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哥!”
墨小生趕緊拽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無禮,畢竟自己今天是過來作客的,沒有必要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黃老,這杜夫人今天請我們過來是幹嘛的?看病?!”
墨小生湊到黃老身邊,疑惑的問道,“可是我上次見過她,她身體挺好的啊!”
“這個,叫我們來做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
黃新儒笑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您老也不知道?”
墨小生微微一怔,“您不是早就過來了嗎?”
“是早就過來了,但是這不一直坐在這裡喝茶嘛!”
黃新儒笑了笑,搖頭道,“這肚子都喝飽了,還沒見到杜夫人呢!”
“其實問都不用問,這麼費盡心力的把華夏中醫圈子裡一衆有頭有臉的人請來,肯定是爲了看病唄!”
王紹琴此時也湊過來議論道,“只不過我想不到,是什麼病,非得請這麼多人一起過來,好多海外的中醫名師竟然也被請了回來!”
“看來這杜夫人對我們這些老頭子還是不放心啊!”
竇庸也笑呵呵的說道。
“這麼多人竟然心甘情願的中秋節跑過來赴宴,看來這杜家勢力不小啊!”
墨小生笑了笑說道。
“何止是勢力不小啊,簡直是大的很!”
竇庸低聲說道,“小生,你別看這杜家在京城不怎麼出名,但是京城上流社會都知道,這杜家在京城乃至整個華夏的地位和勢力,比那墨、南宮、張三大世家,差不了多少!”
“是啊,我也聽說過,這杜家祖上出身不凡,而且據稱他們家非常有錢,號稱‘富可敵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紹琴也蹙着眉頭低聲疑惑道,哪怕他常居魯北,也仍舊聽過這杜家的大名。
“這個就沒人知道了,反正不管如何,這杜家都絕對不一般,光看那些與他們來往的權貴就夠讓人吃驚的了,所以一會兒我們看病的時候都小心一些,寧可不治,也千萬不要出差錯!”
竇庸小聲的提醒着衆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這時胖管家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滿臉歉意的笑道,“杜夫人出去有事剛回來,馬上就出來跟大家見面,她讓我先請諸位去中院,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如此中秋佳節,我們適合邊喝酒邊賞月,請!”
衆人這才起身,齊步穿過長廊,往後院走去。
上次來的時候墨小生想跟着玫瑰去這中院瞧瞧,但是被這裡的保鏢給攔了下來,所以現在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莊園的中院,讓他意外的是,這莊園的中院極大,四周幾盞亮着的圓燈將整個院子照的宛如白晝,院子中間用灰磚鋪地,擺放着幾張石桌,而院子四周,靠牆處栽種的是一叢叢的慈孝竹,再往內,種的則是一簇簇的蘭花,顯然是一些適合秋季開花的花寒蘭之類,此時花開的正豔,幽香襲人。
這時一衆身着淺色旗袍的女子手中端着碗筷、酒盅等用具躡步走了過來,小心的在石桌上擺好綢緞桌布,隨後纔將碗筷等用具擺放整齊。
碗是青釉金邊瓷碗,盅是透明翡翠高腳盅,筷子則是紫檀鑲金頭瑪瑙嵌金銀箸。
一衆中醫大家身價不凡,所以大多也都識貨,看到這些造價不菲的餐桌用具,不由面帶詫異,暗暗心驚。
“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吃個飯都這麼講究啊!”
黃新儒笑了笑,他家世優渥,對吃的也向來挑剔,但是還從沒有過這麼大的排場,可見這杜家當真是財大氣粗啊。
“諸位快請坐,快請坐!”
胖管家趕緊招呼着大家落座,隨後吩咐下面的人把做工精緻的月餅先端了上來,同時給每個人配備了一杯漱口清茶。
墨小生、竇老等人坐在了一起,同時還有幾個中醫協會的人,至於壽青他們和其外海外來的醫師,都坐到了隔壁的兩張桌子上。
此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天空片雲不沾,圓月當空,月華如水般傾瀉在屋頂,與院子中一派古香古色的情景相映成趣,倒着實加深了這中秋佳節的節日韻味。
“別說,頭一次這麼過中秋節,別有一番風味!”
黃新儒笑呵呵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此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接着便看到一身紅衣的杜夫人從內間方向緩緩的走了過來,還是那麼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任誰都無法將她與“五六十歲”這種字眼兒聯繫在一起。
她的身後跟着的仍舊是她經常帶着的那兩個保鏢。
“姑奶奶,您來了!”
