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衆人被他這麼猛地一嚷嚷,頓時也都完全清醒了過來,袁赫等人也都齊齊起身圍了過來,衝面色慌張的小護士道:“到底是哪個病人出了問題啊?”
一旁的斗篷男倒是氣定神閒的坐在躺椅上,雙手仍舊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土罐子,見墨小生也同樣淡定的坐在躺椅上,衝墨小生淡然一笑,說道:“墨先生,你這個人心還真是大啊,你的醫館都要沒了,竟然還如此淡定,真是讓人佩服!”
他根本都不用起來問,就自信肯定是葉冰的傷勢出了問題。
其實墨小生不過是故作淡定而已,內心也隱隱有些發慌,也害怕是葉冰的傷口自己處理不善,出了什麼問題,不過他倒是也沉着,不能在斗篷男面前失了氣度!
斗篷男見墨小生沒說話,一甩自己的斗篷,起身笑道:“墨神醫,你放心,你這醫館隨了我們玄醫門的名號,也是你的造化!”
誰知他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赫瞬間跨了回來,急聲道:“上官先生,快,您快去看看吧!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好,彆着急,袁處長,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自信還都能夠補救!”
斗篷男淡淡一笑,瞥了眼墨小生,接着快步朝着葉冰的病房走去。
“上官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衆人見狀不由齊齊一怔,急忙喊住了他。
斗篷男回身望了眼衆人,疑惑的說道:“做什麼?!當然是替墨先生把他醫壞的病人救治過來啊!”
袁赫聞言頓時面色鐵青,而趙忠和那兩個外科大夫瞬間嘴角一抿,臉色憋的通紅,似乎在極力憋笑。
斗篷男見到衆人這個表情,頓時大惑不解。
“上官先生,看來你剛纔沒聽到啊,是袁處長的侄子,袁隊長的傷口出了問題!”
趙忠一邊忍笑,一邊衝斗篷男說道,這個傻缺,還在一本正經的裝逼呢,不知道是自己醫治的病人出事了嗎?
“什……什麼!”
斗篷男面色陡然一白,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對自己的能力可是自信無比,覺得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他有些詢問性的看向了袁赫,見袁赫沉着臉沒有說話,他心頭猛地一沉,二話沒說,一個箭步竄到袁隊長的病房門前,快速的衝了進去。
他身後那個十幾歲的小徒弟也急忙拿着醫藥箱跟了進去。
袁赫和趙忠以及那兩個外科主任也都急忙跟了進去,而墨小生則站在門口外面往裡望着,看到袁赫的侄子面色蒼白,嘴脣泛白,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衰弱了起來。
斗篷男見狀面色一變,喃喃道:“不可能啊,剛纔還好好的!”
他方纔給袁赫侄子醫治完之後,袁赫侄子可是面色紅潤,沒有絲毫的異樣,這怎麼突然間面色會變得這麼差!
說話間他快步走到袁隊長身邊,揭開袁隊長肩頭的繃帶,看清袁隊長肩頭的傷口後面色不由一變,驚聲道:“這……這怎麼會這樣呢……我本門的金瘡藥冠絕天下,不……不可能會這樣的……”
墨小生聞言不由往裡湊了湊,找了個能夠看清袁隊長傷勢的位置,等他看清楚袁隊長傷口處的狀況後,也是不由有些驚訝,只見袁隊長肩頭的傷口本來極深,在斗篷男金瘡藥的作用下,已經癒合了大半,但是幾乎癒合的傷口此時卻呈現出一股腐爛的模樣,而且傷口四周的皮膚有些龜裂紅腫,宛如被凍傷了一般。
“說!你們剛纔對袁隊長做了什麼?”
斗篷男臉色變了變,猛地回頭對那幾個護士和外科主任厲聲呵斥。
護士和兩個外科主任面色齊齊一變,知道這斗篷男是想甩鍋,趕緊連連擺手,說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負責看護,並沒有觸碰過傷口!
“上官先生,先別計較是誰的責任了,您看您能不能先把我侄子醫治好?”
袁赫聲音急切的衝斗篷男說道,從他的話裡,能夠聽出來他有些袒護斗篷男,而且仍舊願意相信斗篷男。
“這個……”
斗篷男略一遲疑,回身望了眼袁隊長的傷勢,點頭道,“行,我試試,問題應該不大……”
他話雖這麼說,心頭確實慌亂不已,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只能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治治看。
“金針!”
斗篷男一聲呼喚,小男孩趕緊打開斗篷男的醫藥箱,從裡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檀木盒,將檀木盒打開,便顯現出一套足足有四十八根的金針!
