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我就說這小子沒什麼真才實學,被我猜到了吧,不敢應戰了!”
“瞧他那樣,估計都給嚇壞了!”
“算這小子聰明,跟壽老比,那就是自取其辱!”
海外歸來的幾個中醫醫師見狀頓時毫不掩飾的低聲議論着踩起了墨小生,不過望了眼面如寒霜的明承,他們心存忌憚,聲音不由小了幾分。
其他幾個中醫協會的成員見自己的會長這麼慫,也不由沉着臉低下了頭,雖然沒敢跟着議論,但是也同樣打心底裡瞧不起墨小生。
竇老、黃老和王老三人倒是沒有說什麼,皺着眉頭狐疑的望了墨小生一眼,顯然有些好奇,好奇壽青剛纔說的“冰蟾”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墨小生如此爲難或者說不捨。
其實墨小生要是沒有答應嶽人王,說要拿這冰蟾去換嶽人王的小侄女,那此時他絕對會沒有絲毫遲疑的一口答應壽青的要求,但是既然跟嶽人王承諾過了,墨小生就不能食言,縱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贏壽小青,但是畢竟這把握再大,也不敢說是百分之百,所以他必須得考慮周全。
“壽老,您能不能換個賭注,哪怕您要我的全部家當,或者說要我的墨心醫館醫館和我的名聲,我也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墨小生皺着眉頭望了眼壽青,沉聲說道,他可以傾家蕩產,也可以名聲掃地,但是他不能背棄對別人的承諾!
這就是墨小生處世的原則,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誠信二字,比命都重!
“呵呵,墨會長,你未免太瞧不起我老頭子了,我有的是錢,我要你的錢做什麼?”
壽青掃了墨小生一眼,呵呵笑道,“至於你的名聲,我就更不感興趣了,我壽青在整個蘇南甚至華夏的名聲,並不你這華夏會長小多少!”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這次就是衝着墨小生這隻天山冰蟾來的!
“墨小生,不敢比就乖乖的服軟,裝什麼呢!”
壽鑫逮住機會狠狠的羞辱起了墨小生,冷聲道,“行了,你的醫術也不過如此,以後見了我們壽家的人記得尊敬點,你這什麼狗屁的華夏中醫會長,也不過是欺世盜名罷了!”
墨小生聞言臉色變了變,鋒利的目光掃了對面一唱一和的壽家爺倆,冷聲道,“好,我答應你,我就以這冰蟾爲賭注!”
“好,有氣魄!”
壽青聞言面色大喜,整個人陡然間精神抖擻,看着墨小生的眼中佈滿了笑意,頗有種魚兒上鉤的感覺。
“那我賭這冰蟾,不知道壽老打算賭什麼呢?!”
墨小生望着壽小青,眯着眼冷冷的說道,臉上陡然間閃過一絲莫大的寒意。
“墨會長但說無妨,凡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壽青昂着頭傲然的說道。
“那倘若是我贏了的話,壽老就把你們壽家傳承至今,從不外傳的太素脈訣輸給我吧!”
墨小生聲音冷淡的說道,既然壽青讓自己拿出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做賭注,他自然也要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求壽青拿出壽家壓箱底的寶貝——太素脈訣。
本來以爲這麼貴重的東西壽青不太可能答應,就算答應,也會有所遲疑,但是出乎墨小生意料的是,壽青聽到墨小生這話後沒有絲毫的遲疑,非常痛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沒問題!倘若我輸了,我便將我壽家的太素脈訣傾囊相授!”
墨小生微微一怔,望着自信無比的壽青,頗有些意外,內心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竟然生出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二位既然約定了,那可就不能反悔了,畢竟這麼多人證着呢!”
杜夫人眯眼笑着望着墨小生和壽青兩人,說道,“怎麼樣,兩位要不要再考慮片刻?要是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可就請出我的二叔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壽家不是那種食言的無恥之輩,我們沒異議!”
壽鑫主動站出來替自己的父親表明了態度,接着十分不屑的掃了一旁的墨小生一眼。
壽青面色傲然,沒有說話,顯然他兒子的話其實是他的意思。
“我也沒有異議!”
墨小生也點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好,司馬管家,派人去請我的二叔!”
杜夫人笑着點點頭,吩咐了胖管家一聲,招呼着大家先坐,“我二叔住在廂房,過來需要一點時間,大家先坐,邊坐邊吃!”
衆人坐下後不由興奮的低聲議論着,猜測着誰能贏,從他們的話中能夠聽出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壽青能贏。
“小生,那老頑固方纔說的冰蟾是什麼冰蟾?!”
