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生聽到他這話眉頭微微一蹙,顯然有些心驚,沒想到這斗篷男竟然連達摩針法都知道,
回頭望了斗篷男一眼,笑道:“不錯,上官先生不愧是玄醫門的人,竟然識得這達摩針法!”
他這話裡頗有些揶揄的意思,不過斗篷男根本沒在乎,急忙湊到跟前,仔細的看了眼墨小生所施展的針法,顫聲道:“果然,你這用的正是達摩針法裡的第二針,對關衝,對不對?”
墨小生聽到他這話神情陡然間變得更加的嚴肅,他能頭看出來,這斗篷男不只懂這達摩針法,而且對這達摩針法還頗有研究,否則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施展的是達摩針法的第二針!
“對關衝,你竟然學會了對關衝……”
斗篷男望着袁隊長肩頭的金針,不停的唸叨道,顯然他對墨小生能夠用出對關衝針法這件事感到十分的震驚和意外。
墨小生見他這樣,忍不住搖頭笑笑,接着繼續給斗篷男施針,同時雙手輕輕揉捏金針的金尾,讓自己體內的靈力緩緩渡如斗篷男的體內。
雖然達摩針法的第五針天地驚不需要以氣運針,但是先前的幾針全都需要,而且所需要的靈力還不少,好在墨小生現在體內的靈力十分充沛,完全夠用。
而在他將對關衝這套針法施完之後,只見袁隊長傷口上的異樣正慢慢變得淺淡起來,而同時,袁處長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重新變得紅潤了起來,呼吸很快也漸趨平穩。
“哎呀,何醫生,這醫術果然不同凡響啊!”
“要不說怎麼是我們醫院的招牌呢!”
“不得不說,何副院長,當真是名副其實啊!”
兩個外科主任跟幾個小護士不停的誇獎起了墨小生,畢竟墨小生是他們的副院長,所以自然得拍着點馬屁,不過他們倒也確實是打心眼兒裡敬佩墨小生。
他們這馬屁墨小生受用不受用不知道,但是趙忠倒是挺受用的,昂着頭滿臉的傲然。
袁赫見侄子身體轉好,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轉頭望了眼病牀前的墨小生,眼神有些複雜,他沒想到,這墨小生果然名不虛傳,竟然真的有這麼好的醫術。
墨小生見袁隊長身體好轉了,也鬆了口氣,接着伸手將袁隊長肩頭的金針拔了下來,同時衝斗篷男笑道,“上官先生,這針法,您學會了嗎?”
斗篷男見墨小生看穿了他偷師的想法,不由面色一紅,隨後強顏笑道:“墨先生,不瞞你說,這達摩針法的前兩針針法我倒是瞭如指掌,但是我現在只能用第一針,而這第二針嘛,則需要足夠的內力來運針,說實話,我暫時根本就做不到……”
他着實被墨小生這套針法給震住了,而且見墨小生施針完後臉不紅氣不喘,神色沒有絲毫的異樣,便知道墨小生確實是個頂級的鍼灸高手,再不敢有絲毫的託大,說話自然也分外的客氣真誠。
“上官先生謙虛了,您平日裡事務繁忙,要是專心練習這套針法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墨小生淡然的一笑,見這斗篷男說話老實了許多,墨小生也便沒有再繼續的擠兌他。
“上官先生,把您的金瘡藥再給袁隊長撒上吧!”
墨小生見袁隊長已經徹底沒事了,便衝斗篷男說道。
“這……再用我這金瘡藥,沒事嗎?!”
斗篷男面色一變,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問題不是出在這藥身上!”
墨小生淡淡的衝他一笑,下意識的瞥了眼斗篷男放在桌子上的罐子,沒有把話說明,畢竟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與那罐子有關。
“好,好!”
斗篷男答應一聲,趕緊讓自己的小徒弟替袁隊長上藥,他自己則過來收拾金針,手法十分的細緻小心。
“上官先生,您這金針,是出自玄晏先生之手吧?”
墨小生望着斗篷男淡淡的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斗篷男聽到這話,正在收拾金針的手猛地一顫,滿臉驚詫的望向了眼前的墨小生,心中宛如驚濤駭浪般驚動不已,自己今天出來碰到的這他媽的到底是個何方神聖?門主不是說世間醫者,除了玄醫門,皆是草莽匹夫嘛,這,這他孃的怎麼碰到了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且還無所不能的變態啊!
“我說的不對?”
墨小生見斗篷男臉上如此驚駭,不由歪着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對!”
