了一聲,也沒再敢多說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別的男人見了她都跟老鼠見了貓似得,但她每次見到墨小生,她都有相反的感覺。
給魏雪推拿完之後,墨小生就忙着招呼其他的人。
魏雪今上午也沒事,索性就沒走,坐在椅子上看他給別人講養生。
魏雪看着墨小生一本正經給人講養生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小帥,感覺他跟她從小接觸的男生都不一樣。
別的男生都怕她,跟在她屁股後面恭維她,吹捧她,唯獨墨小生能讓她感覺到震懾力。
這種感覺,她只在自己的老爸衛功勳身上感受到過。
傍晚的時候,墨小生這裡閒淡自如,仁愛醫院卻亂成了一鍋粥。
“怎麼回事,今中午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病情就惡化了?!”
重症監護室外面院長戴偉對着方一鳴在內的一衆醫生怒氣衝衝道。
就在剛剛,原本病情穩定下來的錢大少,突然間情況急轉而下,呼吸困難,身體抽搐,各項生命指標快速下跌。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一衆醫生也是滿頭大汗,不知其然。
方一鳴也是面色煞白,沒敢吭聲。
“一鳴,你快去看看啊,昨晚上就是你給醫治好的,現在怎麼就說醫治不了了?”院長皺着眉頭衝方一鳴急切道。
“院長,那什麼,他現在情況有變,已經超出我能力範圍之內了。”方一鳴急忙推脫道。
“治不了也得給我治,這裡面就你醫術最好,抓緊給我進去!”院長聲音威嚴的命令道:“無論如何要給保住錢少的性命,否則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