見到此物,墨小生頓時來了興趣,好奇的往他那套金針上一瞧,只見那套金針針身上面竟然刺着一些奇特的符號,墨小生不由面色一變,再次往前湊了湊,打算更加仔細的看清那金針上面的符文,但是此時斗篷男將針盒一轉,針盒蓋子正好擋住了墨小生的視線。
隨後斗篷男在袁隊長的手腕上摸了摸,取出金針謹慎的刺到了袁隊長的肩頭,所用的針法正是太乙神針裡的燒山火針法。
他這一套針法使用的嫺熟無比,一氣呵成,顯然平日裡沒少練。
墨小生心頭暗暗驚詫,這玄醫門果然名不虛傳,像這種近乎失傳的針法玄醫門的人卻能施展的如此精準,如此嫺熟,宛如家常便飯一般,着實讓人驚訝,可見斗篷男說的不假,他們門內,古書奇方定然不少!
但倘若真如此的話,那這玄醫門着實有些過分了和自私了,身爲中醫行業的人,在中醫式微的情況下,手握這麼多珍貴資源卻不出來振興中醫,反倒製造出一個玄醫門已經絕跡的假象自己窩在神瀚海修生養息,實在是有些辜負先輩所望!
衆人鼻息凝神的等着斗篷男施針完畢,但是讓人驚訝的是,斗篷男施完針之後足足過了十幾分鍾,袁隊長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臉色還變的更加的難看,臉上蒼白如紙,沒了絲毫的血色!
“上官先生,這……這怎麼沒起效啊?”
袁赫見狀也急了,聲音顫抖的衝斗篷男說道,這可是他親侄子啊,這要是有個好歹,他可怎麼跟自己家裡人交代啊!
“袁處長,別急,別急,再等等……”
斗篷男硬着頭皮說道,但是額頭上已經隱隱有了一層汗珠。
袁赫這才趁着性子跟着斗篷男又等了一會兒,但是他侄子的情況沒有任何的好轉,隨着時間的流逝,情況反而愈發的嚴重,只見他侄子的胸口已經近乎停止了起伏,喉頭的氣管微微顫抖,顯然是有些氣竭。
“上官先生!您到底能不能醫治?”
袁赫見狀頓時急了,語氣中隱隱帶着一股極大的怒氣,這他媽的再等下去,他侄子就死了個屁的了!
“應……應該有用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斗篷男滿頭大汗的喃喃道,心頭驚慌不已。
“墨先生,袁隊長這種情況您能醫治嗎?”
一旁的趙忠低聲問了墨小生一句。
“問題應該不大!”
林羽略一遲疑,點頭道,其實他剛纔看了一眼,便對袁隊長的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自信有信心能幫他醫治好,而且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袁隊長傷口處的黑氣,確實已經被斗篷男給吸出來了,只不過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成了這樣。
袁赫聽到墨小生這話心頭猛地一顫,急忙回身問道:“你……你能救我侄子?”
俗話說病急亂投醫,更何況墨小生還是個神醫,所以現在的袁赫見自己侄子命都快沒了,自然顧不上跟墨小生之間的過節,聲音急切的衝墨小生問道。
“可以試試……”
墨小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道。
“那你來,快,救救我侄子!”
袁赫身子一閃,聲音有些威嚴的說道。
墨小生聽到他近乎命令式的語氣,眉頭一蹙,沉聲道:“袁處長,求人幫忙,起碼要說個請字吧?我已經不是軍情處的人了,你沒權命令我!而且,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要幫你侄子醫治,是你自己不用,所以就算你侄子死在我面前,別人也恐怕不會把‘見死不救’的帽子扣到我頭上吧?”
話音一落,他雙手往身後一背,高昂着頭,臉上也浮起一絲傲然的神色,像極了先前眼高於頂的袁赫。
袁赫聞言氣勢頓時一萎,臉上汗顏不已,知道墨小生是故意難爲他,但是一時間又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墨小生說的沒錯,一開始人家墨小生要求救自己的侄子,自己偏偏非要相信玄醫門的人!
“小子,你對我們首長什麼態度呢!抓緊時間給我們隊長醫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袁赫身後的幾個手下再次圍了上來,怒衝衝的衝墨小生喊道。
“都給我住嘴!”
袁赫沉聲呵斥了他們一句,臉色變了變,微微低了低頭,神色恭敬道:“墨……墨先生,請您救救我侄子,袁某感激不盡!”
一旁的斗篷男陰沉着臉,無言以對,畢竟他確實沒能力醫治好袁赫的侄子,所以只能默不作聲。
“好!”
墨小生沒有絲毫遲疑的答應了下來,不過兩隻眼睛銳利的掃了斗篷男懷裡的土罐子一眼,笑道:“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說明上官先生輸給了我?那他答應我的東西,是不是也該交出來了?”