斗篷男急忙連連點頭,苦着臉說道,“墨先生,您……您還真是見識廣博啊……我自愧不如!”
要不是他們的門主告訴他這是玄晏先生,也就是撰寫《鍼灸甲乙經》的鍼灸鼻祖皇甫謐親手打造的金針,他壓根不會知道這金針是什麼來頭,所以他心裡再次被墨小生所折服!所以對墨小生的稱呼也不覺間由“你”變成了“您”。
“上官先生,你們玄醫門果然奇珍異寶甚多,不知道日後我有沒有機會能夠去神瀚海拜訪拜訪!”
墨小生衝他淡淡的一笑,試探性的問道,他知道,既然玄醫門放出了玄醫門絕跡的消息,那自然不希望有人過去打擾。
“我們門主要是知道您這種年少有爲的高人去我們玄醫門,一定會覺得蓬蓽生輝的!”
斗篷男笑呵呵的說道,緊接着他靈機一動,抿着嘴略一沉思,衝墨小生說道:“墨先生,我看你似乎對玄晏先生的這套金針十分感興趣啊,要不,我把這金針送給您,您把我那罐子還給我如何?”
雖然這金針也是玄醫門的珍寶,但是兩者相比取其輕,這金針,跟那罐子比起來,分量還是差了些。
墨小生聽到這話頓時遲疑了下來,望了眼做工精細,而且用起來無比順手的金針,接着又望了眼桌上的罐子,突然間有些打不定主意了。
這金針確實可以說是無價之寶,墨小生用起來的時候感覺事半功倍,平日裡施展起來略感困難的達摩針法通過這套金針用出來卻是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遲滯,不愧是鍼灸鼻祖特製出的金針,完全可以適用於任何針法!
斗篷男見墨小生似乎心動了,面色一喜,急忙道:“墨先生,您可想清楚啊,玄晏先生一生就只打造過這一副金針,可遇不可求啊,要是您就此錯過了,此生恐怕將再也無緣得見!”
“你說的有道理!”
墨小生蹙着眉頭點點頭,隨後衝斗篷男笑道,“可是我要是答應你的話,那我就上當了!”
“上當了?”
斗篷男面色一變,急忙道,“墨先生,此話怎講啊?!”
“既然這金針如此貴重,你卻仍要用這金針跟我換這罐子,豈不是說這罐子裡的東西更貴重!要是答應你,我不就上當了!”
墨小生衝他淡然的笑道。
斗篷男面色一苦,語重心長道:“墨先生,其實選擇這個罐子,對你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他有些無奈的搖頭嘆息道,見墨小生鐵了心要這個罐子了,也就再沒多做勸告,趕緊走到一旁,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些什麼,疊好遞給了墨小生,囑咐道:“這罐子你拿的時候一定要戴着這副鹿皮手套,這條子,也等你回家之後再看,記住,一定要按照我條子上記載的辦,我可是說過的,我們玄醫門遲早要從你這把這罐子取回去的!”
“好!”
墨小生淡淡的一笑,眯了眯眼,不知道這斗篷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把紙條收過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墨小生倒是也沒急着回去,隨後按照醫治葉冰的法子,給軍情處其他受傷的官兵挨個治療了一番。
等到輪番忙下來之後,夜也已經深了。
“墨先生,這次多謝你了!”
袁赫等墨小生忙完,沉着臉衝墨小生道了個謝,低聲道,“你放心,軍情處會記你這次情的!”
“袁處長能這麼講人情味,那我真的是感激不盡!”
墨小生衝他淡淡一笑,語氣有些譏諷的說道。
他醫治這些官兵,並不是看在袁赫的面子上,而是看在自己與軍情處的情分上!
“墨先生,你要回醫館嗎?我送你回去吧!”
譚鍇望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罐子,知道墨小生一定會先回醫館把這罐子放回去,所以自告奮勇的要送墨小生,順便他也能跟着看看這罐子裡放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正現在葉冰的情況也穩定了下來,他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趙忠急忙湊過來,嘿嘿笑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大小夥子單獨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們!”
墨小生和譚鍇聽到趙忠這話頓時哈哈大笑,知道趙忠也是好奇這罐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忠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來。
墨小生也沒拒絕他,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譚鍇趕緊湊到桌子跟前,伸手就要去捧那罐子,但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罐子的剎那,突然感覺一股無盡的寒意襲來,他的雙手猛地縮了回來,滿臉驚詫的望着眼前的罐子,驚訝道:“怎麼會這麼涼,這裡面放的該不會全是些冰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