胖管家趕緊迎了上去,主動去頭桌替杜夫人把椅子搬開,隨後給杜夫人倒了一杯酒。
杜夫人沒急着坐下,把酒端起來,衝衆人笑道,“我敬在坐的各位中醫名家一杯,大家能在中秋節這種本該與家人團聚的日子應約光臨寒舍,我不勝感激,先乾爲敬!”
說着杜夫人一仰頭,直接將杯裡的就一飲而盡。
“夫人客氣了!”
一衆中醫名師也趕緊齊齊舉杯,跟着啜了一口。
“杜夫人,您這次叫我們過來,恐怕不只是吃飯這麼簡單吧?!”
壽青喝完酒之後,率先開口道,“既然請的都是醫生,那多半是請我們過來看病的,我見夫人眼睛明亮,氣色紅潤,不像染病之色,多半是府上有人身體抱恙吧?”
“壽老的眼神真是老辣精準啊,單單看上一眼,就能看出我身體無恙,不愧是名聲響徹蘇南的脈診大師!”
杜夫人恭維着笑道,接着掃了墨小生一眼,感激道:“這還得感謝墨先生,上次給我開的藥我吃過之後,失眠的症狀也沒了,身體也感覺好多了!”
墨小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衝她輕輕頷首。
“呵呵,看來墨會長果然名不虛傳啊!”
壽青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也有所耳聞,說墨會長醫術超羣,既然杜夫人已經把墨會長請了過來,其實就足夠了,不應該再請我們這些老頭子的,墨會長鶴立雞羣,這不是羞辱我們這些老頭子嘛!”
他這話一落,在坐的衆人面色再次不由一變,尤其是那些中醫協會的成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壽青這話聽來刺耳,但對他們幾人而言,卻是實話,他們自知,自己的醫術跟墨小生比起來,確實相去甚遠,完全沒有被請過來的必要,所以他們見到墨小生後,心裡也納悶,不知杜夫人既然請了他們的會長了,爲何還要請他們?
至於那幾個海外過來的中醫名家,聽到壽老這話,則是嗤之以鼻,望向墨小生的眼中帶着一股濃重的不屑於敵意,他們始終認爲,這麼年輕的後生,醫術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這個會長,也多半是走關係得來的!
墨小生見這個壽大師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往自己身上拉仇恨,頗有些無奈,他本以爲像壽青這種中醫大師,心懷也足夠寬廣呢,沒想到也是容不下他這種中醫圈裡少年成名的年輕後輩。
竇老和黃老等人聽到壽青這話也不由沉下了臉,顯然有些不悅,感覺這壽青有些倚老賣老。
“我早就聽說這壽大師恃才傲物,仗着自己的家底和資歷,在中醫圈子裡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今日一見,果然派子夠大!”
王紹琴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真才實學呢,壽家的太素脈訣可是脈學之巔,流傳數千年,經久不衰啊!”
黃新儒聲音低沉的說道,雖然他也看不慣壽青對年輕人的排擠,但是不得不說這壽青當真有些本事。
“小生,一會兒你給這老頑固亮亮自己的實力,叫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後起之秀!”
竇庸也有些氣極,低聲慫恿着墨小生一會給這個高高在上、目無餘子的壽青露上一手,徹底挫挫他的銳氣。
墨小生則是搖頭笑了笑,沒有應聲。
對與他而言,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拿來攀比慪氣的。
所以,到時候這病他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會強出頭。
“壽老,您這話可真是過謙了,誰不知道您老是華夏中醫界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
杜夫人笑語盈盈,十分捧場的衝壽青說道,“在場的,不說醫術,單論脈診,能與您一較高低的,恐怕絕無僅有吧!”
說着她不經意的瞥了墨小生一眼,十分隱蔽的衝墨小生使了個眼色,示意墨小生別往心裡去。
“不敢當,不敢當,杜夫人過譽了,真是折煞我老頭子了!”
壽青笑呵呵的連連擺手,但是心裡卻樂開了花。
“別說是診脈,就是論醫術,他們一個個也根本無法跟我爹相提並論,要不是我爹早已收山,還輪不到某些小崽子出來亂蹦躂!”
壽鑫嗤笑一聲,傲然的掃了一旁的墨小生一眼。
其實這個華夏中醫會長的位子他想坐來着,當初也打算赴京,但是因爲醫術不濟,他爸怕他給壽家丟臉,壞了壽家的名聲,就沒讓他來,所以他看到墨小生如此年輕就坐上了他一直想坐的位子,心中自然怨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