黃新儒等人坐下後立馬湊過來好奇的衝墨小生問道。
“就是傳說中的天山冰蟾!”
墨小生笑了一下,想起嶽人王滿臉期待的神色,他內心不由生出一絲擔憂的神色,倘若真出個閃失,他可就真的對不起嶽人王了,實在不行,他就跟着嶽人王殺進玄醫門,就是拼上他這條命,他也一定要幫嶽人王把小侄女接出來!
“哦?就是號稱天材地寶的天山冰蟾!”
黃新儒等人聞言面色不由一變,王紹琴急聲道,“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啊,萬一要是輸了,可就太可惜了!”
“媽的,怪不得這老頑固一個勁兒的逼小生答應呢!”
竇庸也忍不住跟着罵了一句。
“老黃,你們說,我怎麼感覺這老小子眼中有種陰謀的意味呢,他是不是在來之前就想好了!”
王紹琴皺着眉頭掃了眼鄰桌面帶得色的壽青,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老小子似乎故意引小生上鉤呢!”
黃新儒也不由擔心的嘆了口氣,“他那一手太素脈訣,在醫治疑難雜症方面,可真的是無人能出其右啊,看來他早以成竹在胸,否則他怎麼敢直接拿家傳的寶貝出來賭!”
“怕什麼,小生的醫術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打個平局!”
竇庸倒是有些不以爲意,在他認爲,墨小生的脈診之術絕對不在壽青之下。
“對啊,瞧我還忘了這茬,還有平局一說啊!”
黃新儒和王紹琴頓時一掃臉上的擔憂之色,也堅信墨小生也絕對能診斷出病症,起碼能混個平局。
“沒事,先生,他要是贏了,我就一刀宰了他!”
墨小生身後的明承十分“貼心”的說道。
“步大哥,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打打殺殺的!”
墨小生皺了皺眉頭,接着掃了眼一旁談笑自如的壽青,隨後也坦然一笑,挺着胸說道:“他壽青既然輸的起,我墨小生,自然輸得起!”
不多時,通往後院的長廊那裡,胖管家便帶着兩個隨從推着一把輪椅走了過來,輪椅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枯瘦的老人,身上緊緊的裹着一條蠶絲絨毛毯,整個人縮在輪椅裡,像極了一把被毛毯裹住的枯柴。
這杜夫人雖然長相年輕,但是實際年齡卻已經五十多歲,所以她二叔自然也理應過了古稀之年,衰老也是難免!
但怪異的是,此時這老人緊閉着雙眼,胸口沒有絲毫的欺負,面色鐵青泛白,毫無生氣!
衆人看到這老頭的面容,頓時面色大變,這……這他媽不是個死人嘛!
“二叔!”
杜夫人看到輪椅上的枯瘦老人之後,面色一緊,急忙迎了上去,低聲喚了輪椅上的二叔一聲。
“嗚……”
輪椅上的枯瘦老人沒有睜眼,但是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聲音微弱無比。
見這老人不是死人,衆人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幾分,但是仍舊眉頭緊蹙,他們知道,看這老爺子的狀態,就算還活着,也是隻剩一口氣了,離死也不遠了,估計都活不過今天晚上。
“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是我二叔,從氣色上來看,他身體狀況很不好!”
杜夫人擡着頭給大家介紹了下自己的二叔,接着搖頭苦笑道,“大家是不是都覺得我二叔可能都撐不過今天晚上了?”
在坐的衆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二叔昨天晚上也是這樣,而且不只是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這一個月來,每天晚上,他都是這種狀態,給人感覺隨時會嚥氣,也就是說,他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
杜夫人語氣頗有無奈,同時又蘊含着一絲心疼,轉頭望了輪椅上的二叔一眼。
衆人聞言面色不由有些驚訝,也跟着望了輪椅上的杜家二老爺子一眼,皆都驚歎這老爺子的生命力之頑強,這種狀態下,竟然撐了這麼久!
杜夫人搖頭嘆息了一句,隨後擡頭衝衆人說道,“我要是說他今天中午吃了半斤牛肉,喝了二兩燒酒,下午還在後院釣了一下午的魚,大家一定都不相信吧?”
她這話話音一落,在坐的衆人頓時譁然一片,目瞪口呆,皆都滿臉的不不可置信,這輪椅上的老頭子眼都睜不開,氣都喘不動了,竟然還能吃肉喝酒外加釣魚?這不是天方夜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